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只听得一声呼喊,如疾风骤雨般划破长空。
江潮白身形一闪,眨眼便至。
随后一把将伤痕累累、狼狈不堪的落魄小狗紧紧拥入怀中。
少年浑身血迹斑斑,头发凌乱,原本漂亮的眼睛此刻也失去光彩,显得无比黯淡和无助。
感受着江潮白温暖的怀抱,少年那微微颤抖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
江潮白心疼地看着怀中的徒弟,眼中满是愧疚和自责。
他轻轻地抚摸他身上的伤口,仿佛那些伤痛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一般。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他强忍着。
\"对不起,为师来晚了……\"江潮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这句话仿佛不是从他口中说出,而是直接从他那颗破碎的心间流淌出来。
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顾松年深深歉意与无尽怜爱。
……
顾松年双眼紧闭,心中一片灰暗,只觉自己已然踏入死亡深渊。
他用尽最后力气,紧紧贴着江潮白,将头埋在他颈窝。
“师尊,谢谢你在最后一刻还陪着我,哪怕只是幻象,也足够了。”
江潮白见状,心中暗自揣测,想来是顾松年将自己误认作幻象。于是,他轻轻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搭在他肩膀,然后慢慢上移,轻柔地捧住那张略显苍白的面庞。
江潮白微微俯身,靠近顾松年耳畔,温柔呼唤道:“年年,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为师来寻你了。”随着话音落下,江潮白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顾松年冰凉的脸颊,带来一阵令人心安的暖意。
原本意识模糊的顾松年,突然间感受到一股异样的温暖从脸颊传来。他下意识地动了动嘴唇,带着些许疑惑和难以置信,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真的是……师尊吗?”
当他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眼前那张近在咫尺、真实无比的面容时,心中的惊喜瞬间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更非临死前的幻觉!他心心念念的师尊,竟然真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强烈的欣喜令顾松年的头脑发晕,可他还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可……”
看着近在咫尺的师尊将额头与他相抵,猜出他心中所想,先他一步回答:“你三师伯给的药,能将修为暂时压制,别担”……心。
没等江潮白说完,顾松年再也忍不住,毫不犹豫探着身子,反客为主,吻向神明。
即便秘境有修为限制,尽管危机重重,可江潮白还是来了。
没有一丝犹豫,只是为了寻他回家。
叫顾松年怎么能不感动。
这个吻突然且猛烈,仿佛要将心中积攒已久的情感全部释放出来。
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所有的声音也渐渐远去,唯有唇齿间的摩挲清晰可感。
蓄势待发的混沌天雷急速下降,朝二人劈落,惹得顾松年瞳孔一缩,欲将江潮白推开危机旋涡。“师尊,快闪开!”
“……年年。”江潮白轻唤,眼尾染上一抹薄薄的红。
被打断的顾松年显然有些懵,下意识回应,“嗯?”
“听说过天道宠儿吗?”
“?”顾松年不解,“什么?”
“为师带你体验一把。”
“什么叫做偏爱!”
“唔~”
江潮白反手揽住顾松年的后脑勺,强势回吻,丝毫不惧天上肆意狂吼的雷电。
“呜……呜呜!”顾松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见神罚落下,江潮白却不躲不闪,甚至还亲他。
哎?!师尊主动亲他了?
师尊主动亲我喽~
心魔年在识海胡乱挥拳,“没出息的东西,不讲武德,趁着本尊力竭抢回身体主动权,明明离离是来接我的!”
幽幽闪电呼啸而至,不带丝毫怜悯。
当快要落在二人身上时,不可置信的画面出现了。
只见原本凶猛,不死不休的雷劫,以极快的速度下降,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是的没错,就是硬生生地停住了,没有消散,却也没有再劈下。好似有生命般思考着。
许久,终于作出决定,一个急转弯猛地冲向四周。
周围看热闹的狼魔可惨了,没想到等来等去,没美餐一顿已经够惨的了,那骇人的电光竟然朝着它们过来了。
顿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狼魔的尸体倒了一大片,肉香四溢。
如果狼魔会说话,临死前必定会不甘怒吼,“不是……凭,他俩凭啥啊!”
……
顾松年此刻震惊无比,他想不通为何师尊会主动吻他,更想不通为何混沌天雷改了方向,他只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无比的,不是梦,就足够了。
江潮白拙劣的吻技令顾松年沉醉,他任由头一次主动的人攻城略地,予取予求。
倒是江潮白先忍不住,喘着气,红着脸,气鼓鼓地挑衅,“阿年的亲嘴儿技术也不行啊,退步了好多,明明之前那么……唔……”
顾松年眸色一深,险些气笑了。
自己的让步在师尊眼中竟是退步之举,既然如此。
江潮白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他瞬间怂了,“不是,年年,你听为师说,师尊和你来玩笑的,别当真,哎?不行,别碰这里……嗯……别,顾松……啊,你大爷的!”
生命危机解除,顾松年如释重负,揽着江潮白腰间的手也愈发不老实起来,语气轻快道,“师尊,弟子有些地方不太懂,师尊能不能教教我?”
江潮白花花一紧,连忙说道,“雷……还没结束,不……不行。”
顾松年看着四周躺尸的狼群,以及有的是力气没处劈的雷云,笑了,“那就……*到结束为止!”
“靠!”江潮白大惊失色,“不行,别在这。”
太丢人了。
上方,是天道,下方,是狼群。
中间是他们。
总有一种野|战的刺激。
“师尊~”
“求你了~”
“好不好嘛?”
“……好…”江潮白颤着声音回答,身子热的不像话,一定是绯颜醉的副作用!
顾松年抱着早已瘫在他怀中的江潮白落地,利落地找到一处干净之地。
把之前舍不得盖得被褥拿了出来,铺在地上。
“师尊,得罪了。”
……
——重林作屋宇,大地铺床席。
——混沌声声贺,万兽献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