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齐聚。
老太君带着姜云秀、季凌霜都来了,因为刚受到册封,按照规矩,今日要来上朝向陛下谢恩。
“恭喜老太君……”
“恭喜一品国夫人……”
“……”
早朝尚未开始,大殿里的官员看见老太君三人,都热情地打招呼。
今时不同往日了。
老太君面不改色地回应了几声。
不一会,靖王和睿王相继到来。
“睿王殿下……”
“昨日下官上的折子殿下觉得如何?”
“建议很好,我会向父皇提议!”
“多谢殿下……”
大臣们全都围到了夏睿身边。
靖王手上还绑着绷带,孤零零地站在一边无人理会。
此时已经有不少大员都是新提拔上来的,这些人自然都是偏向睿王的。
至于以前的那些人,经历了铜山的叛乱后,所有人都看出来了,靖王已经被彻底被抛弃,很难再翻身。
要想保住官职,只能改投阵营了。
“殿下昨夜没休息好吧!”
“殿下代政辛苦了……”
夏睿带着两个黑眼圈,昨夜一夜未眠,此时他看上去很平静,实则忐忑不安,
心乱如麻。
不一会,一声尖锐的嗓音传来。
“陛下驾到!”
刘喜扶着夏宗泓走入金銮殿,坐到龙椅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跪下参拜。
“众爱卿平身!”
夏宗泓抬了抬手,看向夏睿,欣慰地笑了笑,然后看向靖王,不满地哼了声。
早朝正式开始,先是老太君带着姜云秀和姜云秀谢恩了一番。
“老太君还请稍等,朕等会有大事宣布。”
原本谢恩后便要离开,但却被皇帝老儿留了下来。
接着六部说了些政事,皇帝老儿全都一一处理了。
“睿王,可还有其他事?”
“父皇,没了……”
夏睿有些心不在焉。
“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便是立储大事。”
夏宗泓看着夏睿笑了笑道:“立太子一事不宜再拖延,朕已有人选……”
大臣们面面相觑,相互对了个眼色,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夏睿。
不用猜,肯定是睿王了。
甚至没有人出声询问。
夏宗泓示意,刘喜取出诏书,清了清嗓子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朕奉太上皇遗诏登基以来,用人行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夙夜兢兢。
六皇子夏睿,日表英奇,天资粹美,文武双全,德才兼备,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
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
刘喜念完诏书念完之后,立刻提醒道:“睿王,还不快接旨谢恩!”
夏宗泓冲夏睿点了点头。
“谢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睿跪拜谢恩后,正准备上前接旨,一个响亮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等一下!”
皇后娘娘?
众臣朝大殿门口一看,只见章皇后快步走了进来。
立储大事,身为皇后,本应该参与的,但夏宗泓没让她来,显然是对她不满。
“陛下,臣妾刚刚得到一个消息,事关重大,不得不赶来向陛下启奏。”
夏宗泓老脸一黑,“皇后,有事稍后再说。”
“此事关系重大,刻不容缓!”章皇后跟着说道。
夏宗泓不满地哼了声,“难道还有什么事比立太子更加重要?”
“陛下所言甚是,臣妾所奏之事,正好与立太子有关。”章茹看了眼夏睿,接着道:“今日,绝不能立睿王为太子。”
“太子之位,朕心意已决,皇后不必多言。”
夏宗泓有些不耐烦了。
“陛下!睿王他并非皇子……”
章皇后话一出口,像是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把所有人都炸懵了。
睿王并非皇子?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睿王不是陛下生的?
还是说……余妃给陛下戴了绿帽子?
这怎么可能?
章皇后莫不是疯了?
所有人都在胡乱猜测着,惊悸不定。
反倒是夏睿显得平静一些。
姜云秀担忧地跟老太君对了个眼色。
莫慌,等等看!
这件事太过突然,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老太君感觉有些不妙,不过一看夏睿神色,稍稍安心了一些。
“够了……”
夏宗泓气得一拍桌子,脸色黑得像猪肝,“皇后,金銮殿上,岂容你胡言乱语?”
“臣妾并未胡言乱语,而是刚刚听余妃亲口所说,还请臣妾奏明……陛下可还记得,当年余妃犯下了滔天大罪?”
夏宗泓眯起眼睛,“余妃所犯之罪已经受到了惩罚,沉年往事,不必再提。”
“当年余妃被陛下打入冷宫,臣妾记得余妃即将临盆,很快便诞下了六皇子,但六皇子刚满月不久,伺候余妃的宫女却突然失踪了……”
“皇后,你到底想说什么?”
“陛下,那个宫女叫素娥,臣妾查出,素娥之所以会失踪,是因为将六皇子调包后,被杀人灭口了……”
什么?六皇子被调包?
杀人灭口?
众臣不约而同地看向夏睿。
“皇后,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夏宗泓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陛下,我有证据……”
“够了,给朕滚回去。”
夏宗泓气得火冒三丈,他以为章皇后不甘心,想要阻止夏睿被立为太子,无所不用其极。
章皇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陛下,事关重大,臣妾绝不敢乱说,为了大夏万年基业,还请陛下听臣妾说完。”
“陛下,事关大夏万年基业,还是听听皇后娘娘有何证据吧!”
“兹事体大,陛下甚重!”
“请陛下严查……”
“……”
不少大臣纷纷建议。
“皇后,你若拿不出证据来,别怪朕定你一个欺君之罪。”
夏宗泓盯着章茹,凌厉的目光透着冰冷的杀意。
“臣妾以人头担保……若臣妾拿不出证据,任凭陛下处置……”
看着章皇后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夏宗泓有些动摇了。
“好,那朕就给你一个机会,说吧!”
“陛下,事情还要从十七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