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墨羽却没有继续像之前那样乱闯。
而是沉下心来，开始参悟道经。
道经除了一篇总纲，还按照境界，将注解详细划分为十五个小阶段。
而墨羽如今，也只参悟到第五个阶段而已。
对应的正是化神篇。
不过现在，墨羽却没有继续参悟化神篇。
而是领悟总纲。
他当然不敢奢望，自己能够一举参透混沌之道。
但脚下的古道，肯定也不及真正的混沌大道之万一。
随着时间推移，墨羽渐入空灵之境。
而在他的丹田处，粉雕玉琢的元婴小人，同样在盘膝闭目而坐。
小小的身躯，却洋溢着宝相庄严的神圣气息。
而在它的额头上，还浮现一枚淡淡的金色神纹。
神纹繁复玄奥，仿佛它就是天地至理。
只不过这神纹，还非常的不完整。
或者说，
没有完全觉醒。
细数之下就能发现，它共有一百零八道笔画。
却只有七笔变成了淡金色。
其它笔画，只有浅浅的白痕。
就像是绘画时的底稿，在等待画师完善。
在神纹出现的同时。
墨羽身上，同样浮现一抹玄妙至极的大道韵味。
恍若仙人临凡尘。
在这一刻，他的脑子仿佛忽然开了窍。
很多以往想不通的地方，如今却有豁然开朗之势。
“至阳藏阴，至阴含阳，混沌方为真太极。”
“杂乱无序是混沌，那万物运行之规律，亦是混沌。”
“如此说来，这看似混乱的千万条道路，也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规律在其中！”
墨羽皱眉苦思，时间流逝飞快。
这一坐，
竟然长达半月之久。
忽一日，墨羽眼眸猛睁，脸色欣喜。
“明道若昧，进道若退，原来是这样，哈哈哈……”
他长身而起，竟然掉头往回走。
就在他转身踏出第一步时，眼前景象再次一变。
无数道路豁然消失。
眼前再次出现了，之前那条灰蒙蒙的古道。
只不过道路两旁，却不再空无一物。
右边火焰滔天，一小孩正看着火焰中的老宅，悲伤的放声痛哭。
那正是八岁时的墨羽。
尽管这一幕，在第三关他就见到过。
但再次看到。
墨羽内心依旧忍不住泛起一缕悲伤。
但很快他就眼眸平静。
“春花已逝，当赏秋菊，大道四九亦有缺，人岂能无憾？”
墨羽低语一声，内心彻底通透无碍。
然后又扭头看向了道路左侧。
那里却出现了十多位绝色美人。
有师尊柳语嫣、师姐柳如玉、苏小柔、以及司徒清璇和薛青衣。
在更后方，他还看到了八位同样风华绝世的佳人，其中两人竟酷似叶倾仙。
只不过。
与这幅美丽画卷风格不符的是。
这些人全都神色冰冷，眼眸冷漠，就像没有感情的傀儡一般。
在众人的最前头。
一位面目朦胧的白衣神女，正手握一柄金色木剑，朝他微笑走来。
紫色长发如瀑垂落，冰肌玉骨，气质尊贵威严。
圣洁的如同仙界女帝，就仿佛多看她一眼，对她都是一种亵渎。
举手投足之间，充满动人道韵，给人一种玄妙近乎道的完美之感。
就好像她的一举一动，都是世间最完美的规律！
这一刻，
墨羽竟有向她顶礼膜拜的冲动。
理所当然，不容置疑！
但不知为何，他的内心又有另一道声音，在提醒着他千万不能跪下。
最终，
墨羽还是强行扛住了那股冲动，但早已大汗淋漓。
这让他的内心，忍不住惊骇震撼。
只是一个模糊身影，就有此等魅力，这是什么人？
就在这一瞬。
他体内元婴小人额头上的神纹，竟然又多了淡淡的一笔金色。
不过墨羽并没有注意到。
现在他的全部心神，都在那位紫发女子身上。
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实在太恐怖。
恐怖到无法用言语表达。
就在这时，
