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稀上前:“大人,抓住奚望风了,目前看来没有受伤,可以直接审问了。”
奚望风?那个连环杀人犯,真是狗胆包天,进了六扇门还顽强抵抗,这么一看,真是道貌岸然,虚有其表。
白芷见他还敢盯着她,对着他狠狠翻了个白眼,伸手往地上一指:“大人,还有一个,那个帮凶……呃……”
话没说完,就看见云星费劲的把云朗拽起来,好像有什么超乎了她的想象:“怎么回事?云朗你不是会武功的吗?”
“……你太快了,我没反应过来。”云朗一脸认真。
白芷尴尬挠头:“啊?是吗?哈哈,那不好意思了,你没哪受伤吧?”
“没事没事,你不用在意。”云朗推开云星摆摆手,很认真的问白芷:
“你会武功?有时间我要跟你比试。”
白芷“……”
“我不会。”
“可你速度很快,力量也很大,你的力量跟你完全不相符。”云朗直勾勾盯着白芷,倒不像是要切磋,反而是怀疑,没错,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
白芷无语:“……我天生神力。”
“行了,现在凶手也抓住了,尽快审问出作案原因及过程。”云京墨看了看云朗,打断大家七嘴八舌的话,
“完事请你们上玉赏楼。”
众人一阵欢呼,玉赏楼那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吃的,随随便便一个菜都是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普通人一辈子也没能力去玉赏楼。
白芷看着被自己砸坏的门窗,这晚上可没法睡:“大人,门窗被凶手砸坏了能不能报销?”
云京墨也不吝啬:“可以,云星,去请个师傅来修一下。”
白芷穿了外套追上大部队,案情收尾了,可不能懈怠。
就看奚望风进了六扇门还敢持刀欲伤人就知道这是块硬骨头,不过好在该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六扇门也不是吃素的,总有办法能让他承认!
傻子也已经指认奚望风就是神仙哥哥,更确定了他是凶手。
但并未查出奚望风与四名死者有个关联,甚至连交道都不曾打过,那他为何要杀了他们呢?
奚望风看到傻子那瞬间就明白六扇门已经掌握了他的犯罪证据,沉默半晌,眸中满是绝望与悲痛,眼眶发红,低声道:
“想必,你们也查到步檐了吧,他有个女儿,叫步映月,她,自杀了,是被他们四个逼的,要不是他们,映月也不会死!”
!
云京墨沉了眉眼:“你仔细说说。”
奚望风双眼放空,在追忆着什么:“我跟她两情相悦,本来打算先告诉她父亲,可还没来得及她就被害了。”
什么意思?难道步映月是被那几个死者杀害伪装成自杀的,那就说得通奚望风为什么杀他们了。
就见奚望风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讲了下去。
“第一次见映月的时候,我跟步师长在他家院中讨论课上所讲的知识,映月跟小姐妹们去山林中采了蘑菇,她逆着光走进来,头发在微风中轻轻飘扬,每走一步都仿佛全身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时间好似都停住了,我一下就被吸引住了。
她跟其他女孩子一点也不一样,既没有其他女孩子见到男客的羞赧和小家子气,又有其他女孩子没有的坦荡和豁达。
在书院里我时常会想起她,我知道是我轻浮了,也知道这样对女孩子名声不好,可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总会情不自禁的去找步师长,有时候甚至会自私的想,要是哪一天步师长没在家,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和映月单独相处了,内心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就一发不可收拾。
后来有一天步师长真的没在家,我在院外听到映月在家中念书,就想借口跟她讨论多接近她,我也成功了,她很欣赏我。
慢慢的她也对我有好感,我们互诉衷情,我甚至想过要马上娶她,可她不同意,她说男子汉要先立业再成家,她可以等我,现在也可以跟步师长说明我们的关系。
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每每想起来都觉得无比庆幸,在我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的时候,我们的天塌了。”
说到这,奚望风嘴唇翕动,浑身发抖,他双手狠狠捶着桌子,拳头用力到渗出了血迹,声音里都带上了懊悔和浓浓的恨。
“都怪我,要是那天我也去她家就不会出事了,都怪我,是我,是我害了她!”奚望风用拳头一拳拳用力砸在自己脸上,嘴角慢慢有血流出来。
云星云稀急忙上前一左一右拉住他的手,好言相劝,悲哀中的人可能会因为强烈的情绪驱动而做出超出平时能力范围的行为,这种现象有时被称为‘肾上腺素激增’。
“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如果你真有冤屈我们会为你做主的。”云星试图劝住他。
奚望风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做主?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说为我做主?哈哈哈真是可笑!
如果官府能为百姓做主,我何至于走到这一步?百姓有多少冤假错案是官府不知道的,官府管过吗?现在跟我在这马后炮,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一噎,他说的不无道理,就算六扇门公正,不代表其他衙门也公正,六扇门也管不了整个北即国的所有案件。
云京墨没有开口,眼神锐利的盯着奚望风,只是一下下敲着桌面,静悄悄的审讯室里只有叩桌面的声音,像是一下下敲在人的心上。
气氛过于安静,奚望风渐渐放平心绪,眼中的泪不停往下掉,白芷长叹了一声,她可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小心凑到云京墨身旁,跟他说了自己的想法,聪明如云京墨,他可能比白芷还早发现步映月死的隐情,刚刚也只是在观察奚望风的神情究竟是不是作假,现在看来他是真的悲痛。
云京墨思索片刻,缓声开口:“你若信得过我们,将你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诉我们,如果步姑娘的死另有隐情,我们会尽力还她一个公道。”
奚望风看着云京墨,眼中嘲弄并未散去,只是碍于云京墨的总捕头的身份不敢开口嘲讽,但还是做不到立刻伏低做小:“呵,你说的公道是什么?害她的畜牲我已经亲手处决了,还有什么需要你们六扇门做的?”
云京墨淡淡开口:“自然是证实她自杀身亡,让她走都不能安心的衙门。”
奚望风一怔,眼中翻滚着浓烈的杀意又掺杂着几分无可奈何:“那你能把县衙的大人交给我处理吗?”
“不能。”
“你在耍我?”奚望风愤怒站起身就要冲过来,云星云稀刚有动作就被云京墨眼神制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