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脸黑的能滴出墨来,朱轻妩连忙出主意:“不如我们去小河村,就住到表哥家里。我天天缠着他,直到他同意和我们走为止。”
贺靖和贺怀眼睛一亮,这主意好啊!
怎么之前就没想到呢!
虽然朱轻妩蠢是蠢了点,但有时候用蠢办法,确实能办好事。
“那就依你吧!不过等到了小河村,万一世子大哥不允许我们住下,你必须要想办法解决。”
朱轻妩自信的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她最是知道,男人就怕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到时候只要表哥不答应他们住下,她就给他上演一出。
想到这些,朱轻妩得意的笑了起来。
贺靖眉头蹙了蹙,总感觉朱轻妩不靠谱。但现在他也实在没办法。白楼镇距离县城有点远,这个时候离开贺震就找不到他们。
附近的镇子他们不熟,更担心出什么岔子。
现在就暂时听朱轻妩的吧!实在不行再想办法。
当一行人再次出现在贺震家门口时,胡嬷嬷恨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她咬着牙,强压下心中的恨意。
刚从顾家回来的贺震和顾清漪听到动静,立即从房间里走出来。
两人刚一出来,就听到朱轻妩正趾高气扬的威胁胡嬷嬷:“你就是当年那个跟着我姑姑流落在外的丫鬟吧!看在你曾经是我侯府家生子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现在让我进去,等回了上京,我定不会亏待你。”
胡嬷嬷冷冷的看着她,动都没动一下。朱轻妩气的正准备拿身份压她,正要张口,突然看到贺震走出来,即刻收了声,立马眉开眼笑的喊:“表哥,这个奴才欺负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贺震眉头轻蹙,理也没理会她,只是目光投向朱轻妩身后的贺怀。
至于藏在下人堆里的贺靖,既然他自己不出头,贺震就当没有他的存在。
“世子爷,您若不跟老奴走,那还请您收留我们吧!”
贺震冷笑:“我为什么不跟你走你自己心里清楚。收留你们不可能。”
他说完,示意胡嬷嬷关上门。
这些人他现在看一眼就觉得厌恶。还想住进他家?真以为他是好惹的?
胡嬷嬷立即去关门,贺怀见不对,连忙伸手抵在大门上,脸上带着焦急之色。
“朱大小姐,您快想想办法啊!我们要是被拒之门外,可就要露宿街头了!”
朱轻妩立即凄凄惨惨凄凄的拿着锦帕抹泪。
“表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要是姑姑还在,断然不会把我关在门外。我现在无处可去,你要是不收留我,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难道你忍心看着我露宿街头?”
顾清漪看着朱轻妩这熟悉的动作,嘴角忍不住上扬。
上辈子只要她稍微哭一下,掉点猫尿,贺震就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给她。
就是不知现在的贺震还会不会这么怜惜她。
“滚,这里不欢迎你们!”
贺震原本就烦他们,朱轻妩还故意提到自己的母亲。这让他更加厌恶他们。
他伸手一拍,打掉贺怀抵在门上的手。
贺怀的手疼的下意识收回,贺震趁机把大门死死关上。
朱轻妩在大门关上的刹那,整个人呆立住。
她始终不相信,贺震能如此绝情。
她可是他亲亲的表妹啊,他们两个可是有血缘关系的,并且他们还有婚约在身。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不,一定不是他表哥的本意,定然是乡下村姑撺掇表哥这么对她。
朱轻妩一想到自己竟然在表哥面前还不如一个村姑,就气的跳脚。
刚刚的哭泣对贺震没用,那就只能用第二招。
“表哥,开门,快开门。我有事要和你说。”
朱轻妩一边大喊,一边拍门。
大门被她拍的邦邦作响,贺怀都怀疑朱轻妩的手是不是铁做的,就不知道疼吗?
“表哥,要是姑姑在天有灵,她看到你这么对我,一定会很生气的……我不管,你不能把我关在门外,你这样我会很伤心的。哇哇……你要是再不给我开门,我就拿根绳子吊死在你家门上……”
贺怀和贺靖立即退到一边,一言难尽的看着朱轻妩表演。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除了嫌弃,就是鄙夷。如果他们是贺震,就朱轻妩这么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们是绝不可能开门。
还以为朱轻妩有什么好办法让贺震留下,原来就是这么个蠢办法。
就在两人失望的摇头之际,大门猛的被打开。
朱轻妩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露出喜色。
贺靖和贺怀一脸呆滞的看着缓缓打开的大门。
这?这也行?
这样的小伎俩,都能打动贺震?
那他们是不是高看贺震了?
就在两人内心激动,神情复杂,以为自己抓到贺震软肋的时候。一盆带着臭味的冷水,突然对着朱轻妩兜头泼来。
朱轻妩被泼的满头满脸都是烂菜叶,长发上还黏着碎鸡蛋壳和不明液体。有水滴从她下颚处往下流。
“啊……”
好半天,朱轻妩才反应过来自己经历了什么,忍不住发出一道尖锐的叫声。
然而,她刚一张嘴,就有腥臭的水趁机钻了进去。
朱轻妩恶心的两眼一翻,差点晕死过去。
她强忍着不适,指着站在门槛内,手里还端着破旧木桶的顾清漪,眸子里像是淬了毒般,狠狠的瞪着她。
“走不走?再不走我就泼大粪了!”
顾清漪讥诮的看着狼狈的朱轻妩,心里那叫一个爽。
上辈子她就想这么对朱轻妩,可惜每次只要她一有要对付朱轻妩的念头,还没付诸行动,贺震就开始有意无意的阻挠。
就算是到死,她都没动朱轻妩一丝一毫。
既然这辈子朱轻妩主动上门找虐,那她就不客气了。
要是贺震敢阻拦,她才不会看在他们已经是夫妻的份上手下留情,她会连他一起泼。
“你……”
朱轻妩万万没想到,贺震娶的妻子竟是个不怕死的泼妇。敢泼她脏水,现在还敢威胁她。真就是个上不得台面,没有一点教养的东西。
她就不担心日后回了京,她朱家给她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