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没有心,早就死了。”卿一然认真的说着。
“你有心的话,就不会这般对我,女人。”司止渊幽怨的盯着卿一然。
卿一然看着她的样子,心里面有些动容。
这个男人幼稚起来,竟还有一些可爱。
司止渊连续两次救了她,虽然卿一然的理智告诉她,她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但内心很难一点都没有情绪。
但是这种情绪是什么,卿一然也说不清楚。
每次在最最危险,她最最绝望的时候,司止渊就像一道光一样,出现在她面前。
当然,正当她过得很安逸舒服的时候,司止渊就会像一只屎壳郎一样,对她纠缠不放。
“你在想什么?”司止渊看她出神得厉害。
“我在想,你要变成屎壳郎会是什么样子?”
“你见过这么帅的屎壳郎吗?”司止渊实在是无法理解卿一然的脑回路。
“我带你去做检查。”司止渊弯腰将她抱起。
家庭医生早就待命左右,很多高精尖设备还没有到位,不过司止渊已经采购好了。都在运输的路上。
以后卿一然足不出户就能做所有的检查。
医生给卿一然做完检查,给她抽了很多血,先带去医院化验,至于其它的检查,司止渊决定等设备仪器到了再做。
他问卿一然,“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还好,就是觉得有些后怕,有些遗憾。”
她觉得自己还年轻,还有好多事情都没有做,怎么就死了?
卿一然从小经历坎坷,吃了很多苦,每一天她都不敢懈怠,这个世界对她既好又坏。
即使是这样,她依旧深深的爱着这个世界,她喜欢每一个阳光穿过窗帘的缝照进屋子的早晨或午后。
但很遗憾,她的眼睛能捕捉到一些光线,但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刘护士的刀只需再往前3厘米,她的大动脉就会被完全切断。
届时,鲜血奔涌,她将死去。
最后的那个瞬间,她死死的看着司止渊,没有想到司止渊给了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
接着司止渊右手往下压了一下,示意她往下蹲。
她很快便明白了司止渊的意思,但在那个瞬间她依旧害怕得不行。
一瞬之间,她满脸都是血。
她以为那是她的血,卿一然双腿一软,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
虽然在车上的时候,司止渊已经温柔的将她脸上和身上的血渍全都清理干净了。
但那些温热的血,在她冰冷脸颊上流淌的感觉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检查完毕之后,司止渊陪着卿一然去吃饭。
“我不想吃。”卿一然说道。
“不行,必须吃饭。”
“我现在看到吃的就想吐,我想睡了,我想回家去睡觉。”卿一然突然很想家。
她一想到晚上要在这个偌大的庄园独自睡觉,她就觉得恐惧。
“回家。现在这么晚了,怎么回去?”司止渊理不直气很壮。
“你让肖官家开车送我回去。”
“你又要离开我,你每次离开我都会发生危险,你觉得我每次都这么好运,能在关键的时候找到你。”
司止渊的语气带着些责问。
“可我……我想家。”卿一然没有了往常的强势,露出了温柔的一面。
“想家?我可以把他们都请到这里来陪你。”司止渊和她商量。
卿一然肯定不愿意,他们全家人对司止渊除了恨还是恨。
再加上这么晚了,她不想家人担心。
当初司止渊住院之后,卿一然为了照顾他,和家里人撒谎。
她说她出差了,一周以后才会回家。
眼下要是贸然回去,除了让他们担心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特别在刚刚,她还经历了一场生死。
理不直气很壮。卿一然有些失落,她穿上拖鞋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转过头来问司止渊。
“我的房间是哪一个,今晚我睡哪?”
司止渊扬了扬下巴,指着那边正对面说,“你面前那个就是。”
她不想和他争辩,径自往房间走去。
到了房间后,卿一然关上门,简单洗漱之后,她坐在床边。
夜幕降临,她的心却依旧无法平静。
白天的惊吓如同一道阴影,紧紧缠绕在她的心头。
她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抱着膝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和恐惧。
房间的灯光柔和,却无法完全驱散她内心的阴霾。
这时,司止渊轻轻推开门,身着一身灰色浴袍,他看到卿一然蜷缩在床边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疼惜。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脆弱。
“卿一然,你害怕?”
她抬起头,眼中的惊慌在看到司止渊后立马收了回去,她咬了咬嘴唇,轻声说:“我不害怕,我害怕什么。”
司止渊沉默了片刻,他走到床的另一边,轻轻地坐下,“嘴还是那么硬,可你全身上下都写满着你很害怕。”
“害不害怕,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要是承认害怕,我就勉强陪你一起睡。”
卿一然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知道司止渊从不与人共眠,这是他从小到大以来的习惯。
卿一然没有说话。
“嘴硬,那我走了。”司止渊很潇洒的转身。
“等等。”
明明之前她那么想要逃离司止渊,可是在这一刻,卿一然竟然舍不得他走。
“怎么了?”司止渊扭过头,得意的问她。
“没怎么,晚安。”卿一然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司止渊冷笑一声,又走了回来。
他脱掉睡袍,就这么大大方方露出他那诱人的身材。
司止渊慢条斯理的走到卿一然面前,顺势搂着她钻进了被窝。
“啊!你干什么?司止渊,你个变态!”
“是你告诉我,你想我留下来陪你。”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心里说了,我听到了。”他依旧理不直气很壮。
“你真是个无赖,你干脆改名叫司无赖算了。”
“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他关掉了灯,房间陷入了黑暗,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地板上,形成一片温柔的光影。
两人并排躺着,司止渊紧紧搂着卿一然,她的头靠着他的手,整个人蜷在司止渊的胸膛之下。
司止渊的呼吸开始平稳而深沉,逐渐变得有些急促,“你再动,就是在勾引我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