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道界,这般年纪突破境界桎梏唯有两种可能,或是上古世家用天材地宝堆砌出的药罐子,或是百年难遇的绝世奇才。
“你以为本座仅此等能耐?”陈凯抹去嘴角血痕,猩红瞳孔流转妖异光芒。
他周身骤然升腾血色雾气,肌肤转为诡异的朱砂色,随着狞笑张开的双唇间,两枚尖利獠牙闪着寒光。
这突变令张鸣瞳孔骤缩。
血族秘闻他曾在古籍中略窥一二,却未曾想这西方传说中的嗜血妖魔竟活生生立于眼前。
更诡异的是,对方此刻散发的威压竟比方才暴涨十倍有余。
“倒要见识下西洋邪术。”张鸣负手而立,方才那记试探性掌风不过用上两成真元。
但见血雾翻涌间,陈凯竟违反常理地凌空飘起,猩红披风如蝠翼般猎猎展开,整个人化作悬空的血色魔影。
“卑贱的东方武者。”半空中的血族亲王双手结出古老法印,“今日便让你知晓触怒尊贵血裔的代价。”
暗红能量在其掌中凝聚成漩涡,周遭草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凋零。
张鸣却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能量流动轨迹。
作为医武双修者,他对这种以血气为媒介的秘术充满探究欲,或许能从中参悟出化解血毒之法。
月光透过残破的穹顶倾泻而下,张鸣负手而立,玄青长衫的衣角在罡风中猎猎作响。
他仰首注视着半空中翻涌的血雾,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冷笑。
血色长袍在夜空中铺展如蝠翼,陈凯悬停在对手头顶三丈处,苍白面容上猩红纹路明灭闪烁:“卑贱的人类,竟敢触犯血族威严。”
他周身迸发出暗红气浪,十二道骨刺从脊椎破体而出,“以该隐之名,赐你。”
话音未落,青芒乍现。
张鸣足尖轻点青石,整块地砖瞬间蛛网般龟裂。他身形如离弦之箭直冲云霄,右腿在半空划出残月轨迹。
看似普通的侧踢却让空间产生波纹震荡,空气发出刺耳爆鸣。
“不可能。”陈凯血色双瞳骤然收缩,骨翼疯狂震颤却仿佛陷入无形泥沼。
玄青布鞋携千钧之力贯入胸甲,伴随着密集的骨骼碎裂声,这位血族贵族如同断线风筝般砸向钟楼。
青铜古钟轰然炸裂的刹那,张鸣已踏着纷扬的铜屑再度现身。
他双指并剑点在血族咽喉,借势翻身倒挂金钩,将对方如沙袋般踹向祭坛石柱。
青石立柱应声断成三截,烟尘中只见玄青身影在残垣断壁间闪烁,每一次现身都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
当第十三次骨裂声响起时,张鸣足尖轻点对方天灵盖,两人如陨星坠地。
汉白玉铺就的广场瞬间塌陷出三丈深坑,蛛网状的裂痕蔓延至百步开外。
月光照亮深坑中的人,原本华贵的血袍已成褴褛布条。
“混账,本贵族要吸干你的……”陈凯试图凝聚的血咒却被剑指截断。
寒光闪过,两枚三寸长的獠牙叮当落地。
张鸣把玩着战利品轻笑道:“电影里说你们血族不死不灭,我倒要看看是真是假。”
他掌心腾起幽蓝真火,将獠牙熔成两缕青烟。
陈凯踉跄后退,捂着渗血的嘴角嘶吼:“卑贱的炎黄种!你竟敢损毁血族圣徽。”
原本生硬的夏国语因缺牙漏风显得愈发滑稽,“知道尖牙对血族意味着什么吗?这不是私人恩怨,而是对整个永夜族群的宣战,血天使军团必将……”
嘶哑的威胁戛然而止,整个地下训练场陷入诡异死寂。
蒙着夜视面罩的血组织队员们如同被定格般僵立,他们亲眼见证那位宛若神明的教官,竟被夏国青年单手压制在合金墙面上,象征永生的獠牙碎片正散落在地面折射冷光。
“教官被卸甲了?”某个队员面罩下的喉结艰难滚动。
这些约翰牛国精锐特种兵此刻大脑完全宕机,训练舱弥漫着荒诞感。在他们认知里,血族贵族本该是超越人类的存在。
张鸣甩了甩指关节的血渍,俯视着瘫坐在地的对手:“血食?奴隶?”
他抬脚踩住对方胸甲,精钢锻造的护心镜瞬间凹陷,“上一个说要把炎黄子民当饲料的,坟头草已经三丈高了。”
“以该隐之名起誓。”陈凯突然爆发怪笑,染血的嘴唇裂出狰狞弧度,“当血月降临夏国疆域,你们会跪着哀求成为奴隶……呃。”
军靴底纹碾碎肋骨的闷响代替了回答。
张鸣单手插兜,看着瞳孔开始扩散的血族贵族淡淡道:“记得给阎罗捎句话,杀你的叫张鸣。”
当军靴第三次重踏时,整个胸腔如同被液压力场挤压的易拉罐般坍缩。
陈凯残存的表情永远凝固在惊怒与困惑之间,至死都无法理解,这个看似普通的夏国武者为何敢无视国际公约。
张鸣扫视着噤若寒蝉的血组织队员,指尖轻弹衣领并不存在的灰尘:“劳烦转告你们女王,要报复记得派个耐打的。”
监控镜头记录下这荒诞画面:十二名全副武装的特种兵集体后撤半步,战术头盔的呼吸面罩上同步泛起白雾。
走廊警报灯将青年背影拉成血色长影,他最后看了眼监控探头:“对了,我杀他纯粹因为吵,和那身官僚皮囊没关系。”
赌场水晶吊灯投下的光斑中,张鸣环视鸦雀无声的大厅,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正要牵起魏小雨离开,少女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热时,破锣般的笑声撞碎了凝滞的空气。
“躲猫猫好玩吗?张大侠?”曹建德踢开鎏金雕花门,暗纹唐装下的肌肉随着步伐起伏。他身后二十余名武者鱼贯而入,最末位的壮汉肩头还扛着昏迷的赌场守卫。
魏小雨下意识攥紧张鸣的袖口。她能感受到对方体内奔涌的真气,就像暴风雨前翻涌的云海。这种压迫感比半小时前那帮黑袍人更甚。
“古武协会现在改行当海盗了?”张鸣拇指摩挲着魏小雨的手背,目光扫过曹建德胸前的青铜虎符,“连约翰牛的地盘都要染指。”
曹建德突然抬脚跺地,蛛网裂纹从鳄鱼皮鞋底蔓延开来。赌桌旁看客们的酒杯接连爆裂,猩红酒液在波斯地毯上洇出诡异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