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噜!
江潮白大惊失色,他就说方才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他走的匆忙,竟然忘记给阿年留条干净的裤子……
一想到徒弟此刻还穿着湿哒哒的裤子在汤室里苦等,江潮白猛的一下子站起来,吓了旁边正赏景的危御一跳:“怎么了华弟,今天你怎么一惊一乍的,又站起来作甚?”
江潮白来不及解释,正欲拔腿就走,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师尊。”
危御喝着茶,本能的顺着声音源头望去——————
只见顾松年步履蹒跚的往这走来,苍浪的风呼啸着,衬托着整个人十分凄惨,令危御更加奇怪的是,顾松年的穿着很是怪异,干净的上衣和……湿哒哒的裤子?只见那湿透的裤子紧贴在顾松年的腿上,又皱又脏,黑乎乎的斑驳。
像这般奇怪的穿着,危御今日已经见过两次了,而第一次嘛……不正是自己的好师弟吗?
联想到先前师弟慌慌张张的那副模样,危御好像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遭了,本座不会被灭口吧?”(′?_?`)
“………………”
想到这,危御猛灌了一口茶,又暗自甩了甩脑袋,尽管内心惊涛骇浪,还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淡定从容的样子。
本座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小问题,洒洒水啦,本座不慌,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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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江潮白走后,顾松年就乖乖在屋子里换好上衣,坐在椅子上等着师尊回来。
可是左等右等也没人来,索性直接出来了,幸好温泉就在梨园后方,穿过梨树林子就能直通晴雪东阑。
疼痛缓解了大半,被拓宽的经脉也在配合体内的元力本源吸收天地的灵气,给虚弱的顾松年补充了些许体力,师尊说得对,那加了药的汤池会让人卸力,若不是坐在那里休息了一会,自己还真未必能够坚持走这么久。
“弟子拜见师尊、师伯,着装不整请师尊师伯降罪。”顾松年给二人见礼,转而又向江潮白解释道:“师尊……弟子见师尊久久未归,本想着自行离开,回弟子的松雪小筑去,可是路途实在遥远,弟子体力尚未恢复,又衣着不整,所以只好来打扰师尊。”
顾松年说的言真意切,清晰又有条理,让人听了就心生怜惜。
“阿嚏——”一阵冷风吹过,顾松年打了个喷嚏,加上这凄惨无比的造型,显得格外单薄又可怜,貌似再来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顾松年终是体力耗尽,摇摇欲坠,被一直关注他的江潮白一把扶住。
江潮白顾不得危御那探寻的眼神,连忙将之抱进卧房。
将已经昏睡之人放在床上,江潮白伸手探了探顾松年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他果断的,不带有一丝情绪的,将顾松年的裤子脱了下来,修长的手抚上小腿肌肤,冰凉的触感让江潮白内疚不已。
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徒儿穿着湿衣服走了一路,真是该死,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呐,老父亲我还不够格。
顶着内疚给顾松年换上干爽的新裤子,又盖上一层被,江潮白这才走出房门。
[浴室,湿衣,少年。]
[脖子上的齿痕,颤抖的双腿,躲闪的言辞。]
危御将已得信息在心中整合,最终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超级无敌大变态竟在我身边?
他还是个孩子!
饶是再怎么宠着小师弟的危御,也觉得这次师弟做的实在过分了。
修仙路途枯燥漫长,修士们看破性别界限结为道侣是很平常的现象。可是顾松年才几岁?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子,师弟就算是喜欢小的也不能现在就……不行,等师弟出来自己一定要好好规劝,切不可铸成大错。
正想着,江潮白就从屋内出来了,二人重新坐回躺椅,彼此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危御试探的开口道:“咳,额……师弟啊,师兄有些事情想问你。”
江潮白:“师兄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危御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即下定决心道:“就说你和你徒弟到哪一步了?说实话!别骗本座!!”
江潮白沉吟不语,自收下顾松年至今,自己每天倾心教导,今日更是实现了经脉的拓宽,形成与寻常修士修行的分水岭,可谓是至关重要。
他如实回答:“回师兄,已经过了最关键的时期,以后的日子不会太难熬了。”
什么叫最关键的事情,莫不是……危御不敢往下想,他继续追问:“该做的都做完了!?”
“也不算都做完了吧,”正当危御松了一口气时,江潮白又道:“毕竟我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不过既然担了这份因果,我就必须要负责到底。”
当了人家的师尊,就得负起教育的责任不是?
江潮白虽不知大师兄为何突然关心他对于徒弟的教育问题,可他仍然如实回答了,想必是师兄觉得我是第一次收徒想给我传授经验吧。
“当然,”想到这江潮白话风一转:“这方面我也没什么经验,还需劳烦兄长多多传授经验才是。”
“我不是!”
“我没有!!”
“我可没什么经验!!!”
危御直接否定三连,情绪有些激动,本座可是纯直男!你这厮莫来沾边,还和我探讨,我不揍你就不错啦!
江潮白善解人意的想着,师兄这些年也才只收了两个徒弟,平时宗门事情又多,全靠大的带小的,好在杨柳那孩子是个靠谱的,这么看来确实也没什么经验。
于是他赞同的点头,随后抿了一口茶说出了心里的计划:“唉,再说吧,阿年还小,承受能力弱。别的不说,就说今天吧,还没怎么着呢,就一直喊疼,所幸最终坚持下来了。”
……
危御听罢心想:“以前怎么没发现小师弟这么强势呢,不行,这样下去会出事的,他虽然没谈过道侣,但他也知道感情是双方的,不能一味的强迫。”
唉,师弟还是处世太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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