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顾松年试探道:“弟子再给您盛碗新的吧。”他耳根发烫,很难为情的样子,“那是弟子吃剩的。”
江潮白吃得正起劲儿,他才不管剩不剩的,吃饱了才是王道,而且浪费粮食可耻,他得做好表率,再说了,老子给儿子打扫狗剩儿,不是天经地义?
见顾松年扭捏起来,还以为他是因为在外人面前觉得不好意思,抽空拍了拍他:“不用,为师和阿年之间,不必分得这么清。”说完又继续吃,生怕错过最佳食用时间。
顾松年:………
江潮白端坐着,仪态端庄,举止优雅。吃饭动作不急不缓,每一口都细细咀嚼品味,令人赏心悦目。
“咳咳咳——”
一旁的苏嵘卿突然咳嗽起来,看起来像是被呛到了。他用手捂着嘴,试图控制住咳嗽,但却无济于事,略显苍白的脸迅速红了起来。
江潮白停下手中的筷子,用手拍他后背:“嵘卿,你没事吧?”
顾松年也赶紧站起身来,递上一杯水给苏嵘卿。苏嵘卿接过水,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这才稍微缓解了一些。
“没,没事,多谢阿朝。”苏嵘卿擦着唇边的水渍,须臾,自顾自说道:“瞧我,应当是多谢离华仙君才是。”
!
“嵘卿,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
话还没说完,便被苏嵘卿拦住,“阿朝,我不介意的,只要你心里有我,你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之间,不必生分。”
二人交谈着,终于解开误会,彼此释怀,似乎关系更加密切了,苏嵘卿年长江潮白十岁,在外人看来如兄弟一般,不过江潮白两世为人,早就将他看做同龄可交的知己,他很高兴,一边吃着,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聊到兴起时,还回忆起三个月前在集市上英雄救美的事迹来,全然没有注意身旁顾松年愈发漆黑忧郁的脸色。
“原来是三个月前认识的啊……在集市,独自,交到的,知己。”
顾松年看着交谈甚欢的两人,心中了然,怪不得师尊今日闪烁其词,原来竟是当天有如此奇遇。
好,很好。
满腔郁结无处释放,最后化作一句莫名其妙的“师尊,好吃吗?”
“?”江潮白聊得正欢,没有听清:“啊?什么?”
顾松年神色如常,只是那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江潮白,又重复了一遍:“好吃吗?师尊。”
这次江潮白听清了,只不过顾松年的眼神好像问的并不是他手里的馍,心里莫名发毛,磕磕绊绊答道:“好,好吃的。”
顾松年凑近,巴巴儿的看着他,在他心里忐忑忍不住发作时才依依不舍的转到那碗被他抛弃不久的馍馍汤上,也不说话,无声同他僵持。
“阿年…尝尝?”江潮白看着顾松年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准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毕竟刚才还说自己不想吃了,怎么现在突然又改变主意了,难道真的是因为看到自己吃得这么香,所以也想尝试一下吗?
顾松年闻言眼睛一亮,“可以吗师尊!”
“当然可以,不过这里面有青黄……”瓜字还没说出口,顾松年便就着江潮白手中的汤匙吃了一大口,仿佛在吃什么袖珍美味,脸上露出得意与满足。
江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