紫发女子手中木剑，陡然朝他凶狠刺来。
“混沌无常态，有即是无。”
墨羽轻喝一声，然后眼神平静的随手一拂。
那木剑竟然化为一片叶子，飘落在他手中。
叶子细长，碧绿如玉，散发着无穷道韵。
和他在第三层得到那片柳叶一模一样。
就在这一刻，
石塔第九层再次亮起了一抹光亮。
不过这一切，墨羽并不清楚。
他小心将柳叶收好，内心陷入了沉思。
进入石塔后遇到的一切，实在太超出他的认知。
但他却没有停留。
边思索，边继续朝前方大步走去。
灰蒙蒙的大道，在他脚下不断崩碎。
但此时的墨羽，踩在上面却如履平地……
六天后。
墨羽终于走完了整条混沌古道。
这一关，
他花了将近一个月。
当他踏出最后一步，整个人出现在第五层时。
所有看到他的人，全都呆住了。
大家发呆的原因，不只是因为他真的顺利通关。
更因为他给大家的感觉，和之前有了巨大不同。
气质缥缈，超脱如仙。
哪怕戴着面具，也依旧能够感受到他的不凡。
“看来他在这一关的收获，绝对超乎自己想象。”
夏道陵目光复杂的看着墨羽，内心感慨。
和他们一起闯关的，只有他和周懂出来了。
收获巨大！
正因为这样，他才能大概猜出，墨羽的收获一定超乎他想象。
那可是混沌之道！
站在他身边的周懂，却是一脸庆幸。
能和这等妖孽，化敌为……主，或许也是自己的一种幸运。
像旁边的夏道陵，虽然天赋比自己还要好。
但他有预感，对方以后的道途未必有自己长远。
若继续这样下去。
甚至可能会和岑溪他们下场一样。
“你终于出来啦！”
司徒清璇眼眸惊喜的看着墨羽，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美的动人心魄。
薛青衣的可爱脸蛋上，同样带着满满的欣喜，小酒窝可爱迷人。
同时内心还悄悄松了一大口气。
这半个月以来，她和清璇妹妹可担心坏了。
以她们的天赋都出来了，可那家伙却毫无动静。
怎能不让人担心？
不过现在见到人了，她脸上又努力想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平静模样。
来显示自己根本不担心他。
“哼，真差劲，我们早出来了，你却花了那么久。”
薛青衣得意的瞪着他，神色傲娇。
说完又故作随意的看着他，追问道：
“不会在里面受什么伤了吧？”
司徒清璇顿时也是一脸紧张的看向他。
墨羽不禁轻笑摇头：“没，就是有点不好走，所以多花了一点时间。”
“你们呢，都没事吧？”
“嘻嘻，我们能有什么事？又不像你。”
薛青衣得意一笑，司徒清璇也赶紧点头。
墨羽看着两女，脑中却忍不住想起，混沌古道旁的那一幕。
墨家被灭门的景象，乃是深藏自己记忆的往事。
被混沌古道印照出来很正常。
可是那个想杀自己的紫发女子，以及其她几人，自己根本就不认识。
她们为什么也会出现在那里？
莫非……
那是未来的场景？
左边是过去，右边是未来，混沌大道则是当下？
墨羽的担忧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而自信。
“即便那是未来，我也一定要改变它！”
从混沌古道出来后。
他体内元婴额头上的金色神纹，已经有了十道。
他有预感。
当它完全变成金色时，一定会给自己带来巨大惊喜。
再加上混沌神魔体、道经和系统。
若是这样还不能改变命运，那真是没天理了。
他没再多想，
牵上两女的手，往第五层塔内大步走去。
薛青衣顿时小嘴微张，美眸中充满错愕和羞涩。
这家伙……这是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