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又在床上腻乎了一会才起来洗漱用午膳。
前来拜访的人实在太多了,江潮白再不出面,晴雪东阑就要被送来的贺礼淹没了!
江潮白只得说分批接待。
都不白来奥!
一批接一批的客人鱼贯而入,江潮白面带微笑,热情地与每一个来访者寒暄叙旧。
来探望的人也很懂事,有些结伴而来,只为了在江潮白面前刷刷脸熟,说几句吉祥话便识趣告辞。
只有一些与江潮白交好的,才会留下来聊上一会。
前厅,江潮白正和人有说有笑,顾松年则在一旁细心添茶,也不说话,就只是静静地守着江潮白。
“阿年,天色不早了,去帮为师告诉外面的人今日便回去吧,明日下午再来。”
江潮白拍拍顾松年的手道。
至于为什么是明天下午,因为他上午根本起不来。
自己又不是朝九晚五的打工畜,江潮白干嘛不好好睡懒觉?
不对,这世界上人人本来就该睡到自然醒,懒觉,是无情资本家压榨牛马的说辞!
再说了,与旧友重逢,岂会在意时辰几何。
顾松年依依不舍地出门,临走时余光还往江潮白对面的苏嵘卿身上瞟。
“阿朝,合籍的事你真的想好了吗?会不会,有些仓促?”
苏嵘卿沉吟片刻终于开口,一开口就是劝说江潮白要三思而后行。
江潮白喝茶的手一顿,随后若无其事笑道,“其实早就想好了,只是当初出了那一档子事……”
“我醒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挂念他,阿年善良忠诚,我怕他一根筋想不开的来殉我,所以刚苏醒就跑下来找他。
嵘卿,你知道吗,那一刻我才意识到,阿年在我心中的位置有多重,我确信这辈子身边的那个人只能是他了,害,说远了。
……这些话我从来没和阿年说过,你可要替我保密。”
苏嵘卿看着眼前的人,一脸的幸福满足,每每提到顾松年时,那双眸子便会欣喜的发亮。
那些江潮白与苏嵘卿所讲述他与顾松年的点点滴滴,就好似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无情地刺穿苏嵘卿那颗脆弱的心。
苏嵘卿皱眉,心有不甘:“阿朝,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将来他对你不好呢?”
江潮白失笑,“嵘卿,他不会的。”
“我信他。”江潮白补充道。
“嵘卿,你会为我高兴的对吗?”
“我……”苏嵘卿不语。
他想说他不高兴,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只要阿朝高兴,我就高兴。”
江潮白听到回答会心一笑。
苏嵘卿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看到江潮白坚定的眼神,终究是把话咽了下去。
江潮白为他添茶,“好了,知道你担心我,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喏~”江潮白将杯子递给他,“尝尝我新研制的饮品。”
杯盏中的茶香混着梨汁香扑面而来,苏嵘卿却没第一时间接,他一把抓住江潮白的手,“阿朝,无论你有多少身份,仙君也好,掌座也罢,哪怕你真是天上下凡渡劫的神君也无妨……只要你需要我,我永远站在你这边,保护你,”爱你。
大哥,你咋突然煽上情了?
这这这手可不兴牵呐,万一醋坛子回来了,我江潮白今晚指定一命呜呼。
看着苏嵘卿认真的样子,江潮白有些不知所措,“我……”
“你们在、干、什、么?”
江潮白迅速抽回手:“!!!”
奇怪,明明没做什么亏心事,心里却惶惶不安,呃,有点子心虚是怎么回事?
顾松年的声音冷冷响起,这才一会功夫不到,家差点被偷了。
“呃,阿年回来啦,快过来。”
江潮白热情招呼,但不敢看顾松年的眼睛。
雪松气息逐渐靠近,顾松年走到江潮白身边坐下,却一言不发。
眼睛一直盯着江潮白和苏嵘卿刚才拉扯的手。
江潮白用胳膊碰了碰顾松年,“怎么了?”
江潮白:完了完了,阿年果真生气了。
顾松年扭头看向江潮白,眼里满是委屈,“师尊,阿年想你。”
江潮白:对,对对对,就是这个味儿!
接下来一定是靠在他身上,眼泪汪汪,一脸委屈模样儿。
果然,顾松年垂下头,再次抬眼时,眼尾潮红,吸了吸鼻子,随后装作无事发生,乖乖坐在江潮白身旁,保持自家人疏离外人看了暧昧的距离。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江潮白:拿捏!嘻嘻(?????)
顾松年撒娇的场合不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
可苏嵘卿却佯装不知,还调侃一句,“阿朝,你的徒弟可真依赖你,片刻离开都不行。”
江潮白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伸手捏捏顾松年的脸,“是啊,这孩子心全在我这,一会见不到都不行。”
说着,当着苏嵘卿的面在顾松年脸颊上亲了一下。
“啵!”
顾松年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师尊竟然当着苏嵘卿的面亲他!
顾松年在心里朝空气挥拳:师尊他爱我!!!
啊啊啊!!!
江潮白的脸也不争气的红了,心情却大好:再次拿捏!
臭小子,不就是想宣誓主权吗?
江潮白终于也勇敢一回,厚着脸皮当着外人的面秀恩爱。
江潮白:以后,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叫本座——江、大、勇!
顾松年唇角扬起又强压下,佯做告罪道:“让苏先生见笑了,我家师尊平时也这样,总爱亲我。”
‘苏先生’、‘我家师尊’、‘平时’、‘总’、‘爱亲我’……
这几个字被顾松年刻意加重语气。
苏嵘卿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无妨,正好天色不早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苏嵘卿起的匆忙,“阿朝,祝你幸福,好好照顾自己,我改日再来看你。”
苏嵘卿离开后,屋内只剩下江潮白和顾松年二人。
顾松年收拾着茶具,不动声色的将苏嵘卿用过的杯子捏碎,“师尊,这杯子真不结实,弟子就轻轻一拿,它就碎了。”
江潮白:“……”真的吗少年,你不要骗我,我不是傻瓜!
江潮白看着顾松年孩子气的举动,不禁失笑道:“阿年,莫要如此。”
这杯子从掌门师兄那顺的。
很贵的。
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