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柳言纾说他也会尽心救人,自己的下属怎么能眼睁睁看她们遇险。
云京墨带着云星飞身往玉西村而去。
文婳不知道去到了哪个村,巧的是这个村里有一个大夫,在这山沟沟里,大夫可是个金贵职业,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他,村里最大最好的房子就是他家。
悄悄进入后院,院中晾晒着不少草药,其中有几味更是有剧毒,根本不能治病救人,文婳沉了眉眼,看来这也是个仗着本事做尽坏事的人。
文婳仔细走过每个院子,偌大的屋子就靠近墙边最偏僻一个杂物房里用铁链捆着三个样貌秀丽但瘦弱的女人,眼神空洞如同一个破布娃娃,除了脸其余露在外的地方没一块好皮。
听到文婳不小心发出的动静也不曾抬头看一眼,可见长时间的摧残已经把她们变的麻木。
趁着大夫没回来,将院中有毒的药草快速磨成粉,包装好塞入怀里,想了想又找了块干净的布料把不常见的药草全给装走了。
常见的药草能用的做了点迷药,暂时用不了的也几下捣成碎渣混在一起随意撒在地上,这里的人在女人面前这么厉害,想必是不需要吃药的。
临走前又到窗前看了那三个女人一眼,院中那么大的捣药声,她们依旧满目死寂的躺在屋中,文婳摇摇头,转身走了,她现在没能力救其他人。
仗着身形瘦小,白天村里在家的人也不多,很快摸清白芷并不在这个村里,依稀记得当初村民们追她们时火光的走向,不做停留去了其他村。
这次不用管白天黑夜,遇人能躲则躲,躲不过就着迷药放倒就是了。
找遍了所有村子,都没有白芷的身影,文婳快步往山顶的深渊而去,正赶上带着官兵进村的云朗。
“云朗?你怎么在这?”文婳偏头看看后面的官兵:“来抓人?”
“不知道大人怎么打算的,肯定是抓不了那么多人的。”云朗挠挠头。
“哦!那,再见。”
“你去哪里?你见过大人了吗?”
文婳顿住脚,转头:“云大人也来了?没见到啊。”
“那一起走吧,大人前几天就进村去找你和小白了。”
“啊?这个,这个……”文婳抠抠手,看了眼深渊方向,一脸纠结。
“双拳难敌四手,大人跟云星两个人不是那么多人的对手,我们也去帮忙。”
“……行吧。”
几人成功汇合,征用了最近的衙门,县令战战兢兢带着人来协助,一个村一个村的封锁解决,避免有人跑出去其他报信。
将所有被拐来的女子,集合到一处,愿意走的就先带到附近镇上统一安置,不愿走的也不强求。
可能是害怕责罚治下不严,县令跑得很勤快,忙前忙后,比衙役还能干。
幸好这几个村子都在深山里,除了被买来的女子,五个村也才四百多人。
将手里有人命的通通送入死牢;
参与买卖之人杖一百,徒五年;
知情纵容者杖一百;
买来的女子参与买卖者,杖五十。
她们虽是被害者,同时也是加害者。
就这么忙活了七八天左右,衙役和官兵手都打的抬不起来了,又有云星和云朗两个会武功的人相助,才堪堪处理完。
周围一共五个村子,陆陆续续往衙门里送死刑犯,衙门牢房都塞不下了。
云京墨吩咐县令几句,留下圣旨和云星在此监督就离开了县衙,主要的人贩子还没落网。
他们这么一顿操作,风声走漏是不可避免的。
“大人,蹲守在屏庄的人抓住了几个人,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但他们拒不承认跟人贩子有关。”云朗这才将带兵来时遇到同伴的事说出来。
屏庄就是那个人贩子窝点。
……
白芷从床上醒来,揉着因为床榻太硬而发酸的腰,一脸怨气,这里有眼睛的人一看就知道绝非一般的富,房间却是简单的可怜。
说好听点是床榻,其实就是一张床上铺了一层薄薄的毯子,睡眠极差,搞的她满脑子疑问没法集中注意力思考。
不行,她要去找辛夷问问能不能给换个厚实点的床垫。
说曹操曹操到。
“半夏,与长老回来了,你要不主动过去认个错?”
辛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声音中难掩焦急。
白芷心下一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进来这里一周了,天天胆战心惊的,就怕与长老回来把她扔去喂蛇,谁知与长老一直没回来,她好不容易放松警惕,与长老居然回来了。
这些天她也了解清楚了,与长老是她师傅,但不是那种相见恨晚,一见面就说:我看你天赋异禀,是个练武奇才,做我的徒弟吧。
而是非常不尽人意的开场。
她是这个组织的头头从外面带回来的,听说是头头小时候被家里人遗弃,濒死时被一个女子捡到了,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两人亲如姐弟,后来那女子因为丈夫卷着钱跟外面的野女人跑了,一气之下难产而死,她就是那个女子用命留下来的女儿。
头头临死前把她强行托付给与长老,因为她从小被头头捧在手心,比较蛮横,目中无人,与长老看她哪哪都不顺眼,同样的,她看与长老也是哪哪都不顺眼。
长的丑就算了,还老古板,老古板就算了,还不喜欢别人给他意见。
双方都敷衍拜师后,两人两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每每都是她落败,与长老也是一脸幸灾乐祸的将落败的她扔到蛇窟里自生自灭。
第二天才叫人将她拖出来扔回房间,随意扔下几瓶药,就不再来看她,她每次吃了药后浑身血肉像被巨物碾碎重组,痛不欲生,这让她更觉得是与长老这个小人在恶意报复。
等她恢复的差不多了,她又去找与长老的不痛快,两人又继续打,反反复复,来来往往,刚开始蛇还会跟她斗上一斗,来的次数多了,连正眼都懒得看她,更不要说上嘴咬,蛇们敷衍的奉她为‘蛇王’了。
当上‘蛇王’后,白芷士气大涨,一举歼灭与长老不在话下,想到了就干,她带着一群蛇呼啦啦冲着与长老房间而去。
在与长老惊愕的眼神中,她吧啦吧啦不带重样的骂了半个时辰,而后指挥蛇上去揍与长老,半天没动静,转头一看,后面哪里还有蛇影。
与长老脸皮快拉到脚后跟了,嘴皮子气的直抖,吹胡子瞪眼,白芷恍然大悟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中经堂门口丢下一封她去取回归元青玉的信就溜出了门。
然后就一直到一年后的现在才回来。
白芷知道原主性格后瞠目结舌,难怪她学不像,这是个人都学不像啊,拽的二五八万的,在组织里还有人顾及头头的余威让她几分,出去了还不知道得惹来多大的麻烦。
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方人马,一剂毒药就收走了她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