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了?”
“我真没信!我就想做点小买卖,我根本不知道啥是大神,啥是出马仙,啥叫有缘分!”
他声音都沙哑起来:“我量完他家纱窗尺寸之后就回家了,到家的时候媳妇已经做完了菜,当天晚上我喝了点酒。”
“从那之后,我身体就一直不舒服,不是这疼就是那疼,后来那腿都抬不起来了,我就想起了那大神说过的话...”
“也容不得我信还是不信了,稀里糊涂的在他那立了个堂口,但该说不说立完之后我确实得劲儿了,虽然偶尔腰还是酸点,但最起码能干活了。”
我眼睛一转问道:“那你给他安纱窗没有?”
郑元没料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回答道:“安了啊。”
“他给你钱没有?”
“没给,他跟我说立堂钱要三万三,但看在我给他安纱窗的份上,就收我一万三。”
“纱窗多钱?”
郑元挠了挠头:“记不太清了,大概是一千五左右吧,他家窗户整的挺复杂的。”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合着你不光是搭了一千五的本钱,还搭了一万三的立堂钱,里外里出去干了个活被骗一万四千五。”
“我咋没明白你啥意思呢周师傅...”
“你的生辰八字给我。”
郑元说了之后,我算了算,片刻后说道:
“你这还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你确实有立堂缘分,这个没毛病。”
“但...”我停顿半晌,看向郑元:“你确实是被那大神骗了,他根本没看出来你有没有缘分这件事,随随便便给你写了张堂单,忽悠你呢。”
“不应该啊,那我...那我从他那回来之后,确实身上不舒服,这不就是身后老仙着急了吗?”
听出他话语中蕴含着不信任。
我笑道:“我没必要骗你,你觉得身体不舒服,是因为他身后老仙跟你回了家,本来你身强体壮,他家老仙道行低,想抓你没有那么容易。”
“但也算是凑巧了,你喝了酒,阳气一低,他家老仙正好有了可乘之机,给你打了个灾,让你相信那大神所说的话。”
郑元听完我说的话,站在那双眼发直,好像在想着什么。
看出他有些上火,我开口劝慰道:
“凡事往好处想,不能光想你被骗了,你本身就有立堂缘分,稀里糊涂立上了,虽说立的不对,但你不也因为这个契机遇见我了吗?”
郑元没开口,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我也没催促,毕竟能看出来,他心里正在犹豫着。
郑建和贾迪已经将货装在车上,我随即开口:“郑大哥,你先回家想想,有啥事儿再给我打电话。”
郑元闷声答应了一句,就走出了店...
再次看见他,是在一星期之后。
早上八点,我接到一个电话,那边是一道陌生的女声:“是周师傅不!”她的声音焦急。
“是我。”
“我是郑元媳妇,他好像冲着啥了!你能不能过来看一眼啊!”
郑元?听的有些耳熟,片刻后我才想起来,他是谁。
问清楚地址后,我和贾迪一刻不敢耽搁,开往目的地。
我坐在副驾,我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个影像。
画面中:
郑元站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变换,时而愤怒,时而温和,他说话的声音也一刻不停的在变换。
有时是年迈的老者,有时是小孩稚嫩的声线。
看到这,我反应过来,应该是郑元身后的老仙闹起来了。
很快我们到了郑元所在的小区门口,将车停好后,我们顺着石砖路一直往里走。
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五单元。
咚咚咚。
我们在五零一停下脚步,敲了敲门。
随着嘎吱一声,防盗门被打开,开门的是个中年女人,看见我们来了后,急忙将我们迎了进去。
刚进门,入眼可见是客厅,但靠墙的并不是沙发,而是一张红木供桌,墙上挂着一张
郑元就站在供桌前,紧闭着双眼,嘴一张一合说着话:
“*你姥姥!你凭啥当掌堂教主!你个老死蟒蛇!”
“你*了个*,我活他妈的几百年,我就没看过常家当掌堂教主的!”
“那你他妈这几百年都活狗肚子里了!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你*的。”
“好了好了,别吵了,实在不行我们黄家当掌堂教主好了,不要争了。”
“去你*的!”
我看的清楚,他身体里现在是三方老仙,常蟒黄。
在郑元体内附着的三个老仙,他们在疯狂抢着占窍,借着郑元的嘴你一言我一语的在疯狂骂架。
我轻咳一声:“各位!听我一言!”
郑元缓缓转身,虽说双眼紧闭,但我一出声,他体内的三位老仙都同时看向我。
“你们弄这一出,不就是想让郑元媳妇联系我吗?我现在来了,给你们出主意来了。”
“你说!掌堂教主到底该谁当!”
郑元体内的三位老仙异口同声道。
我唤出斩杀令,攥在手中,皮笑肉不笑道:“要我说啊,这供桌都应该直接劈了当柴烧,这堂布也应该剪咯,这堂口就不应该重立。”
常家不乐意了:“我们等了这么长时间,郑元被骗子骗了,立了个驴唇不对马嘴的堂口!导致我们不能出头露日!凭啥不给我们重新立?”
“这事儿确实是郑元没长脑子,那你们一点责任没有吗?你们不是没有道行,不是不会打心通!不是不会打体感!”
黄家在旁边不屑道:“我们之前都给他打过梦了,说这人不行,不靠谱是骗子,他不还是一意孤行吗!跟我们有啥关系!”
我冷笑两声:“你不用在这跟我犟,你们除了让他做一个不一定能记得住的破梦,没给他任何一点提示那大神是骗子!
在换句话你们现在这堂口,胡家和碑王都没到,你们三家争上掌堂教主了?恕我直言,你们真不要那个大脸。”
“有你们这么闹的吗?我就给你们三个数,马上从郑元身上下来,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