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歌一一应下之后,带着半夏就悄悄跟了上去。
她并未直接去追慕挽蓉,而是看着李怀玉消失的方向失神。
“小姐,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慕挽歌摇头,见附近无人,这才带着半夏朝着李怀玉离开的方向追去。
二人越走越偏,直到一处荷花池边,才堪堪停下,半夏有些不解。
“小姐,我们到这里做什么?”
慕挽歌对着半夏比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便朝着荷花池深处看去。
那里,一身浅粉色衣裙的李怀玉正在与一个身穿白色锦衣的男人说话。
慕挽歌怕被发现,并未靠得太近,因此,他们说了什么,她倒是听不清的。
不过,二人说了没有两句话,就见李怀玉突然扑进男人怀里。
慕挽歌吓了一跳,虽说沈律行之前说过李怀玉与人有染,但,两人在皇宫里就这般大胆,难不成,这男人身份当真不一般?
慕挽歌想要仔细看看,但男人的身子隐藏在荷花池中,除了衣服,根本看不清他的脸面。
慕挽歌有些着急,半夏则有些不敢置信,悄声问。
“小姐,那是二少爷房里的李氏吗?她怎么?”
慕挽歌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主仆二人再次朝那边看去。
“你们在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们一跳,同时,也惊扰了荷花池里的二人。
那二人并未朝这边查看,反倒是听到声音之后,快速地从另一边离开。
慕挽歌见二人离开,强行定了定神,这才朝着身后的人看去。
没想到,来人竟然是慕挽蓉。
此刻的她脸颊微微泛红,脚步也有些虚浮,正眼神迷离且疑惑地看着她们。
慕挽歌见状,就知道她刚刚喝了不少,见她身边再无其他人,她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大殿有些闷热,我与半夏出来散散心,弟妹怎么一个人过来了,十鸢呢,怎么不跟着伺候?”
慕挽蓉还想着像前世那般偶遇那人,怎么可能带着十鸢碍事。
见慕挽歌问起,她有些心虚地瞪了她一眼。
“要你管,真当自己嫁了个绝嗣的男人就能做骑到我的头上了,你做梦。”
“滚开,我在这里约了姐妹们说话,你们赶紧走。”
慕挽歌皱眉,想起前世她闹的那些事情,忍不住轻声提醒。
“弟妹,这里偏僻,你又喝了这么多酒,可莫要出什么事情,不如,还是让十鸢过来伺候吧。”
慕挽蓉没想到她竟然还敢多管闲事,张嘴就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哟,这还真把自己当成侯府未来的女主人了,竟然敢教训到我头上来了,我呸,凭你也配,识相的话就赶紧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眼见慕挽蓉撒起酒疯,半夏心中还是有些怵她,拉着慕挽歌就要离开。
“小姐,我们还是先走吧,她毕竟是慕家嫡女,有几个交好的世家小姐也是正常,我们还是不要管她了。”
半夏担心慕挽蓉喊来朋友会对慕挽歌不利,于是催着她快些离开。
慕挽歌自然也并非真心管她,只是如果她见了慕挽蓉这个样子却不提醒,若真是出事,只怕自己也免不了被人指责。
如今,她提醒过了,是慕挽蓉自己不听,那可就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见慕挽蓉又要发疯,慕挽歌懒得与她继续纠缠,带着半夏就要离开。
谁知,她们刚一转身,就被一个白衣男子挡住了去路。
“竟不知是镇北侯府的两位夫人在此,倒是本殿来得不巧了些。”
说着,男人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慕挽歌和慕挽蓉身上来回扫视。
慕挽歌蹙眉,她虽不认识来人,但来人自称本殿,她便知来人身份定不简单。
虽然对方的做法让她不喜,但她还是很有礼貌地给对方见了礼。
“臣妇见过殿下,臣妇还要侍奉母亲,就不打扰殿下雅兴了,告辞。”
慕挽歌说着错身就要离开,谁知,对方竟然同样错身,再次挡住了她的去路。
“可是本殿做错了什么,世子妃为何一见了本殿就要离开?”
慕挽歌急忙摇头,“殿下多心了,臣妇原本就是要离开的,还请殿下借过一下。”
男人勾唇,英俊的脸上挂着一抹温柔的笑,一身得体的白衣将他的身形衬托得十分完美,若是不看他那侵略性的目光,说不定会给人一种如同谪仙般的感觉。
可慕挽歌本能地对他不喜,尤其是他看她的眼神,就好像要将她整个人看穿一样。
慕挽歌有些恼怒,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冷了一些。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勾唇,轻轻往前一步,慕挽歌无奈,只得拉着半夏后退一步。
不过,就在这时,慕挽歌不经意间,却在他的衣服下摆处看到了一根粉色的丝线。
若是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李怀玉香囊上的流苏线。
男人见她愣神,再次上前一步,不过这次,慕挽歌并未再退,而是借机与他拉近了一些距离。
很快,李怀玉身上那似曾相识的脂粉气味传来,慕挽歌立刻断定,此人就是刚刚在荷花池里的白衣男子。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一个皇子,竟然会与李怀玉那样的女人厮混在一起。
不过,想起前世李怀玉在她面前的猖狂,慕挽歌却很快就释然了。
慕挽蓉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嫉妒。
“慕挽歌,你要不要脸,你一个已婚的妇人,离着大皇子这般近做什么?”
慕挽歌被气笑了,“你喝醉了,难道眼也瞎了,你没看到,是你口中的大皇子一步步逼过来的吗?”
一听慕挽蓉说对方是大皇子,慕挽歌对他更加不喜,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客气起来。
大皇子景炎,乃是皇后之子,此刻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个为他争吵的女人。
慕挽歌说完,眼神不善地看向大皇子。
“大皇子,不知你如此这般步步紧逼,所为何事?”
大皇子无视慕挽歌的怒气,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看着她。
“世子妃,不是你邀请本殿前来赏花的吗,怎么能说是本皇子步步紧逼呢?”
慕挽歌见过无耻的,从没见过这般无耻的,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谁知,那大皇子就仿佛没有看到她脸上的怒气一般,再次往前走了一步。
慕挽歌无奈,只得退后,眼看着,再退一步就要掉进池塘,大皇子这才堪堪停下。
慕挽歌手心早已汗湿,但不得不强自镇定地看他。
“大皇子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