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松年越想越觉得是真的,思绪愈发混乱,眼眶也红了。
他哑着嗓子,一脸执拗地说,“师尊,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顾松年要疯了。
“噗——哈哈哈……”
阿忍笑的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她双手捂着肚子,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声音断断续续,“学弟,你…小男朋友真可爱,傻小子,男朋友…就是…道侣的意思。”
顾松年先是一愣,随后脸上迅速泛起一抹红晕,连耳根子都变得通红,满脑子只剩下:“师尊他,给我名分了!”
阿忍步态轻盈来到顾松年面前,带着微笑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忍,是你师尊的……学姐。”
江潮白伸手替顾松年拭去眼角的泪珠,解释着他与陈忍的关系。
陈忍是江潮白读博期间的学姐,比江潮白大一届,彼此的关系不错。
没想到她也阴差阳错的来到这里,还与江潮白重逢。
“姐,姐姐好。”顾松年双手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显得极为羞窘。
他好像给师尊丢人了 。
江潮白轻轻捏了下他的手,像是安抚。
陈忍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二人之间微妙的互动,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容,故意打趣道:“总算是舍得把那要杀人的眼神给收回去啦?”
顾松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弟弟真可爱,阿忍一时间分不清他俩之间到底谁是白菜谁是猪。
“姐姐,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你们办正事了?”顾松年自知闯祸,有些忐忑地问。
阿忍拿起刚刚拍摄用的留影石晃了晃,“当然没有,恰恰相反,你来的正好!”
顾松年:“?”
阿忍看向顾松年,狡黠地眨眨眼,“弟弟这么可爱,姐姐送你一份新婚礼物好不好啊?”
“什么……礼物?”顾松年咽了咽口水。
阿忍保持神秘道,“敬请期待!”
……
两人重新调整状态,在阿忍的指挥下继续拍摄宣传片。
半大厨房内,顾松年时不时偷瞄江潮白,眼神里满是爱意。
而江潮白专注于手中的食物制作,偶尔回应顾松年炽热的目光,画面和谐而美好。
阿忍旁观察全局做起了场外指导,“弟弟,你离你师尊再近一些,哎对对对,就这样,别动啊……再近一点……”
“……手往上搭,对对,太棒了!”
江潮白捏点心的手一顿,炙热气息逐渐靠近,使他心跳加速,呼吸也跟着促,“阿年……太近了。”
江潮白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呼出的热气轻轻拂过自己的肌肤,带来一阵令人心痒难耐的酥麻感。
江潮白有点热。
连声音也不由发抖。
顾松年却像没听到一样,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江潮白,压低声音轻轻地说,“师尊觉得,这样就近了?”
“弟子还有更近的。”
江潮白的耳尖迅速泛红,阿忍在一旁捂嘴偷笑。
阿忍:家人们谁懂啊?!
近距离嗑cp的快乐。
当厨子这么久,终于轮到我吃上佳宴了!
一阵香气传来,点心做好了。
江潮白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借此机会转移注意力,他动作利落地将刚出炉还冒着热气的点心一一装进盘中。
阿忍带着戏谑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潮白,你拿块点心喂弟弟吃一口嘛~”
江潮白端盘子的手一抖:“……”不,不太好吧。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快点,别害羞啊,我这录着呢。”
谁害羞了?!
想着留影石有时间限制,江潮白不再耽搁,拿起一块点心往顾松年的唇边送去。
江大神厨的得意之作——梨花酥。
顾松年轻咬一小口,随即细嚼起来。
“怎么样?”这点心江潮白第一次做,“好不好吃?”
顾松年眉心微蹙,没说话。
不好吃吗?
江潮白见状自己也尝了一口,细细品味之后觉得尚可,“味道还行啊,没……唔!”
话还未说完,突然间,顾松年猛地凑近,毫不犹豫覆上江潮白的唇。
“唔嗯……”
花瓣清香在二人唇齿间回荡,萦绕不去。
江潮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吻亲懵了,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了。
一吻及分,顾松年手撑在灶台上,鲜少露着痞气舔舔嘴唇,有些意犹未尽,“师尊的,自然好吃。”
一语双关。
苏嵘卿教的真好。
江潮白喘着气默默给文课先生点了个赞。
又嗔怪地看了顾松年一眼。
这还在录像呢,不知羞。
“学姐,这段掐掉。”江潮白不容置疑地说。
这段要是放出去,他老脸还要不要了。
“知道啦,知道啦。”陈忍正沉浸在一片粉红色泡泡之中,语气极其敷衍。
鬼才删掉。
这可是陈忍给顾松年的新婚贺礼。
学弟对不起了,姐会多给你分红作为补偿的。
……
夕阳如同一幅绚丽画卷,美得让人窒息。
金色余晖洒落大地,江潮白与顾松年身后的影子相互交叠。
“师尊,原来这就是阿忍姐姐的条件啊。”顾松年牵着江潮白的手,在小路漫步。
“你叫的倒是亲切。”江潮白哼了一声。
一想到方才在陈忍面前失态表现,江潮白就有些恼火。
他这位学姐,是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主。
嘴上答应的好好的,说不定已经把关键画面剪出来,不日便会挂到店门口供大家欣赏。
女人的嘴,也是骗人的鬼。
“对了,师尊。”顾松年停下脚步。颀长的身影沐浴在斑驳晚霞下,镀上一层淡淡的金。
江潮白微微一怔,面露些许疑惑之色,问道:“怎么了?”
顾松年:“阿年以后可不可以不叫您师尊啊。”
江潮白警铃大作,沉声道,“怎么,你真要倒反天罡?”
顾松年失笑,拉着江潮白的手左右晃,撒娇味道明显,“当然不是,只是阿年想叫得更亲密一些,好不好?”
“您看,三师伯叫您小梨花,小翠儿叫您离离,就连苏嵘卿苏先生都叫您阿朝……”
“可弟子只能叫您师尊。”
好生疏,听着不像一对儿。
顾松年摊牌了。
他就是又争又抢。
他也想要有独一无二的称呼。
江潮白沉思片刻,“比如?你想叫我什么?”
江潮白等着顾松年自己说,这小子狗的很,既然提出来了,不可能没有备选答案。
只要不是官人,郎君,夫君之类的,江潮白表示也不是不能叫。
“唔……师尊想阿年叫您什么?”
顾松年俯下身,将问题抛了回去。
呼吸纠缠,距离极近。
江潮白思索片刻,灵机一动,“叫……老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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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年了!到底是谁发明的过年大扫除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