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誉咬紧牙关,看着自己仅存的混沌之源数值 ——80%。
这是他历经无数战斗才积累下来的珍贵资源,但此刻容不得他犹豫。
“拼了!” 他低吼一声,将全部 80% 的混沌之源注入炼精炸弹。
炸弹瞬间被七彩光芒包裹,符文闪烁得愈发耀眼,体积也膨胀了数倍。
随着一声暴喝,陈誉奋力将强化后的炸弹扔进裂缝。
刹那间,整个锁龙井仿佛被点燃,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强大的冲击波以裂缝为中心向四周扩散,井水如同被煮沸的开水般疯狂喷涌。
整个衍生世界剧烈震动,地面出现一道道裂痕,远处的山脉也在摇晃,仿佛地龙翻身。
巨大的轰鸣声持续了许久才渐渐平息,陈誉被气浪掀飞,重重地撞在井壁上。
他挣扎着抬起头,看到维度裂缝处弥漫着浓密的烟雾,暗金色的光芒已经消失不见 —— 裂缝暂时封闭了。
然而,他的身体也因为过度消耗而摇摇欲坠,识海一阵剧痛,险些昏厥过去。
......
炼精炸弹在维度裂缝中轰然炸裂的瞬间,整个衍生世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
锁龙井先是猛地向上拱起,井水如火山喷发般冲天而起,形成数十丈高的水幕,紧接着井壁开始龟裂,大块大块的青石如雨点般坠落。
地面先是微微震颤,如同巨兽在沉睡中发出的低吟,随后震动愈发剧烈,裂缝如蛛网般迅速蔓延。
远处的山峦扭曲变形,仿佛被无形的力量肆意揉捏,山顶的巨石纷纷滚落,在山坡上砸出一个个巨大的坑洞。
森林中的树木东倒西歪,有的被连根拔起,有的拦腰折断,惊起无数飞鸟走兽,它们发出惊恐的叫声,四处奔逃。
长安城内,高大的城墙出现了一道道裂缝,城砖簌簌掉落。
房屋在剧烈的晃动中纷纷倒塌,瓦砾四溅,烟尘弥漫。街道上的百姓惊慌失措,哭喊声响彻云霄,有人被倒塌的房屋掩埋,有人在混乱中摔倒,被踩踏得遍体鳞伤。
护城河的河水沸腾翻涌,巨浪拍打着河岸,将岸边的石阶冲得支离破碎。原本平静的水面下,似乎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游动,不时掀起数丈高的浪头。
天空中,乌云翻滚,电闪雷鸣,一道道闪电如银蛇般劈落,照亮了这个陷入混乱与恐惧的世界。
大地的震动持续了许久,仿佛地龙在地下不断翻滚扭动。
最终,一切渐渐平息,但整个世界已变得面目全非,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和尘土气息,宛如人间炼狱。
锁龙井外,苑心满脸焦急地等待着。剧烈的震动让她险些摔倒,但她依旧死死地守在井口。
当烟雾渐渐散去,看到陈誉虚弱的身影时,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纵身跳入井中,一把扶住即将倒下的陈誉。
“你怎么样?” 苑心声音颤抖,双手急忙在陈誉身上检查伤势。
陈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还撑得住。”
他转头看向封闭的裂缝,心中明白,这只是暂时的胜利,乐园联盟绝不会善罢甘休,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
必须尽快寻回镇物九鼎,并和唐域取得联系,这个唐域的碎片世界,只要升维成功,也就无惧乐园联盟的侵蚀了。
【提示:完成支线任务,暂时阻止乐园联盟入侵,获得混沌之源100%】
......
与此同时,在长安的另一处,叶楼超在武举考试中脱颖而出,面见皇帝又被因为长相驳斥而出。
但他并不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因为陈誉的这一次行动,而悄然酝酿……
官道上响起急促的马蹄声。叶楼超的坐骑冲进西市,鞍上还挂着半块的武举令牌。
叶楼超翻身下马时,草鞋在官道碎石上打滑,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他顾不得擦拭脸上混着血痂的尘土,攥着那张被撕成两半的武举榜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陈兄弟!皇帝老儿说我长相粗鄙,这个武举人竟然还要看长相!”
他突然扯开领口,露出胸口狰狞的伤疤,“老子在耕读村为了护乡亲,被流寇砍了七刀,这疤不比那些白面书生的诗文金贵?”
陈誉蹲下身拾起半张榜单,纸边残留的 “武状元” 字迹已被血渍晕染。
地龙翻身后烟尘四起,但是远处还是传来更夫梆子声,朱雀大街的灯笼在风中摇晃,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支离破碎:“叶兄,这世道本就荒唐。”
他望向宫墙方向,那里隐约传来丝竹之声。
叶楼超也无奈,备受挫折,准备打道回府。陈誉通过升阶任务,知道他就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之人,自然一路跟随。
“不过回村的路,恐怕也不太平。”陈誉扶着承影剑,重重道。
返程的官道上,马车辙印里积着发黑的血水,道旁枯树上还挂着破碎的流民衣衫。
叶楼超突然勒马,指着路边石碑上的朱红告示破口大骂:“过个山头要交‘行路钱’,喝口水要纳‘甘露税’!这哪是朝廷,分明是披着官皮的土匪!”
话音未落,前方隘口突然杀出一队甲士,长枪上挑着的青铜令牌刻着 “魏博节度使” 字样。
“站住!流民听令,每人交十贯钱充作军资!” 为首校尉的铁槊直指叶楼超面门,“不然就去魏州大营充炮灰!”
陈誉刚要摸向腰间承影剑,却被叶楼超按住手腕。
魁梧的汉子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仅存的半锭碎银:“军爷,我们兄弟是耕读村的,这钱……”
“耕读村?” 校尉突然狞笑,刀尖挑起叶楼超的下巴,“听说你们村私炼井盐,这可是谋反大罪!来人,把他们押去魏州,每人先吃三十军棍!”
话音未落,两名士兵已用铁链套住叶楼超脖颈。
陈誉正要发动雷光,却见叶楼超突然暴起,铁链在他手中寸寸崩断,开山刀不知何时已出鞘,刀刃抵住校尉咽喉:“狗东西,老子忍够了!”
混乱中,远处传来更密集的马蹄声。
叶楼超一脚踹翻校尉,跃上土丘振臂高呼:“兄弟们!看看这世道!交了税要被充军,充了军还要被当猪狗!” 他扯开衣襟,胸口冀州鼎纹在月光下泛起微光,“我叶楼超今日就反了!愿意跟着我的,就把这鸟朝廷的狗头当球踢!”
暮色里,被抓来充军的流民们纷纷扯下残破的兵卒衣甲。
叶楼超拾起地上的节度使令牌,狠狠砸在石头上:“从今日起,我不叫叶楼超!” 他望着漫天晚霞,手中大刀划出赤色弧光,“我叫黄巢!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 这天下,该换个活法了!”
陈誉握紧承影剑,剑身雷纹与黄巢身上的鼎纹共鸣。
他知道,这声怒吼不仅是一个武夫的反抗,更是唐域残片世界向乐园联盟竖起的战旗。
当第一声号角响起时,远处魏州城的烽火台上,暗金色的熵灭咒印正在悄然侵蚀城墙砖石,而黄巢手中的大刀,已然劈开了改写历史的第一道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