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微微亮,两人就坐上马车离开了这座小镇。
后续百姓们对突然出现在家中一堆钱财欣喜无比,又都默契的缄默不言,昨天是县令送钱,今天是菩萨降财,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他们的好日子来了。
整个小镇除了县令和韦府,都陷入一种轻松喜悦的氛围里,每个人都不提钱,但每个人说话都比平时有耐心了许多,脸上都还挂着真诚的笑容。
“大人。”
衙役从外面回来,县令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们走了?”
“是。”
“你带人去韦府商量一下本官损失的银子。”
“是。”
确定六扇门的人走了,县令又可以大展拳脚了,发给百姓的自然不能再要回来了,物极必反这个道理他一直都懂,所以他默许韦府欺压百姓,自己无视。
人为了钱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既然这祸事是韦竹惹出来的,自然该由韦府来承担他的损失。
县令满心满眼幻想韦府如之前每一次那般送来一大箱金银珠宝,这次有可能是三箱,毕竟他损失了三箱,要不是他刚在阳风郡买了座五进的大宅子和一个带有温泉的庄子,他也不至于那么缺钱。
“大人,这是韦老爷赔偿的,他说这是他的全部家当了。”
县令完全没听到衙役说的话。
衙役们哼哧哼哧抬着五口箱子进来,县令眼神直冒金光:赚了赚了,算韦肥识趣,这次就不与他们计较了。
县令指挥着衙役将箱子抬到他的书房中,便挥退了众人,将箱子挪到暗室中也费了一番力气,关上暗室门搓着手准备清点这次的战利品。
打开箱子县令傻眼了:
“这什么玩意儿?”
县令拿起一个镯子,嫌弃的丢在地上,镯子顿时四分五散。
韦肥之前讨好县令都是按照县令的喜好送,还净是些贵重的,所以把县令的眼睛也养尖了,分的出什么是好什么一般。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人一旦拥有过贵重的东西,普通的他就再也看不上眼。
县令扒拉着箱子下层,希望好东西都藏在下面,谁知一整个箱子都是些一般的货色,拿出去买也只能卖个几十两银子,想当初韦肥随便送他一件都能卖到几百两银子,他当然看不上这些。
一个个箱子打开,没一个是好东西,县令气得七窍生烟,韦肥这个举动是给他脸色看?他没给韦肥讨回公道,所以韦肥在下他面子。
他哪里知道,韦府的好东西都被白芷装走了,这也是韦肥明面上的库房里仅有的东西了。
是的,韦肥能做到首富,自然也不是个蠢的,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还有两个不为人知的库房存着大量金钱呢。
县令一脚踢开箱子,出了暗室,箱子里的东西一阵叮当作响。
“来人!”
县令带着一群衙役气势汹汹的去了韦府,誓要给韦肥一个教训,仗着他的身份狐假虎威了这么多年,想用一点点芝麻钱财就打发他,真当他是吃素的。
县令到韦府时才发觉异常,韦府大门紧闭,守门的小厮都不在原地了,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让人破门而入。
偌大的韦府里面,昔日花团锦簇,姹紫嫣红,亭台楼阁尽显繁荣,如今门窗损坏,桌椅破烂,花草被踩的破败不堪,院中丢着乱七八糟被剪坏的的衣服布料。
“怎么回事?快分头去找韦老爷。”
县令不安的在原地踱步,他有种到手鸭子飞了的不安感,果不其然,衙役们一个个回来,一个个说着没找到,整个韦府,主人下人跑得一干二净。
县令都气笑了,这临时打砸个干净的宅院无一不在嘲笑他,嘲笑他的贪婪。
如今韦府最值钱的怕就是这座宅子了,可惜地契在韦肥手上,但那又如何,他敢回来抢吗?
“通缉韦家父女,抓到他们的人赏银十两,杀了他们的赏银一百两。”
“是。”
至于通缉的原因,那就不是他这个县令该操心的事了。
县令阴恻恻笑着:韦肥,敢跟本官耍心眼,就看你们父母俩能活多久,咱们走着瞧。
县令自以为一百两能让这个镇上许多的人趋之若鹜,很快便能听到韦家父女的死讯,一连过去十天都没有任何一个百姓来衙门领赏,他哪里知道此时镇上的百姓人均富人,谁还会为了区区一百两豁出命去。
更何况,县令这么些年的冷漠不作为,早已让百姓寒了心,自然没人再去捧他的臭脚。
衙役们也只是敷衍的出去走上一走,算着时间差不多又回来了,人嘛,当然是找不到。
而韦家父女早已改头换面去了其他州,他们注定老死不相往来。
白芷的马车出现在云星他们面前时,距离众人分开已有八日。
“我的天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私奔了。”
文婳震惊捂嘴尖叫:
“娃都能打酱油了你们才回来?”
白芷:“……”
秦砚:“……”
白芷倒是没什么反应,在现代黄色玩笑都不知道听过多少了,没啥好害羞的,倒是把秦砚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跑开了。
“老实交代,你们干嘛去了,我四天前就回来了,你们怎么到这个时候?”
文婳用手肘捅了捅白芷的手臂。
“遇上个泼妇,修理她花了点时间,就耽搁了,不过我这边的这几个人都没线索。”
白芷不愿多说,转移了话题。
“嗨,线不线索的不重要。”
“线索不重要?”
白芷一手放在自己额头,一手放在文婳额头:
“没发烧啊,大白天就胡咧咧。”
文婳拽下白芷的手解释道:
“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案子都破了,凶手也都招认了,有没有线索当然不重要了。”
“这么快?!这才几天,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白芷狐疑的围着文婳绕了一圈:
“老实交代,是不是六扇门给你们偷偷抄传授什么秘诀了?”
文婳咯咯咯笑个不停,连连摆手,拉着白芷往房间走:
“走,回我我跟你,你是不知道有多离谱。”
“有多离谱?”
“堪比云星是六扇门最帅最聪明的人。”
刚走出来的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