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嫁给庶子,慕挽蓉的嫁妆给了慕挽歌,而她堂堂一个嫡女,自然不是慕挽歌能比。
所以,之前慕挽歌的嫁妆就有些不够看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跟着慕王氏重新置办,今日好不容易才置办妥当。
想起前世自己的悲惨境遇,如今全都要落到慕挽歌头上,她就忍不住想要过来嘲讽一番。
“慕挽歌,别以为嫁了个世子就很了不起,我告诉你,这侯府以后,早晚是我当家。”
“你要是聪明的话,日后进了侯府,就都听我的。”
慕挽歌闻言,心中冷笑。
前世因为沈律行要分房而居,自己这个嫡姐就将整个侯府闹得鸡飞狗跳。
沈夫人气得不轻,连带着自己都被罚着一起站规矩。
如今,她自以为抢了自己的好姻缘,嫉妒心作祟之下,这是忍不住提前跑来看自己的笑话了。
只是不知,要是知道沈律知在新婚夜跑去了外室的住处,她又会如何作闹?
慕挽歌很期待,不过为了不让慕挽蓉怀疑,她还是唯唯诺诺的应下,临了还恭维几句。
“姐姐说的是,姐姐自小聪慧又生得好,沈夫人定然会喜欢姐姐的。”
“妹妹愚钝,日后进了侯府,还望姐姐多多照料。”
慕挽蓉一听到沈夫人,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全身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看着慕挽歌那风轻云淡的样子,她突然觉得有些没意思,甩了个冷脸就离开了。
半夏有些不忿,“小姐,日后你才是世子妃,她怎么能这样。”
慕挽歌轻笑,“由她去吧。”
到底是世子妃,慕王氏不敢太过怠慢,一大早就安排了丫鬟婆子前来伺候。
慕挽歌被她一顿摆弄,好不容易熬到吉时,就听外面传来喜娘高兴的喊声。
“新郎官来了,唉吆,世子妃好福气,今日的世子大人着实英俊,这一路,不知道羡煞多少女子。”
说话间,沈律行一身红色喜服大步而来。
喜娘将她的盖头盖上,慕挽歌并未看到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不过前世的印象中,为数不多的见过他几次,确实是个风流倜傥的男人。
砚书跟在沈律行身边,听着周围人夸赞的声音,再看看他家主子脸上那冰冷的表情,忍不住出言提醒。
“主子,今日是成婚,不是上阵杀敌,咱高兴点?”
沈律行没理他,直接走到慕挽歌身边,牵起她手中的红绸,就往外走。
沈律行个子高步子大,慕挽歌被他拽着走得有些急。
喜娘和半夏生怕她摔倒,急忙上前搀扶。
“唉吆,我的世子爷唉,咱们新娘子没有长兄送嫁,对府上终究是不舍的。”
沈律行身子一顿,却不想身后娇小的身影竟直直撞进他的怀里。
他眉头狠狠蹙起,正欲呵斥,却看到盖头不知何时掀起一角。
女子白皙的脸上挂着几滴汗珠,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惊慌。
不知为何,沈律行总觉得这样的场景好似在哪里见过。
喜娘吓了一跳,刚要再说些什么,就见他突然抬手。
慕挽歌盖着盖头看不见,正惊疑间,就感觉自己的身子突然腾空,接着人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刚欲惊呼,就看到盖头下那身红色的喜服,有些疑惑地喊了声。
“世子?”
沈律行冷声:“嗯,这样能快些。”
喜娘见状立刻笑呵呵地恭维。
“世子妃好福气,世子大人定然是舍不得世子妃自己走,这还未行礼就如此知道心疼人,世子妃日后就等着享福吧。”
沈律行皱眉,他只是不想耽误时间,不过这里人多,他并没有解释。
慕挽歌可不觉得他会心疼自己,因此并未多想。
夫妻二人就这样静静地朝着门外走去,当外面的人看到他们的样子之后,顿时议论起来。
沈律行从来不是个在乎别人眼光的人,将人放到花轿之后,与慕家人说了一句,便带着花轿率先离开。
另一边,沈律知也牵着被长兄背出来的慕挽蓉上了花轿。
去沈家的路上,慕挽蓉问了慕挽歌这边的情况。
当得知慕挽歌竟然是被沈律行抱出来的之后,她恨得手指甲都差点掐断了。
“这个贱人,她什么时候勾搭上沈律行的?”
丫鬟十鸢见她生气,急忙宽慰。
“小姐莫气,定然是世子嫌弃她走得慢又无人送嫁,怕丢了侯府的面子。”
慕挽蓉一想也是,前世,她有长兄送嫁,所以并未出现这种情况。
“小姐,世子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个庶女。”
“今日是您大婚,看姑爷刚刚看您的眼神,日后定然会对您极为爱护的。”
一想到前世沈律知对慕挽歌的种种呵护,慕挽蓉这才收了脾气。
说话间,花轿已经到了沈家,早有礼官等候。
随着一声“吉时到”,两队新人一同开始拜堂。
慕挽歌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在喜娘的搀扶下,与沈律行快速完成婚礼后,便被送去了洞房。
春归苑内,房间布置得十分用心,沈律行将慕挽歌送入洞房之后便出去应酬。
半夏看着一句话没说就走的沈律行,心中顿时有些忐忑。
“小姐,怎么办,奴婢有些怕。”
慕挽歌知道她担心什么,笑着摆了摆手,竟然直接将自己的盖头揭了下来。
“小姐,不可。”
“无妨,半夏,过来帮我把嫁衣也脱了吧。”
半夏连忙阻止,“不行,小姐,万一世子应酬回来,发现你这样,会生气的。”
哪有新婚夜新娘自己揭盖头脱嫁衣的,这于理不合。
喜娘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新娘,一时愣着没反应过来。
如今听着半夏的话,她才反应过来,忙要来劝。
慕挽歌叹息,她知道沈律行今晚不会来,但她们不知。
而且,这样做确实不妥,想想便只能作罢。
“行了,你们先退下吧,我自己坐在这里歇一会。”
她知道沈律行一会就会派人来通知自己分房而居的事情,她改变不了什么,只能顺应。
将半夏和喜娘打发去了外间,自己和衣躺下。
这一整天下来,她顶着头上的凤冠霞帔,脖子都要断了。
如今躺下稍一放松,人竟然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突然感觉身边的床往下陷了一点。
“半夏,什么时辰了?”
“现在是戌时三刻,要是累得话就接着睡吧。”
低沉磁性的男声,莫名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听过。
男声?
慕挽歌吓了一跳,忙弹坐起来,果然看到对面身着喜服的男人。
“世子?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