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时琼总有一种帮倒忙的错觉,他摆摆手,“举手之劳,又不是什么大事,还有,你小子要叫我师伯,什么金坊主,都生分到姥姥家了。”
江潮白也在一旁附和,拍拍他后背,“是啊,年年,自你入师门以来,还没见过你金师伯呢吧,他与为师是好友,与你大师伯更是莫逆之交,你可要像尊敬为师那样尊敬你金师伯哦~”
师尊的好朋友可真多。
顾松年架不住江潮白给他使得眼色,只能不情不愿扭捏行礼,“弟子顾松年,见过金子师伯,祝师伯日进斗金。”
听到最后半句话后的金时琼木讷张嘴:“离华弟弟,我……我怎么觉得你家徒弟在诅咒我呢?”
是了,祝福一名万贯家财的首富日进斗金……确实与诅咒无疑。
“师尊,弟子是不是说错话了?”
顾松年胆怯地躲在江潮白身后,把头靠在他肩头,“对不起金子师伯,我读过的书少,若是说错了我向您道歉。”
金时琼:“#¥¥%……&*¥”
江潮白将顾松年的身体摆正,笑骂道,“言出无状,师伯面前你也敢卖弄,该罚。”
顾松年低眉,起身来到金时琼面前,默默抬起手,“金子师伯,您责罚阿年吧。”
金时琼的脸不经意间抽动了一下,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这臭小子分明是拿他做赌,博他师尊的怜惜呢。
哼,我才不上当呢。
金时琼一把拉起顾松年,动作显得格外亲切,一把拽着他的手,招呼他离自己近一点,笑呵呵道,“来,快过来,松年师侄年纪还小,我自然不会与你计较,和师伯说说,今年多大啦?”
嗯?
不妙。
顾松年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见招拆招,硬着头皮答道:“还有几个月就及冠了。”
听到他的回答,金时琼顿时笑意更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对其他人说道,“瞧瞧这一表人才,生的多标志,这及了冠以后,不知道会有多少小女娘为之倾倒,你们家里有适龄的,可不要错过机会啊,可惜了,我没儿没女的,否则定要近水楼台先得月不可。”
众人接收到自家坊主传来的信号,纷纷开口附和。
“是啊是啊,顾小公子芝兰玉树,也快到婚配的年纪了,我家正好有一女,名莺莺……”
“哎~你家莺莺年纪不大,体格能装下我老头子两个,顾小公子别听他的,我们家小翠长得才水灵呢......”
“诶哟,顾小公子和我家女儿年龄相仿,也很合适呀......”
“我儿今年也快及冠了,不如两好并一好……”
“……”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众人都争着要将自家儿女介绍给顾松年,毕竟他是离华仙君首徒,目前宇司唯一一名首席大弟子,将来一旦继承江潮白的衣钵,前途不可限量。
顾松年下意识想逃,只是手被金时琼抓着动弹不得,他望着江潮白,抿着唇投去求助的目光。
金时琼晃了他一下,“哎呀,你总看你师尊干嘛,一会叫他们把家里的儿子女儿都叫来,若是有合得上眼的,尽管和师伯说,正好你师尊在此,直接互下婚书也未尝不可呀,是不是啊,离华弟弟。”
金子哥哥爱保媒的习惯还是没改。
江潮白在心中叹气,抬眼便看着被一群大灰狼团团围住的小白兔,正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一声也不吭,像是被吓到了,连身子也在不受控制的打颤,他的保护欲瞬间就上来了。
一把将人从金时琼的手上夺了回来,往怀里抱了抱,“金子哥哥,你吓到他了。”
“还有……阿年年纪尚幼,谈及婚事还不是时候,此事……莫要再提。”
在江潮白十多岁的时候,金时琼就开始像个媒婆一样到处替他宣传,有时候江潮白都怀疑他在修真界人气这么火爆的原因,是不是金时琼偷偷买野纪的头版头条了。
现在倒好,又把主意打到顾松年的头上了,真是和一天不撬人墙角就浑身难受的二长老如出一辙。
二长老:“老夫好几章都没出现过了,你还逮着老夫作甚?”
…………
闻言,金时琼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夸张地捂着胸口,捶胸顿足,“好好好,一个两个都说年纪小,不愁娶媳妇儿,罢了罢了,我不管了!”
江潮白揽着顾松年回到原位,笑着回他,“御哥年纪就不小了,他急得很呢,天天嚷嚷着要娶修真界财首的千金呢。”
金时琼也不嚎了,眼睛一亮追问道,“当真?危老黑他……真的着急?”
江潮白点头,“真,真的不能再真了。”
御哥,对不住了,为了你师弟和师侄的耳根子暂时清净些,您就……多受累吧。
金时琼信以为真,追问道,“还说要娶财首家的千金?”
“当然。”
“哈哈哈哈,那他的计划可要泡汤了,毕竟我可没有什么千金给他娶,不知道我这财首本人行不行啊?”
江潮白举起杯,邀他共饮,“那就要看金子哥哥的实力喽~”
金时琼将杯中酒豪爽饮下,随后打了个手势,只见他身后的小厮上前,听到命令后退出人群,不久后又重新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托盘,呈在顾松年面前,托盘之上,赫然是两枚精致华美的纳戒。
这是……
金时琼向他介绍,“此乃同心戒,是一对,同出于一块夕阳玉髓,珍贵非常,里面储存的是一些新研制的避毒丹,算是我给松年师侄的见面礼吧。”
和顾松年的那枚名牌不同,这对戒指通体呈现出温暖的橙红色,仿佛夕阳余晖般迷人。戒指上镶嵌着细小而璀璨的宝石,熠熠生辉。
金时琼微笑着解释道:“待以后松年师侄可送给心上人,只要戴上它,无论你们身在何处,都会感受到对方的心意。”
丹坊坊主果然大气,一出手就是夕阳玉髓这类稀罕物,众人看着看着,不争气的眼泪就从嘴角流下来。
顾松年看了一眼江潮白,后者冲他点点头,这才收在手上,“多谢金子师伯。”
宴会接近尾声,宾主尽欢。
江潮白与金时琼告别后,带着顾松年返回客栈。
路上,顾松年疑惑问道,“师尊,为什么您管金子师伯叫金子哥哥啊?”
“因为……他有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