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桃惊愕抬头,呆愣的大眼睛还挂着泪珠:“世子...... 说什么?”
景韫昭懒得再说第二遍。
若之前没查到苏璃棠和裴时安那段过往的话,他或许还会怀疑他们两人真会不清不楚,但知道那段过往后,他便知苏璃棠对裴时安心如止水,是真的没一点想法。
喜桃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她都没料到世子会这么信任姨娘。
早知如此,她就不嘴硬了。
其实景韫昭并未没有真的想把她发卖,只是吓唬一下罢了。
他知道苏璃棠把喜桃这个婢女看的挺重,喜桃对苏璃棠也忠心,自然不会随意动她,不然苏璃棠得跟他拼命。
景韫昭烦躁的捏下眉心,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那么在乎那小女人的感受了。
景韫昭的信任比什么都重要,也给了喜桃‘畅所欲言’的勇气:“世子您是不知道,那裴大人颠倒黑白欺人太甚,竟然还污蔑姨娘。”
景韫昭不自觉眯起眼神:“怎么说?”
“那裴大人竟然污蔑姨娘,说这簪子是姨娘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喜桃义愤填膺:“姨娘早已进了国公府的大门,怎么可能做这种不守妇道的事情,全都是裴大人血口喷人,更让人生气的是,白姑娘竟然还对裴大人的话深信不疑,白白让姨娘蒙冤,这簪子姨娘也不知道怎么到裴大人手里的,说不定是他捡到的,故意诬陷姨娘。”
“白姑娘还拿出一幅姨娘的画像,说也是姨娘送给裴大人的,奴婢跟着姨娘这么长时间,可从来没见过她画过自己的画像,又送给裴大人,白瞎了裴大人一个读书人,竟然这般信口雌黄颠倒是非。”
喜桃说完,抬头看向景韫昭,见他眼眸垂落,看不见眼底的神色,但周身的寒气,压迫的人快喘不过气来。
几息过后,景韫昭才抬眸,眼底萦绕着丝丝戾气:“你先回去,你来见我的事情,不必让你们姨娘知道。”
“奴婢遵命。”
喜桃起身退下,也摸不透世子是什么心思。
她方才说的每句话,景韫昭都相信。
裴时安居然说苏璃棠在勾引他,还给他送了定情信物,景韫昭冷笑,看来有必要让裴时安的脑子清醒一下了。
握紧掌心微微用力,手里的簪子断成几截。
苏璃棠都不想留着的东西,他自然也不会留。
夜色已深,景韫昭起身去了洛华苑。
他走到窗前,便见屋子里美人卧榻,穿着素净睡裙,外罩织锦长衫,靠在软榻上正翻看着书籍,眉眼柔和恬静。
她微微垂首,耳边柔软的青丝垂落在书页上。
景韫昭就这么静静站了好一会儿,有种不想打扰这种美好的感觉。
墨书端着茶具出来清洗,看见窗外站着一道身影,差点被吓到,看清后才发觉是世子,赶紧行礼:“奴婢见过世子。”
苏璃棠听见动静,抬眸便见景韫昭走了进来,合上书籍起身:“世子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
景韫昭走到跟前,揽住她的腰身又躺回软榻上,她刚沐浴完,发梢有点湿润,身上染着好闻的清香。
景韫昭看放在旁边的书籍,是一本医书,随手翻了几页,里面的内容看不懂,药材也没几个认识的,毕竟他也不学医,挑眉看向苏璃棠:“你喜欢看这个?”
苏璃棠给景韫昭倒了杯茉莉花茶:“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看的。”
这些医书都是她阿娘珍藏的,记录了很多方子,她有空的时候想研究一下,懂点医理傍身,或许能应付一下突发状况,没什么不好的。
景韫昭饮了两口花茶,懒散的靠在软枕上。
苏璃棠看医书研究药理这些东西,他自然没意见,能让她有件兴趣爱好也是好事,“若是哪里看不懂了,可以找凤仪,让他教你。”
让凤仪神医指点自己医术,这是旁人做梦都不敢想的,到景韫昭嘴里就像是稀疏平常的一件事。
苏璃棠轻声一笑:“好。”
若能得到凤仪神医的指点定是好事,她自然不会拒绝。
景韫昭看苏璃棠面色如常,没有任何异样,仿佛今日和白念滢的事情不曾发生过,哪怕是被诋毁诬陷,她都不曾把任何委屈表现在脸上。
他发现这小女人特别能隐忍,之前被沈诗吟胁迫,也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被苏清悦威胁,她也能忍气吞声。
她就像开在石缝里的花,不张扬,不浮华,却永远坚韧又倔强。
她懂得隐忍和退让,也懂得敛其锋芒,绝地反击。
景韫昭把苏璃棠按在怀里,抬手摘掉她发间的簪子,一头泼墨青丝立马披散满肩。
这支簪子和落在裴时安手里的那支很相似,不过要做工精致些,上面雕刻的海棠花更加漂亮。
毕竟这支是苏璃棠去首饰店花了重金订制的,那支是摊位上买的。
景韫昭拿着手里把玩儿:“经常看你戴着它,你很喜欢这支簪子?”
“嗯,它对我的意义有点不一样。”
苏璃棠想从他手上拿回来,景韫昭手腕翻转,没让她碰着,顺势塞进了自己胸前,“我也挺喜欢的,送我玩几天。”
苏璃棠:“......”
想拿走就直接说,不用这么找这么拙劣的借口。
不过她想不明白世子拿她一个簪子作何。
天色越来越晚了,景韫昭抱着苏璃棠去床上,欺身压上她的身子。
苏璃棠推了推他的肩膀:“世子......今晚不行,我身子不适。”
“嗯。”
景韫昭口中应着,手上也没闲着,撩开她的裙摆探入。
“世子,我今天来小日子......”
景韫昭摸到一处软绵,身子顿时僵了。
这下他是真相信苏璃棠今晚身子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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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景韫昭从洛华苑离开时神清气爽,床上的苏璃棠几度想睁开眼,结果太困了,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枕在额头边的掌心一片绯红,手腕处还有浅浅的印子。
昨晚又被折腾到半宿才睡着。
原来和世子同房时,不光心累身子累,连手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