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捂住嘴,舌头在牙上摸索了一圈,被骗了。
这是骂了人还及时捂住别人的嘴!
“大人不吃饭吗?”
“吃啊,可我是总捕头,总要比别人忙一点,不能一到饭点就想着吃。”
白芷不想理他,面无表情直直走出书房。
云京墨颇为自得的挑挑眉,真有意思。
众人都吃完饭,云京墨才姗姗来迟,看到老阴阳怪来了,不欢迎欢迎怎么行。
“哟,这不是我们勤劳的云大人吗,这个点来这里做什么?呀,该不会是来帮余婶洗碗的吧。”
众人惊悚的看着矫揉做作的白芷,他们听到了什么?一边是新来的小姑娘,一边是顶头上司,帮谁都不行,他们还不如聋了!
这两怎么结的仇,没人知道,云星眼珠转了转,像是明白了什么,肯定是大人说自己是右手手心,白芷是左手手心,右手比左手用的多,肯定比左手重要。
白芷知道了,她不顺心,现在在闹呢。
云星摇摇头,起身就跑,一点也不想掺和进去。
“云星,你等等。”云京墨叫住他狂奔的步伐。
云星一脸讪笑:“大人,你找我?”
“你告诉云月,让他去查查林丹秋。”
“好嘞!”
吩咐完云星,云京墨坐下:“余婶,有碗需要我洗吗?”
余婶连连摆手,假模假样作了个揖,捏着嗓子道:“大人您折煞老奴了。”
众人哄堂大笑,这才确定云京墨并没有生气,甚至破天荒的开起了玩笑,这才陆续散去,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
“大人,云稀哥哪去了?”白芷好像好几天没见他了。
看来看去,整个六扇门最闲的就是她。
云京墨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白芷浑身不自在:“怎,怎么了?”
“你好像……”云京墨忍了忍,换了一个说辞:“有了点变化,是哪里不一样了?说不上来。”
说完兀自吃饭,仿佛刚才不是他说的话。
眼神儿这么好使,她要不是知道有加成,她跟其他人一样看不出来。
白芷起身,有点疑惑,她刚才跟云京墨说什么来着?
算了,想必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白芷不能做个吃白饭的人,免得天天被阴阳,于是她将六扇门的所有花花草草浇了一遍水。
这一夜,白芷做了一个诡异的梦,一个略显魁梧的中年男人站在不远处,看不清面容,穿着并不常见,紫色圆领对襟长袍,束口袖子则是红色,看起来极不协调。
全身都是密密麻麻的符号,那个符号有点像现代手机上狮子座emoji表情符号,只不过圆圈跟线条的位置调换了,弓起的线条变成锋利的尖角,右下方的圆圈里面居然还有五官,居然是人,嘴角还挂着笑,整体看起来就像是个被折叠起来的人。
白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按理说这么小的圈,她不该看清小人表情,但她就是看到了,还很清晰,甚至在白芷盯着看时小人还转了转眼珠子,小人嘴里流出一缕液体。
还不待多观察,中年男人愤怒伸出手指着白芷,恶狠狠的骂道:“当初就不该救你,你这个天煞孤星你为什么不去死!”
骂的很恶毒,虽说看不清面容,白芷下意识觉得那人一定是满脸厌恶的瞪着她,然后中年男人蹲下身,捡起一个骷髅用力的砸向白芷。
白芷往身手灵活的旁边一躲,骷髅正正砸在脑门上。
一阵疼痛,白芷猛的从梦中惊醒,下意识抚上脑门,又抹了一把满脑袋的冷汗。
天呐,吓死人了,她大口喘着气,这又是哪个案件的死者来找她要公道了?
白芷从系统空间里翻出梦枯,又放心的扔回去,看来这次不是系统搞的鬼了。
他不去找有权有势的云京墨,找她一个小透明做什么,难不成是因为云家祖上功勋太过耀眼,功德太强,他靠近不了云京墨?
肯定就是这个原因,但这名死者也太没礼貌了!
上次是系统搞鬼,这次不是,这名死者八成是死了,活人哪能托梦,不知道是死了没报案,还是说报过案,案件积压了。
白芷起身洗漱,去膳堂随意吃了点,今天的她没有胃口,也就两碗皮蛋瘦肉粥和两个烧饼。
书房里,多日不见的云稀跟云朗在汇报工作,云京墨臭着脸,眉头皱的能拉出一曲二泉映月。
白芷踏进书房:“嗨,云稀云朗,大人早啊。”
“怎么了这是,进展不顺利吗?”
云稀一脸生无可恋:“奚望风说谎了,他的口供……可能不作数。”
云朗面无表情站在一边,不发一语。
“怎么会?”白芷一惊,凶手肯定是奚望风没错,系统都已经确定了,那就是奚望风隐瞒了什么重要线索,这个线索跟他之前的口供相悖,恰好让云稀查到了,故而云稀才会觉得奚望风做了假供。
她又不能告诉众人系统的存在,以及系统肯定了奚望风是凶手的事,白芷很好奇,究竟多重要的线索会让他们怀疑奚望风不是凶手?
云京墨把整理好的资料往前推了推:“你看吧。”
白芷惊疑不定拿起桌上的纸,眼眸渐渐睁大:“这是真的?”
云稀沉重的点点头。
这下更不好解释了,找什么借口都显得苍白无力。
纸上赫然写着,奚望风好男风!
对象是一个叫陈凉的,并不是跟蒋宿关系要好的,所以之前并不在调查范围内,整个学院只有奚望风一个朋友。
对方名字都有了,那肯定是真的了。
白芷内心咆哮,这又是什么鬼,好男风,他讲述跟步映月有关的事时,悲痛欲绝的样子可不似作假,难道是他演技太好,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
现在该怎么证明奚望风就算是好男风,人也依旧是他杀的,愁死人了,他经常出入步映月家可是有目共睹,街坊邻居都看见过的,这个奚望风到底在搞什么。
“大人,就算他好男风也不能排除他是凶手的可能。”白芷说道。
“我知道。”云京墨沉默半晌才悠悠开口:“先去提审奚望风吧。”
奚望风泰然自若的跟云京墨对视:“大人,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还来找我做什么。”
悲伤在心里憋了太久,发泄出来,人就轻松多了,也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沟通了。
云京墨和白芷说话,都用赤裸裸的眼神盯着奚望风,奚望风从一开始的从容不迫,渐渐开始有些不自在,局促的动了动身子,又不敢斥责对方,只能低下头不看他们,几双眼睛盯得他心里发毛,他感觉自己像是被隐形蜘蛛网缠绕,无法轻易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