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感受到此雨的神奇,纷纷拜倒。
“天道保佑啊!”
“我儿活过来了!”
“啊啊啊,娘,您终于醒了。”
有人在悲歌,却仿佛又在庆祝。
接着,又是一人拜倒在地。
面对百年一遇的神迹,似乎除了跪拜也没有别的方式能够表达他们的心情。
越来越多的百姓,如浪潮般拜倒在地。
雨越下越大,神奇的是,没有在地上看见一滴水花。
那些有形且无形的雨打在人的身上,也浇在人们心里。
*
云庄,丹坊。
听着弟子们欢天喜地的前来通报,金时琼心中一惊,连忙出门查看。
“坊主,您快看啊,天道怜悯,降下神雨,那些染了疫病的人都恢复了!”
金时琼看着西南方向的天际,一颗流星正陨落,在天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
看这情形,金时琼哪里还有不懂的,急切道:“立刻召集人马,赶往玉宇琼楼。”
“是!”
……
沧琅缓缓抬起头,望向那璀璨的天空。
雨打在他苍白的脸颊上,带来一丝丝凉意。
他慢慢地伸出右手,掌心向上。
然而,当雨水触及他的手心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刺痛瞬间传遍全身。
旁人眼中那舒爽而温柔的灵雨,此刻对于沧琅来说,却犹如一根根细针,无情地扎进他的肌肤。
“化神境大能陨落,天空便会降落一颗星辰,若是以心脏为祭,便可将一身血肉化作一场灵雨,滋养万物......”沧琅喃喃自语道,声音低沉。
一鲸落,万物生。
……
江潮白,原来你竟打的这个主意。
以身为饵,一招破局。
沧琅机关算计,算漏了江潮白这个变数。
沧琅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对江潮白的勇气和决绝感到敬佩,又为失去这样一位对手而心痛不已。
百年前,他打不过元初,如今,也胜不过他徒弟。
……
这场灵雨,是江潮白生命最后的绝唱,在这片天地间久久回荡。
江潮白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入无底深渊,沉重的疲惫感如潮水般席卷而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如同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
他勉强睁开眼,便看见小徒弟那通红的眼眸。
眼睛中的悲伤与绝望,像利箭一般直直地刺进他的心窝。
江潮白颤抖着抬起手,想要拭去小徒弟脸颊上的泪水。
然而此刻,他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显得如此艰难。
他的手指无力地在小徒弟的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不……哭……”
顾松年感受着怀里的人逐渐下降的体温,将人搂的更紧恐惧和无助如影随形,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只能发出低沉而沙哑的哽咽声:“师……尊,坚……持住!求求您了,别离开我……”
与此同时,无数道绚丽的灵光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源源不断地注入到江潮白的体内。
每一个人都毫不吝啬地将元力输送给江潮白,却留不住要走的人。
紧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响起。
三大仙君面沉似水,眼中满是悲痛;
长老们个个老泪纵横,痛心疾首;
而那些平日里活泼开朗的弟子们,则更是哭得肝肠寸断,不能自已。
江潮白伸手搭在顾松年的心口,一股纯净而强大的元力本源如潮水般从他的掌心涌出,源源不断地注入到顾松年的体内。
随后他心满意足的笑了,江潮白的嘴唇微微张合着,他还有好多话想同顾松年讲,可终究是没了力气。
可一直盯着江潮白的顾松年读懂了,尽管师尊没有说出声来,他还是读懂了“我愿意。”
师尊说他愿意!
顾松年泪如雨下,师尊说他愿意。
就在前不久,他哭着半跪在师尊身边,求他能不能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长相守的机会,一个相爱的机会。
那时的江潮白并未立刻应允,只是表示需要一些时间去认真思考。
即便如此,当时的顾松年也感到无比欣喜和期待。
可如今,当亲眼看见江潮白说愿意,他却高兴不起来。
眼前的人,就要走了。
化作风雨,飘走了。
“师尊,阿年知道了,师尊,别说话了,阿年求您!”顾松年一边激烈地点着头,泪水如决堤般从眼眶滑落。
看到江潮白那苍白如雪的面容终于露出一丝释然之色,顾松年的心却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了一下,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紧接着,江潮白明亮如星的双眸缓缓合上,一直轻抚在顾松年心口处的手也渐渐地失去了力量,如同一片凋零的花瓣,无力地垂落在身侧,再也没有了半分动静。
江潮白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顾松年的怀里,嘴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那般恬静,宛如只是沉睡过去一般。
顾松年身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煞白,他轻轻唤了声:“……师尊?”
没人回应。
顾松年仍不死心,依旧执拗的唤着:“师尊,外面凉,不要睡,会得风寒,会难受,难受就要吃药,很苦的,师尊不是最怕苦的吗,只要师尊醒过来,阿年就不让师尊吃苦,好不好?”
一旁的景佳早已泣不成声,泪水肆意流淌。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顾松年的肩膀,哽咽着说道:“小顾师弟,别再叫了,师尊他……已经走了。”
然而,顾松年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景佳的话似的,连忙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对景佳说:“嘘,景师姐,莫要胡说,师尊他……只是睡着了。”
“铛————”
“铛——”
古钟悲鸣,发出哀悼之音,一道又一道。
整整九道钟鸣,从山巅传至山下,沉重悠扬的罄乐,如泣如诉,昭示着玉宇琼楼,有一位仙君仙逝了。
顾松年双目赤红,咆哮道:“是谁敲的丧钟?想死吗?!”
他的怒吼声响彻云霄,震得周围的树叶都瑟瑟发抖起来。
危御知道,没人敢敲响这丧钟,定是小师弟那连接古殿的命牌碎裂,自动钟鸣。
他深知他们师徒情深,就连他也是难以接受,正欲开解,却忽然发现顾松年的异样,危御颤声道:“松年师侄……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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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祭天,法力无边。
阿年要大开杀戒啦!
花花师尊身世即将揭晓~
北现在天天虐心bGm反复循环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