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月身着的这身裙装,一看便价值连城,她抚摸着那精致的纹理,心中着实有些心疼。
可她也不好拂了老夫人的面子。
她站起身,微微欠身向众人示意,便缓缓离开了热闹的宴席,迈着莲步,朝着之前自己居住的院子走去。
正如老夫人所言,白柔月曾住过的院子,依旧维持着往昔的模样。
踏入院子,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切都和她离开时毫无二致。
白柔月轻声吩咐两名婢女在门口守候,而后独自举步迈入房内。
待房门轻轻关上,她敏锐地察觉到房内的香味有些异样。
这股香味与平日里的淡雅香气不同,多了几分若有若无的奇怪气息。
还没等她细究,唐婉凝便如鬼魅般,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她身后。
唐婉凝手中紧紧握着一根粗壮的棍棒,毫不犹豫地朝着白柔月的头部狠狠挥去。
只听“砰”的一声沉闷巨响,白柔月瞬间瘫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唐婉凝缓缓蹲下身子,将手中的棍棒放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这一棍,用了十足的力气。
不过,身为神医的得意弟子,她自然知晓打在头部的哪个位置,既能让对方即刻晕倒,又不会出血,且醒来后还会头疼欲裂,痛苦不堪。
唐婉凝伸手解下白柔月身旁的香囊,放在鼻尖轻轻一嗅,原本平静的面色瞬间沉了沉。
果然,这个香囊之中放置的,正是她新研制的迷幻药的克制之物。
只要卫墨昭闻到这东西,不仅会逐渐清醒过来,而且性格还会变得更加狂暴,难以控制。
唐婉凝将荷包收起,回去还得仔细研究一番,说不定能借此找出白柔月背后的那位用药高手。
唐婉凝推开门,只见跟随白柔月而来的两名婢女,此刻也已晕倒在地。
唐婉凝看向守在一旁的林婆子,冷声道:“把她们从后门拖出去。”
白柔月竟敢在她面前肆意挑衅,险些让她精心策划的计划付诸东流,这种人,她多看一眼都觉得厌烦。
林婆子微微点头,抬手示意,立刻有两名小厮快步上前,动作麻利地将白柔月和两名婢女一同套入麻袋,扛起麻袋,朝着后门匆匆走去。
原本已经停歇的大雪,此刻又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林婆子面露担忧之色,小声说道:“小姐,我们就这么把白柔月扔在街道上,万一她冻死了,长公主会不会找小姐的麻烦?”
唐婉凝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姿态优雅地向前走去,声音中透着丝丝冷意:“刚刚给那两名婢女下的药并不重,一个时辰之内她们便会醒来。”
这么大的雪,白柔月最多也就是被白雪埋一会儿,冻伤,死不了。”
林婆子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
处理完白柔月的事情,又成功促成了这门婚事,唐婉凝只觉浑身舒畅,神清气爽。
她也没了再去宴厅的兴致,径直回了穗兴院。
一进院子,她便脱掉厚重的大氅,吩咐下人煮上一壶热气腾腾的花茶。
而后,坐在窗边,一边悠然地品着花茶,一边专注地看着手中医书,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至于前厅的那些繁杂之事,她早已抛诸脑后,不想再理会。
夜色愈发浓重,外边的风雪也愈发猛烈。
唐婉凝看书看得眼睛有些发酸,便放下手中的医书。
恰在此时,采荷端着晚膳走了进来。
晚膳是香喷喷的莲藕桂香鸡,搭配着一碗嫩绿欲滴的小青菜和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米饭。
唐婉凝吃得慢条斯理,却胃口大开,不一会儿,便将所有的饭食吃得一干二净。
采荷手脚麻利地将饭碗撤了下去。
唐婉凝坐在窗户旁,静静地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院子外边传来一声林婆子的叫声。
这叫声在寂静的雪夜中显得格外突兀。
唐婉凝立刻站起身来,迅速披上大氅,急匆匆走了出去。
采荷见状,也赶忙拿起伞,紧跟其后。
穗兴院平日里事务不多,况且此刻下着大雪,一般入夜之后,林婆子便会在自己房中纳鞋底或做些针线活,不会轻易外出。
可此时这叫声从院外传来,必定事出有因。
唐婉凝和采荷来到院外,采荷撑开伞,站在唐婉凝身旁,为她挡住头顶纷纷扬扬的风雪。
二人环顾四周,却并未看到林婆子的身影。
忽然,采荷指着前方说道:“小姐,快看,林婆子在那儿!”
只见不远处,林婆子的背影正急匆匆地向前走去,脚步急促,转瞬之间,便消失在了转角处。
唐婉凝立刻道:“走,快跟上!”
唐婉凝疾步匆匆,朝着林婆子消失的方向追去。
夜,黑得浓稠如墨,雪下得愈发猛烈,前方林婆子的身影却越走越快。
唐婉凝的步伐也随之加快,采荷心中紧张害怕,声音颤抖地说道:“小姐,您说这林婆子是要去哪儿?”
“刚刚那声尖叫声又是怎么回事儿?”
“小姐,这林婆子不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吧?”
唐婉凝脚步不停,目光紧紧盯着前方,悠悠地说道:“你说的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说不定还真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唐婉凝这话一出,采荷更加害怕了,眼睛慌乱地朝着四周张望,生怕黑夜之中突然窜出什么可怕的东西,伤到小姐。
唐婉凝感受到了采荷的惴惴不安,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瞧把你吓的,放心吧,林婆子好得很。”
采荷满脸疑惑地问道:“小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婆子好得很,为何还走得这般匆忙?”
唐婉凝缓缓道:“采荷,你有没有想过,可能前方那人并非林婆子,只是背影与林婆子极为相似罢了。”
“看似她脚步匆忙,可你仔细瞧瞧,她似乎是在故意等我们,想要将我们引到某个地方去。”
唐婉凝的这两句话,把采荷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