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使用者分为两类,像我们这样的魔法师,以及像幼龙那样的天生魔法使用者。”
洛开始讲解,“天生魔法使用者和魔法师有两个主要区别。第一,他们从出生就能使用魔法。第二,他们在施展魔法的同时,能够调整所使用的魔力的量。比如说,幼龙喷火的时候,它们会调节流经身体的火元素魔力的量,这样就能控制从嘴里喷出火焰的大小和温度。它们的火焰呼吸是可变的,一念之间就能改变。”
“魔法师无法做到这一点。无论我们怎么训练,在使用魔法的时候都无法调整魔力的流动。想象一下,你扔出一块石头,然后想在石头飞到半空的时候把它变成小石子,这是不可能的。魔法师通过施展法术创造魔法的时候,是从身体核心发出一道魔力脉冲。魔力不是持续流动的,只是一道有限的脉冲。”
洛竖起食指:“从概念上讲,施展法术非常简单。施展法术只需要两样东西,魔力,以及你想用魔力创造的东西的清晰想象。记住,魔力会自然地对主人的意愿做出反应,但它不会自动实现这个意愿。“
”比如说,我在脑海中清晰地想象从手中射出一个火球,现在,我迫切希望这个火球出现。我心脏里的魔力会对我强烈的渴望做出反应,然后向我的手发出一道魔力脉冲。问题在于,因为我的情绪很不稳定,这道脉冲中的魔力也是不稳定的,可能很少,也可能多得离谱。”
“现在真正的问题来了。我对火球的大小、形状和温度有着非常具体、清晰的想象,而施展这样一个火球需要精确数量的魔力,多一点或者少一点都会导致法术失败。这一失败的结果可能只是从手中冒出一点烟,也可能是整条手臂被炸飞,这完全取决于那一道魔力脉冲中包含了多少魔力。由于魔力脉冲不稳定,你可以说我这下麻烦大了。”
听了她的警告,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死于魔法,哪怕是自己施展的魔法,似乎也太容易了。基西娜开始意识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而是极其危险的。
“但如果我对火球的想象并不具体呢?如果火球的大小和形状都无所谓呢?那这道不稳定的魔力脉冲就能起作用了,对吧?错。如果没有清晰、精确的想象,魔力就无法实体化,法术还是会失败。“
”施展法术的时候,你必须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创造什么,脑海中的画面必须清晰准确。至于你们体内的魔力,”洛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需要强大且坚定的意志才能正确地控制它,容不得半点犹豫。情绪往往不稳定,会削弱你的意志,这就是为什么你们都要进行冥想训练。你们中有些人已经不小心施展过法术了,可能觉得自己是有天赋的魔法天生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但更重要的是,你们只是运气好。运气好在于你们失败的法术没要了你们的命,只是产生了一些小影响。”
基西娜想起在父亲办公室里,那些被她不小心弄得到处乱飞的文件。她曾经以为自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能活下来真是万幸。
“然而,如果一个人能在脑海中构建完美的画面,并且能正确地控制魔力,那么他就能施展真正的法术。”洛伸出手,一道火焰从她掌心喷射而出,火焰呼啸着冲向天空,热浪袭来,把学生们都推倒在地。
魔法师放下手,低头看着她的学生们:“这就是魔法师的能力。有一天,为了你自己或者这座城市,你可能不得不与魔法师战斗。到那时,你需要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意志和心智。现在,都给我站起来,是时候学习了。”
尽管身上还带着伤,斯特里格第一个站了起来。这火焰展示比部落萨满克罗沃施展过的任何法术都厉害得多,它代表着力量和死亡。
斯特里格对这两者都不陌生,但从未见过如此震撼的场景。其他人面对洛的魔法感到恐惧,而斯特里格心中却充满了敬畏。
洛咧嘴一笑,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你肯定就是斯特里格,那个身份不明的混血儿。塔莉教授跟我提起过你。很好,就从你开始。去那边站着。”
斯特里格没说二话,径直走到庭院的空地。他知道最好别质疑她。
洛环顾了一下人群,伸出手指:“你,那个兽人。不,另一个,高个子那个。对,就是你。你叫什么名字?”
“凯格罗格。”兽人回答道。
“凯格罗格,你和斯特里格对战。你们俩现在都还不会施展法术,但近身格斗也是熟悉战斗的好方法。在真正的战斗中,你们可不能惊慌失措。这会是一次很好的锻炼。”洛说道。
“明白。”凯格罗格严肃地点了点头。
学生们看看身高六英尺五英寸的凯格罗格,又看看只有三英尺七英寸的斯特里格。这根本不是对决,简直就是羊入虎口。就
连基西娜都想说点什么,她不太喜欢斯特里格,但也不想看到他被揍得很惨。不过,见识过洛的厉害之后,没人敢吭声。
斯特里格抬头看看兽人,又看看洛。没人能否认她的强大,但斯特里格知道,强者为所欲为,而且他们往往很残忍。
洛显然不喜欢他,这附近的大多数人都不喜欢哥布林,在洛眼里,斯特里格不过是又一个可以欺负的哥布林罢了。
他叹了口气,这有什么新鲜的?
“开始!”洛大喊道。
“小家伙,别怪我。”凯格罗格张开双臂冲了过来。
斯特里格平时动作很敏捷,但此刻他肺部难受,身体也还很迟缓。他往旁边一闪,但还是太慢了,凯格罗格的长臂抓住了他的肩膀,然后把他举起来,紧紧地抱住。
斯特里格喘不过气来,感觉骨头都要被挤碎了。他想抓这个兽人,但手臂被紧紧钳制着,只能徒劳地在空中踢腿。
“该死。”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挤出这两个字。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他受够了因为自己与众不同就被针对。就算他不一样又怎样,他虽然身材小,但并不软弱。
去他的这个兽人!斯特里格拼命扭动双手,他想起刚进城时被绑住的情景,他要挣脱,就像当时挣断绳子那样。
他回想起在城门口那种无助的绝望,但这次他没有感到绝望,而是在内心深处找到了愤怒,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一股热流涌上他的血管。
凯格罗格痛苦地呻吟着,他的皮肤从深红色变成了淡粉色,手臂开始萎缩,他双膝跪地。斯特里格轻松地把他推开。
斯特里格呼吸急促,整个身体像在燃烧,感觉随时都会倒在地上,但他却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活着的感觉。
他要杀了这个兽人!
他挥舞着爪子朝凯格罗格的脖子抓去。洛的黑影射了出来,抓住凯格罗格的后颈,把他猛地拉开。
斯特里格看着兽人刚才所在的空位置,这个兽人本该被他杀死的。他转头看向面带微笑的洛,她抢走了他的猎物,真该死!他双腿一软,最后一丝力气也耗尽了。
“我很惊讶。学院记录显示你是黑色魔力,不是灰色魔力。看来我们班上有三个多系魔法师,今天可真是我的幸运日。”洛大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