且说花如锦,那可是个极为尽责且心思细腻之人。
自从接手拂云宫,便如同一位匠心独运的画师,将这宫中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仿若注入了新的生机与活力。
宫苑中的树木枝丫上,挂满了五彩斑斓、造型各异的花灯与绚丽夺目、质地精良的彩绸,且每日花样翻新,绝不重样。
那些路过的宫女太监们,每每经过此处,都会忍不住驻足观望,仰着脖子,眼睛睁得大大的,口中啧啧称奇,议论纷纷。
“哇!这拂云宫有了女主人,可真是大不一样喽!每日都似那繁花盛开、永不凋零的春天,美不胜收啊!”
“这花灯,好似那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坠落枝头;这彩绸,又似那仙女舞动的彩带缠绕其间。”
一位小宫女满脸羡慕地说道。
“可不是嘛!听闻这女主人乃是花大将军之女,若换了旁人,哪有这般能耐与本事哟!”
“花大将军那可是威名赫赫,仿若那战神下凡。不但武艺高强,战场上杀敌如同砍瓜切菜,战功卓着。”
“她家中亦是富甲一方,金银财宝堆积如山,堪称京中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门第生辉,荣耀非凡。”
“也正因如此,花大小姐有这般底气与自信,将拂云宫布置得如此妥帖。”一位老太监附和着,脸上满是敬畏之色。
这日,花如锦又亲赴御膳房,一路莲步轻移,衣袂飘飘。
她此前早已多方打听,知晓李睿渊从不挑食,于是便吩咐御膳房掌厨,做了自己平日里最爱吃的菜肴。
那一道道菜肴,皆是色香味俱全,热气腾腾地端上桌来。
她精心挑选了一处靠近窗边、阳光正好洒下的位置,端坐在席边,脊背挺直,宛如一尊优雅的雕像。
她静候李睿渊归来,心中暗自盘算着自己那完美计划,只等李睿渊回来用膳时便可付诸实施。
她时而望向门口,眼中满是期待;时而又轻抚发梢,微微整理衣衫,力求以最完美的姿态迎接李睿渊。
然而,时光仿若那调皮的孩童,悄然从指缝间溜走,午时将至,却连个护卫的影子都未曾瞧见。
花如锦坐在那儿,起初还强撑着精神,眼睛瞪得大大的,试图驱散那不断袭来的困意。
可那困意却如潮水般汹涌,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的防线。到后来,她的脑袋渐渐低垂,双眼也缓缓闭上,竟坐在席边打起了瞌睡。
小桥在一旁瞧着心疼,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微微弯下腰,轻声在她耳边催促道:
“小姐,饭菜都凉了,要不您先吃点吧?”声音轻柔,似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花如锦听闻此言,心中愈发气恼,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
“噌”地一下,手中的筷子猛地往桌上一搁,那声音在寂静的屋内格外响亮。她霍然起身,咬着银牙道:
“不行,我去找他。”
说罢,裙摆一甩,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那背影似带着几分决然与怒火。
而此时的李睿渊,正在青青园里,园内绿树成荫,繁花似锦,假山水池相互映衬,仿若人间仙境。
他与小太监金三圣坐在那精致的石桌旁,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酒香四溢。
两人吃得正欢,笑声回荡在整个园子之中。
清扬洪七匆匆忙忙地走进园子,脚步急促,神色慌张,额头上满是汗珠,仿若有什么天大的急事。他气喘吁吁地禀报:“主子,花小姐来了!”
那吴济济与李睿渊正吃得兴起,闻听此言,仿若被那晴空霹雳击中,猛地从座位上跳将起来。
李睿渊脸色瞬间煞白,急声喊道:“快,躲起来!就说我们不在此处!”
言罢,两人便如那过街老鼠一般,慌不择路地到处乱窜。
李睿渊眼神慌乱地四处扫视,仿若在寻找那救命的稻草。
吴济济则是紧紧跟在其后,脚步踉跄,差点被那路边的石头绊倒。
他们四处寻觅可以藏身的“避难之所”,那模样,好似花如锦是那可怕的洪水猛兽……
直把一旁的金三圣看得目瞪口呆,手中还举着半块糕点,那表情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凝固……
在那片绿意盎然、弥漫着淡淡药香的园子里,身形挺拔却满脸慌张的李睿渊,眼神中透着无措,额头上甚至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带着他的小尾巴,仿若被惊扰的鹿群,慌里慌张地朝着那如小山般堆积的药草堆狂奔而去。
药草堆看似繁茂厚实,实则结构松散,他们奋力前冲时,那些药草便如调皮的精灵,肆意地散落开来。
那小太监吴济济,双颊涨得通红,眼睛瞪得极大,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像是突然被灵感击中一般,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公子,公子我们快爬树上去!”
喊罢,他便如离弦之箭,急不可耐地朝着不远处的一棵树冲了过去。
他的双手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却仍紧紧抱住树干,双腿如装了弹簧般奋力往上蹬。
只见他还呼呼喘着粗气,每一次攀爬都伴随着树枝的轻微摇晃,好不容易才像一只动作笨拙的猴子那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上了一棵枝叶稀疏、枝干纤细且歪歪扭扭的树丫上。
又好不容易在树丫上站稳,他刚抬起头,眼睛瞪得像铜铃,警惕地四处张望,那模样好似在探寻敌军的踪迹。
片刻后,他便皱起眉头,嘴巴一撇,嘟囔起来:
“这叶子咋这么少?”此时才被惊呆,稀疏的样子能躲住猴子吗?
李睿渊站在树下,仰头望着树上吴济济那副模样,紧张的情绪化为乌有,扑哧一声笑出来。
金三圣在一旁目睹这一切,气得吹胡子瞪眼,伸出手指,指着树上树下的两人,声如洪钟地怒吼道:
“两个蠢蛋,躲什么躲?用个膳都不安生,过来!”
吴济济那个来自乡野、天真无邪的傻丫,此刻蹲在树丫叉上,两条小腿在空中晃荡着。
她眨巴着那双清澈明亮却又透着些许懵懂无知的眼睛,歪着脑袋,脸上带着一丝疑惑,问道:
“公子,我们还要不要躲?”
李睿渊没好气地斜睨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三分嗔怪、三分无奈与四分尴尬:“你小子,难不成还只有三岁?下来!树叶子都没有躲啥呀?”
“九哥哥,九哥哥!”花如锦已经急冲冲地跑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