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白就这样一句接一句地耐心解答着,不知不觉间和这群小弟子们拉近距离。
其中,一个圆滚滚的小胖子,听得尤为如痴如醉。
小胖子年纪是弟子中最小的,也就八九岁的样子。
偏偏这小子天赋异禀,是万中无一的圣灵体质,用江潮白的话来讲就是什么都不干呼吸喝凉水都能修炼。
被危御特招进宗,昨天才被家中送来上课。
小胖子紧紧贴着江潮白,一双胖乎乎的小手死死拽住江潮白的衣角,非要拉着他去家里吃饭。
这个江年哥哥好漂亮,长大后他要娶他做媳妇。
爹说了,喜欢谁就请他吃饭。
抓住一个人的胃,就抓住了他的心。
江潮白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婉拒了。
今日与小徒弟约好,带他去山下逛逛。
不过当他看到小胖子那充满失望的眼神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忍。
他略作思索,轻声说道:“今日我确实有事,明日一定,叫上大家,我来准备。”
听到这话,小胖子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瞬间重新焕发出明亮光芒,他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嘴里大声喊道:“太好了!说好了啊,江哥哥,你不准骗我!”
江潮白看着小胖子如此激动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一定。”
夕阳温柔地倾洒在河流上,将波光粼粼的水面镀上了一层淡淡金辉。
河岸边,垂柳依依,轻拂水面,与夕阳的倒影交织成一幅动人的画卷。
一道绰约身影在快来桥上负手而立,矜贵俊逸的脸上浮着笑,见江潮白出来,向他招手。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让人忘却尘嚣,只想沉浸在这份宁静与美好之中。
不得不说,顾松年长得极好,风姿如玉。
即便他的身份摆在那,周围过往的男男女女的视线依旧忍不住往他身上飘。
幸安仙君又来接他的小杂役了。
看见顾松年的身影,原本簇拥在江潮白身边的弟子一哄而散。
对于他们这个年纪来说,顾松年散发的气场太过强大,让人想要远离。
“江年,我们明天见啦。”
“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我……我爹生了,我回去看看是男是女。”
江潮白:“……”
不一会,只剩下施然还站在江潮白身边,羞涩扭捏不知所措。
小徒孙害羞了。
江潮白推推施然,示意他过去请安。
施然咬着腮帮子,紧张的快哭了。
师尊在笑,可是散发的气息还是好凶。
施然又敬又怕,死死攥着衣角,推他一步往后退两步。
江潮白:“……”
别退了,再退咱俩就回学堂了。
江潮白只得拽住他衣领带他往前,好言劝导:“仙君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你不要害怕,一切有我。”
乖乖徒孙,师祖在这你慌什么?
顾松年的视线跟着江潮白的身影游离,眸光暗波流转。
怎么师尊身边总是有一群讨厌的家伙碍事,哪怕是自己徒弟也不行。
顾松年心里生气,顾松年非要说。
只见仙风凛凛的仙君迎着二人走过去,一把握住江潮白的手,将人往怀里带。
施然哪里再敢停留,挣脱江潮白的手撒丫子就跑。
不跑不行了,师尊的眼神好恐怖,他害怕。
这个安不请也罢。
顾松年看着跑没影的施然,反倒生了几分好感。
这小子,还不算太蠢。
江潮白任由自己被顾松年独属的气息包裹,鼻尖细嗅,“阿年,你好香啊。”
沉稳木质香带着一丝甜味,干燥,绿意,带着与生俱来的疏离却又独独向江潮白敞开心扉。
顾松年眼尾略闪得意,调子嗔欲:“是吗?”
能不香吗,顾松年特意准备的。
为的就是和师尊好好贴贴抱抱。
江潮白猛吸一口,向吸食了猫薄荷的猫,一脸餍足点头:“香!”
“我喜欢。”
顾松年的手搭在他的腰间,轻揉软肉问他:“师尊喜欢什么?”
江潮白不假思索:“喜欢阿年的味道。”
顾松年:“还有吗?”
江潮白有心逗他:“没啦。”
腰上的力道加重,江潮白吃痛绵嗔,“...啊!”
江潮白不客气地朝着顾松年心口砸了一拳,眸子微潮,浓密鸦羽般长睫投出小片扇形阴影,让人看见就浮想联翩。
顾松年接受着,雷声大雨点小的拳头打在身上跟猫挠似的。
他亲亲江潮白的眼尾,唇边湿润剐蹭,“还有吗?”
顾松年又问。
江潮白刚要开口说没,腰间的手忽然向下游走,不安分的就要伸进……
青天白日,顾松年零帧起手。
“有有有!还有的!!”
江潮白很没节操的喊出声,男子汉大丈夫,该怂怂,不丢人。
顾松年的动作微顿,乖戾眸色步步紧逼,“还有什么?”
江潮白腿软的厉害,两手攥紧顾松年的衣领,将人往唇边带,靠近他耳畔轻声道:“还有……喜欢阿年。”
顾松年耳际发烫,连同四周的空气都愈发粘稠起来,手指沿着江潮白右侧眼尾的泪痣摩挲,眼神变得危险,如同盯上猎物的狼,蓄势待发,一击即中。
江潮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轻推开他,两人拉开些距离,心中警铃大作:“我…我都回答了啊,警告你,你不许!”
顾松年头脑昏沉,只盯着江潮白似桃瓣的唇一张一合。
好吵,好软,好想亲。
顾松年实践动手能力一向很强,心里想了,也这么做了。
“唔嗯……”江潮白的话被堵个干净,炙热的气息席卷,吻的他唇舌发麻。
良久,顾松年才舍得分开。
江潮白面若朝霞,薄彩悬挂,喘息声不绝于耳,一副让人欺负惨的模样。
顾松年无奈叹气,真是个妖精,迟早死他身上。
江潮白才将气喘匀,看向顾松年的眼神嗔怪,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谁要理这个讨厌的家伙。
走走走!
“师尊,等等我啊!”
顾松年的声音掺着风声呼啸而过。
江潮白加快脚步,走得更快了。
隐约间忽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只不过他此刻怒气上头,顾不得了。
施然哆哆嗦嗦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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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然:“师祖,您把我忘了。”
江潮白摸摸鼻尖:“哈哈哈,小然然,不好意思。”
顾松年:“小然然?”一记眼刀飞过——
施然一抖:“忘得好,好就好在……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