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翠花说道:【道家有禳(rang)关度煞法事,祈福消灾延生,需要诵经《灵宝天尊说禳灾度厄真经》等…
发碟,敕童子,装藏,添命宫,福禄寿破解三十六关七十二煞,然后送路开方再交付地府判官和土地等神…】
【那像咱们这种呢?】
【蟒翠花:正常出马仙破童子关,大神二神都要在场,二神敲鼓唱神调,大神手持一把或者两把菜刀,听着鼓点绕着供桌来回走,身后仙家办事。】
【那我明天要干什么?】
【蟒翠花:明天你在炕上待着就行,只需要注意一点,但凡在屋里的人,不能动也绝对不能开门!】
那我就坐那不动,宋叔宋婶也不知道我干活了啊?
蟒翠花感受到了我心中所想:【都是我们干活,我们去破这童子关,给你摆个桌子你在那围着桌子绕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有啥用,扭秧歌啊?】
我睁开眼,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外面的阳光很足。
简单吃了口饭,我来到了宋家。
宋叔不在家,下地干活了,就剩宋婶一人在收拾着贡品。
不知道他们从哪翻出一张黑桌子,将贡品摆在上面刚刚好。
宋柱也在家,这几天请了假没去上学,主要是之前那要死要活的样子,宋婶放心不下。
“铁哥。”看见我之后,他腼腆地打了声招呼。
我笑着揉了揉他脑袋瓜,让他继续看电视。
简单看了一圈,没有什么遗漏后, 我跟宋婶约定晚上九点再来。
出了宋家,我搭车去了县城,家里的棉被不行了,打算去逛逛买床新的。
大巴车走在土路上,吱呀的声音和来回晃悠的车身,让人昏昏欲睡。
我拢了拢衣服靠在窗户上,打算小眯一会儿。
恰逢此时。
车厢内传来一阵惊呼,我被吵醒睁眼看过去,是一位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女人昏倒在座位上。
周围的婶子上前,轻推着她,我抬眼看去,就见她脸色苍白,眼圈乌青,体内散发着无数鬼气。
我起身配合着车辆晃动,来到女人面前,郑小翠感应到鬼气立马出现在我身后。
认出我的婶子向后退了两步,给我让出个距离:“小铁,你快看看,这是咋回事儿?”
我点点头,伸出手掐住这女人的人中,同时郑小翠冷哼一声,压制她体内的鬼气。
没过一会儿,她幽幽转醒,看见我和周围的人后,有些发懵。
婶子们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这才让她明白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看你有点面生啊姑娘,不是村里人吧?”
“对,我是过来推销的大姨,可能是来回折腾再加上早上没吃饭有点低血糖了。”
说完,她看向我:“谢谢你啊小弟,你是这个村里的人吗?”
“这是我们马尾屯的小铁师傅。”旁边的婶子接话道。
见车停了,跟旁边的婶子打了声招呼,我就下车了。
这女人身上一共有七只鬼,我们之间没有因果链接,我也没给她起香算卦,郑小翠只能简单压制,让她暂时缓过来。
估摸着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来找我。
晚上九点。
我如约来到了宋家。
宋叔一直在院子里等我,见我来了后他将已经抽到屁股的香烟扔在地上。
进屋后。
黑桌子放在屋中央,宋叔宋婶搬来凳子靠墙坐,宋柱坐在供桌边。
而我站在供桌前拿出随身的香炉,放在上面,请了一根香点燃。
烟气并未四散,反而呈直线,笔直碰上天花板。
“从现在开始不能站起来,不能开门。”
说完这句话,我坐在炕上,屋内站满了鬼兵鬼将,就当我要再仔细看看的时候。
眼皮不受我的控制,直接闭上,但耳边响起了蟒翠花的声音:【这宋柱来历不凡,这次破关你不能看,知晓太多天机对你不好。】
我点点头,瞬间感觉到身子一沉,灵魂一直在下坠…
耳边响起了阵阵马蹄声,和兵器交错的声音,阴风裹挟着血腥气一同到来。
“杀!”
带着杀意的怒吼声突然出现,让我的心脏出现一瞬停拍,兵器交错声越来越激烈…血腥气也逐渐浓郁。
我下意识喘着粗气,就这么煎熬的不知道过了多久。
【蟒翠花:睁眼吧。】
我缓缓睁开眼,黎明已经破晓,蟒翠花手中的长剑粘满了血迹,鬼兵鬼将们或多或少都负了伤。
“你们没事吧?”
蟒翠花摇了摇头,眼神里还带着没退散的杀意:【没事,小伤修养两天就好了,宋柱的童子煞已经破了。】
宋叔宋婶靠在一起睡着了,只剩下宋柱还睁着眼睛看着我。
他没说话,只是对我点了点头,随后眼睛一翻睡了过去,就见一个虚影迅速离开。
宋叔宋婶在此刻也醒了过来。
“小铁是不是整完了?”
……
拿着卦金离开了宋家,正在往家走的时候,离得老远就依稀看见有个女人提着东西站在我家门口。
走的近了,才认出,这是在大巴车昏倒的那女人。
“小铁师傅!”
看见我后,女人向前迎了两步,她手里提着水果礼盒,看起来价格不菲。
见我一脸疑惑,女人笑着解释道:“我就是想上门感谢您一下。”
我笑着绕过她并没有看她,自顾自的打开了院门:“你知道自己昏倒并不是低血糖的问题,而是一些其他问题。”
女人脸上还是柔和的笑,自然而然的跟着我进了院门:“小师傅果然厉害,那我这次还真是没白来。”
来到里屋。
我将香炉放回到供桌上,
女人轻车熟路将水果礼盒拆开,放在供盘上,又从兜里拿出二百块钱压在香炉下。
恭敬请了三根香,叩拜三次。
“你没少看事儿啊。”
这个倒不是身后师傅告诉我的,而是这女人这套流程,比我还娴熟。
女人将挡在脸上的头发拨开,语气有些哀愁:“我这两年感觉每天胸口都像压着一块很重的石头,喘不上来气,晚上还经常做噩梦,甚至很多次醒来之后,就躺在周边的坟地。”
“我找了太多看事师傅,还立了堂口,可却越来越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