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松年整个身体都缩成了一团,紧紧地蜷缩在床角边。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兽。他的身体颤抖着,嘴唇微微颤动着,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他的脸上满是泪痕,泪水还不断从眼角滑落,滴落在锦被上,形成一朵朵泪花。
他的双手紧紧抓住锦被,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似乎这床锦被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尽管这张床非常宽大,但此时却只有小小的一角真正属于他。他将自己尽可能地缩小,试图让自己不那么显眼,就像一个孩子躲在角落里寻求安全感一样。
江潮白见到这一幕,心中猛然一抽,自从顾松年拜入门下以来,除却最开始是这样,很少再见过他这副模样了,这么长时间的呵护与努力,即将被打回原形,叫江潮白怎么能不害怕。
此刻的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老子儿子的,他现在就是孙子都不一定能哄好床上这位爷了……
……
“怎么办,怎么办……”
江潮白急的在原地打转,焦急的反复踱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不敢贸然唤醒顾松年,怕他受到惊吓,又不能放任他现在这样不管,连定安眠这种一等一的催眠术法下,他都能不安成这个样子,恐怕是陷入了什么梦魇之中,小小年纪 ,执念却如此之深,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于修炼一途也是个大大的阻碍,将来随着修为越来越高,衍生出心魔坠入魔道可就不好了。
所以……
江潮白开始摇人了。
玉宇琼楼宗规第一条: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呢。
“师兄,事急,素来。”
江潮白灵书传信,慌不择路的他甚至连通灵法阵都用错了,于是乎……
危御哐当一声踹开房门:“师弟,发生什么事了?难不成旧伤复发……”
云清浅拧眉,急慌慌的小跑而来,进门便问:“师弟,你怎么样了?”
未等江潮白回话,沈眠才姗姗来迟,不管众人反应,直奔寝卧,慢条斯理道:“说吧,你那心肝宝贝又怎么了?”
江潮白:“……”
危御:“?”
云清浅:“!”
江潮白:“靠之,我把消息发群聊里啦?”
……………………
……
江潮白不敢耽搁,忙把顾松年的症状讲给沈眠听,其实就算不说,沈眠也能判断出个大概,他之前便看出小师弟这位徒弟有些离魂之兆。
“离魂之兆?”
江潮白三人皆是一惊,离魂,三人并不陌生,起初梦魇频生,进而精神离绝,最终……疯魔癫狂,坠入魔道一途。
……
“嗯。”沈眠相比于三人的反应来说就十分淡定了,他慵懒的抻了个懒腰,瞥了一眼缩在角落的顾松年,慢悠悠的开口:“只是初期表现,还死不了。”
……
怎么听起来……还有些遗憾呢?
江潮白偷偷将脑海中的想法甩出去,上前几步走近床边:“那该如何解决?”
闻言,沈眠沉吟片刻,伸手去拽顾松年的手臂,这才刚一接触,正不安的人突然变得愈发躁动,激烈的反抗起来:“别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