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锁链破土而出的瞬间,张良的鹤纹青衫已被冷汗浸透。
他反手抽出腰间玉算筹,十二枚莹白算珠在指缝间翻飞如蝶,精准刺入离吕雉最近的裂缝。\"退到辰位!\"他厉声喝道,指尖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吕雉绣鞋踏着腥风后撤三步,右臂玄鸟纹路突然泛起血光。
那些从裂缝中探出的青铜巨爪仿佛被烫伤般缩回半寸,但更多扭曲的兽首从青铜沼泽里钻出——它们有着饕餮的獠牙、穷奇的骨翼,浑身流淌着青铜液的怪物将残缺星图映得森然可怖。
\"墨家矩子令只能维持半刻!\"田横跪坐在翻涌的青铜液边缘,胸口墨玉玦正将黑血凝成无数细小的机关齿轮。
老工匠踉跄着扑到他身侧,枯瘦手指突然插入自己左眼,挖出的眼球竟化作半枚星晷:\"东七宿归位,地脉要坍缩了!\"
刘邦挥剑劈开扑来的青铜兽首,虎口震裂的鲜血溅在吕雉裙摆上。\"他娘的机关城!\"他抹了把脸上的铜锈,突然拽过黄石公残破的衣袖,\"老东西,你逆转浑天仪是不是说能撑三个时辰?\"
黄石公尚未答话,神秘人脚下的星宫虚影突然暴涨。
七重星辉化作青铜锁链横扫而来,张耳举盾迎击的刹那,盾面墨家守城阵纹竟如融雪般消解。\"小心!\"老工匠突然甩出腰间墨斗,飞射的墨线在众人头顶织成蛛网,堪堪挡住致命一击。
\"巽位三丈,有未激活的璇玑枢!\"老工匠浑浊的独眼突然迸发精光,他扯下褴褛外袍露出遍布机关纹路的胸膛,\"用老夫的血作引,能激活秦墨留下的暗桩!\"
吕雉突然按住他手腕:\"前辈不可!\"她玄鸟纹手臂突然腾起赤焰,将扑来的青铜液烧成青烟,\"要血引,用妾身的。\"说话间她已割破手腕,凤凰真血滴落处,青铜沼泽竟浮现出九宫格状的暗道。
神秘人冷笑声穿透星雾:\"雕虫小技。\"他指尖九环青铜锁突然分化万千,每一环都化作衔着星辉的青铜蛇。
张良玉算筹霎时崩碎三枚,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凝成八卦阵图:\"刘邦!
震位雷池!\"
说时迟那时快,刘邦竟借着青铜浪涛腾空跃起。
他怀中突然飞出半块虎符,与张良血八卦相撞的刹那,整片空间突然响起惊雷。
神秘人星宫虚影晃动间,老工匠已经扑到暗道边缘,十指翻飞如穿花蝴蝶。
\"戌时三刻,勾陈移位!\"黄石公突然咬破舌尖,喷出的血箭在空中凝成浑天仪残影。
张耳趁机掷出三枚铜锏,钉住老工匠四周翻涌的青铜液。
吕雉玄鸟纹路已蔓延至脖颈,凤凰真火将方圆五丈烧成焦土。
神秘人终于变了脸色。
他身后第七重星宫突然坠落,化作青铜巨鼎当头罩下。
田横突然暴喝一声,胸口墨玉玦迸射黑光,竟将巨鼎击偏半寸。
就这电光火石的空隙,老工匠终于将最后一块机关榫卯嵌入暗道。
\"成了!\"他独眼中迸发的精光突然黯淡,整个右臂开始寸寸石化。
吕雉飞身将他拽离暗道时,青铜液里突然升起十二尊兵俑,每尊兵俑眉心都闪烁着血色星辰。
神秘人星辉锁链突然调转方向,却在触及暗道的瞬间被无形屏障震碎。
张良咳着血笑起来:\"原来如此...这根本不是璇玑枢...\"
(未完待续)
青铜暗道骤然迸发紫微星光,十二尊血色兵俑突然齐刷刷抬起右臂。
老工匠石化的指尖在最后一刻叩响机关榫卯,整座地脉竟发出类似编钟的轰鸣。
那些流淌的青铜液突然凝固成无数冰棱,将扑来的怪物尽数钉在半空。
\"乾三连,坤六断!\"张良咳着血将玉算筹插入地面。
