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都是这么过来的,你怎么这么别扭呢。”
周老板伸手抓住侯勇的手臂,还想再劝两句,侯勇看着周老板,语调不高,但格外坚定,“周老板,时代变了。”
说完,丢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侯勇拨开周老板的手,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时代变了?”
周老板反复咀嚼这句话,良久之后,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侯勇一直都在八房村的老家住着,白天的时候学习,准备高考的复习资料,顾盼盼偶尔帮着复习一下,至于晚上的时候,侯勇则是在卖力地造小人。
侯父侯母对此倒是乐见其成,毕竟儿子现在出息了,能赚钱,晚上又跟着顾盼盼一起住,他们也想早点抱上大孙子或者大孙女,而顾盼盼是知道安欣日化现在面临的困境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侯勇,也只能在这方面由着他。
只是这一心软,顾姑娘就被侯勇给欺负惨了。
“勇哥,我还有半个月左右就开学了,要不,我给秦教授打电话请个假吧。”
白天的时候,侯勇做完题之后伸了个懒腰,顾盼盼在一旁斟酌着开口,两人都结婚半年多了,虽然还没领证,但和正常的夫妻没任何区别,只是顾盼盼除了在床上被逼着喊过“老公”之外,其他的时候还是喜欢叫他“勇哥”。
“请假?干嘛要请假?”
侯勇放下笔,转头看向顾盼盼,后者犹豫了一下,将手搭在侯勇的手上,低声道:“我知道公司现在挺困难的,好像大家都在忙,我上学的话,可能在学校里面也不太安全,我不想给你添心思。”
原来是这样。
侯勇微微笑了笑,自家的姑娘永远都是这么善解人意,他淡笑着摇了摇头,道:“其实不用的,等快开学了咱们回城就是了。”
“那公司那边……”
顾盼盼显得忧心忡忡。
侯勇微笑着捏了捏媳妇的脸蛋,“没事的,很快就会结束了。”
……
京城饭店作为1900年就落成的酒店,一直是国家重要的外事接待场所,曾经承办过“开国第一宴”,现在中楼正在改造,等改造完成之后,就会成为“远东唯一豪华酒店。”
酒店的楼上包间里,孙良玉和黑三等人在包房里坐着,几个手下耷拉着脑袋,都一声不吭,好像做错了事情一样。
“你们……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啊,都说了,只要稍微施加一点压力就可以了,等到侯勇那孙子挺不住了,自然会找上门求和的,现在可倒好,这药皂的牌子算是彻底臭了。”
孙良玉将报纸用力地扔在了桌子上,随后转头看向黑三,又换了语气,道:“三哥,我这可不是怪你,但是你这手下,办事儿也太离谱了,还有那些报社的记者,怎么什么玩意都敢写啊,这用了药皂怀孕的,还有这个,家里电视坏了,用药皂擦两下就好使了,黑白的都变成彩色的了,这是药皂还是仙丹啊。”
黑三没说话,拿起桌上的报纸看了一遍,原本就黢黑的脸庞看起来更黑了,抬头看向自己的那几个手下,轻声道:“谁干的?”
几个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说话。
“还有,三哥,那安欣日化三天两头被砸一顿,听说昨天晚上有人连汽油瓶都用上了,要不是大厦保安发现得及时,整栋大楼都要被烧了,到时候事情就彻底大了。”
孙良玉想骂人,但是眼前这人的身份,让他连说句重话都不敢,憋了半天才委婉道:“要不然,咱们还是别等了,再这么下去的话,药皂的品牌就彻底臭了,侯勇那瘪三到时候来个鱼死网破,公司一关,咱们这么久的努力全都白瞎了。”
“你们谁干的,自己站出来。”
黑三没搭理孙良玉,继续询问自己的手下,只不过这一次的语气里带着怒气,几个手下还是没人承认,眼看着黑三就要发怒,其中一个跟着黑三时间最久的人才轻声开口,“三哥,真不是我们干的,没你的命令,我们哪敢自己行动啊。”
“不是你们干的?还说不是你们干的?”
孙良玉急得有点跳脚,站起身就破口大骂,“先前说过敏的那家人,是你们找的吧?安欣日化大楼的保安都说了,每次过来砸公司的都有他,那是你们找的人!”
“三哥,我们没人去,也没指使那个人去。”
“你他妈……”
孙良玉想要上前揪那个人的衣领,黑三的一句话让他硬生生顿在了原地。
“什么时候,我的人也轮得到你这个瘪三来教训了。”
黑三冷淡地看着孙良玉,孙良玉动作僵硬地转过身,干笑着说道:“我哪敢教训三哥的人,只是刚才……有点着急了,对不住。”
黑三没说话,下一刻,里屋套间的电话响了起来,黑三转身进屋去接电话去了。
“土狗,到底是在海上当土匪的傻逼,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再这么瞎比乱搞下去,药皂就彻底废了,我看到时候亏损了你主子找不找你麻烦。”
孙良玉看着屋里接电话的黑三,在话筒里疯狂地骂着。
黑三接完电话出来,脸色很不好看,转头看着孙良玉,冷冷道:“你能确定,安欣日化每天晚上都被打砸么?”
“能确定,三哥。”
“行,那晚上把咱们的人集合一下,到时候咱们过去看看。”
黑三转头看向自己的那些手下,“记住了,咱们的人一个都不能少,我倒要看看,谁想打着咱们的名头,来这里浑水摸鱼。”
“是,三哥。”
几个手下全都下去了,孙良玉看着黑三,却有点摸不着头脑,心说你他妈还在这演我呢,谁吃饱了撑的愿意往这趟浑水里面趟。
“你,现在去那些报社走一趟,关于安欣日化的负面新闻,让他们别再刊登了。”
黑三转头看向孙良玉,孙良玉没说话,只是就那么坐在那里。
“你像个老鳖似的杵这干嘛,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