破碎的算珠突然重组为九宫星图,与吕雉手腕滴落的凤凰真血交相辉映。
神秘人脚下的星宫虚影突然震颤,七重星辉锁链竟开始互相绞杀。
黄石公突然撕开道袍,露出胸膛上锈迹斑斑的浑天仪烙印:\"巽风离火,起!\"他双掌拍向地面,整片青铜沼泽突然裂开蛛网状纹路。
刘邦眼疾手快拽住即将坠落的张耳,虎符残片在震荡中亮起血色虎目。
\"墨家天工,开!\"田横突然将墨玉玦按进胸膛伤口。
黑血凝成的机关齿轮瞬间暴涨,化作三十六柄飞轮锯横扫战场。
那些被钉住的怪物发出金属撕裂的哀嚎,青铜碎屑如暴雨般倾泻。
老工匠仅剩的左臂突然炸开,飞溅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墨斗线,将神秘人的星辉锁链死死缠住。
吕雉玄鸟纹已蔓延至眼尾,她突然咬破指尖在虚空画符:\"南明离火,焚!\"凤凰真火顺着墨斗线直扑神秘人面门,将他脸上的青铜面具烧得通红。
张良趁机掷出最后三枚算珠,珠内暗藏的墨家机关虫突然钻入地脉裂缝。
神秘人终于发出怒吼,声波震得整片空间簌簌落灰。
他身后的星宫虚影突然坍缩成黑洞,将漫天星辉尽数吸入。
十二尊血色兵俑突然调转方向,眉心血色星辰竟开始逆向旋转。
\"快封住璇玑枢!\"老工匠仅剩的独眼突然迸裂,石化的身躯却爆发出惊人力量。
他残缺的身躯化作机关榫卯,咔嚓一声嵌入暗道核心。
整座地脉突然亮起周天星斗,被冻结的青铜液竟开始逆向流淌。
神秘人脚下的星辉锁链寸寸崩断,他抬手想要结印,却发现指尖缠绕着吕雉的凤凰真火。
张良趁机捏碎最后玉算筹,爆开的碎片竟在虚空凝成河图洛书虚影。
刘邦突然将虎符残片塞进嘴里,满口是血地大笑:\"给老子开!\"
整片空间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下一秒,神秘人青铜面具轰然炸裂。
露出的半张脸上布满星辰刻痕,他张口欲言,喉咙里却涌出青铜液。
十二尊兵俑突然同时炸开,血色星辰化作锁链缠住他的四肢。
地脉深处传来机关转动的轰鸣,整座璇玑枢开始缓缓下沉。
\"就是现在!\"张良嘶声喊道。
吕雉的凤凰真火与田横的机关飞轮同时轰向神秘人,黄石公喷出的精血在空中凝成八卦阵图。
刘邦拽着张耳扑向暗道,老工匠石化身躯突然亮起墨家矩子纹——
神秘人突然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啸。
破碎的星宫虚影在他身后重组,竟化作青铜巨鼎倒扣而下。
鼎身饕餮纹突然活过来般蠕动,喷出暗紫色星焰。
整片空间的空气突然扭曲,众人脚下的青铜地面竟开始气化。
\"小心!\"张良话音未落,神秘人染血的双手已撕开虚空。
他额头星辰刻痕突然迸发耀眼光芒,整座地脉的机关运转声戛然而止。
吕雉的凤凰真火突然反卷而回,田横的机关飞轮在半空熔成铁水。
青铜巨鼎轰然炸开,无数星屑凝成滔天巨浪。
张耳举起的铜盾瞬间气化,刘邦脸上的血珠还未滴落就已蒸发。
黄石公的八卦阵图寸寸崩裂,老工匠石化的残躯突然浮现蛛网状裂痕。
星光巨浪吞没一切的瞬间,张良看见神秘人嘴角扬起的诡异弧度。
那人的瞳孔突然分裂成双瞳,左眼映出周天星斗,右眼浮现血色机关纹。
被星浪掀飞的吕雉想要结印,却发现玄鸟纹正在急速褪色......
众人衣袂翻飞的身影定格在青铜色的毁灭洪流中,最后一抹凤凰真火如风中残烛般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