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追来了。”
秦砚动了动耳朵,听到后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能听出有多少人吗?”
白芷竖起耳朵,但以她的功力还听不到远的动静,加上身下的马蹄声,更是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不少,起码十个以上。”
白芷微惊:
“这么多?你能打得过吗?”
秦砚思量片刻道:
“光明正大的打那肯定不在话下,他们普遍武功都不敢,但手段很脏,十分难缠,最保险的方法就是能躲则躲,尽量不要跟他们近距离接触。”
“行,那我们往这边密林走?”
白芷看了看密林里的树木,又换了想法:
“还是走那边吧,这边草木比较茂盛,有人走过痕迹太明显了。”
秦砚点点头,拉着缰绳往右边转。
跑出去很久,两人速度才慢慢停了下来,秦砚松了一口气:
“没有追上来。”
跑进来那么远了,原路返回也不大现实,指不定那伙人没找到他们又折回原路继续找寻他们。
不知道又走了多远,白芷昏昏欲睡间身下的马嘶鸣一声,发了疯般冲了出去,白芷立刻清醒过来,急忙拉紧缰绳,试图控制住发狂的马。
但马像失了智一样,力气也极大,带着白芷就往前冲去,秦砚飞身跃起落在白芷身后,伸手拉住她拉缰绳的手安抚道:
“没事,我在。”
闻着秦砚身上风带到鼻尖的松木香,白芷的情绪奇迹般的被安抚了。
白芷心中暗惊,秦砚的身手比她强太多了,发疯的马在秦砚的掌控下很快被控制住,鼻孔里一直喘着粗气,马蹄不安的在地上踢踏着。
“这是被下药了?”
白芷离马远远的,观察马的一举一动。
秦砚将马松开任由它跑远,目光深沉:
“嗯,应该就是他们下的手。”
“难怪他们明知打不过你还敢追来。”
白芷扫视一圈,没看到秦砚的马:
“你的马呢?也被下药了?”
“嗯,只是比你的马药效发作的慢。”
在他落到白芷马背上时余光瞥见自己的马也开始小幅度躁动起来。
“没有马那就慢慢走出去吧,多走路对身体好,没错,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下吧,我快困死了。”
白芷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泪都飙出来了。
秦砚醒过来时已经月照当空,见白芷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替她掖了掖被角,起身一寸寸观看起周围,他也搞不懂白芷为什么要在那么高大上的空间里塞棉被枕头。
“醒了?饿不饿?我采到几个果子。”
秦砚见白芷呆坐在原地,神情懵懵的,将采来的几个野果放在手心捧到白芷眼前。
白芷拿了两个就不要了,饿的时候吃这个也没多大作用。
又听秦砚继续说:
“吃完再睡一会吧,五里外有处山谷,有几户人家,明早我们过去换顿饭。”
白芷啃着没什么味道的果子,懒懒的点点头。
次日。
白芷蹲在树干上把脸别到一边,忍住恶心不确定开口:
“这就是你说的能换顿饭的村庄?别回头我们成了他们的菜了。”
“这……我也不清楚,远远看着像正常村庄,谁知道这群人这么虎。”
刚刚亲眼目睹村里的人徒手撕了一只猴子然后放到火上烤,秦砚脸色难看极了。
村里的人就下半身随意挂了块脏布挡住重要部位,露出来的皮肤晒的油黑油黑的。
烤肉的香味渐渐进入鼻腔,白芷丝毫不觉得美味,只觉得恶心极了,因着那些人将烤焦的猴子连毛带屎的分食了。
白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跳下树扶着树干疯狂呕吐。
秦砚虽然没那么夸张,但也转过身不再看吃饭的人,嘴里分泌的口水也下意识的咽不下去了。
“什么人!”
那群人警惕的朝着白芷的地方围拢过来,白芷迅速飞身跃起上了树干,在一群人紧盯的目光中,这无疑是打眼的。
稀稀拉拉十多个人围住了白芷所在的树,全部昂着头目光如炬,炽热的盯着白芷,不时吞咽口水,仿佛她是比猴子还美味的食物。
秦砚见势不妙,立刻要上前,白芷不动声色的摇摇头,且不说他武功怎么样,这里十多个人,看起来就是为了吃不顾生死的,更何况她也不一定会被抓。
白芷运行轻功在树林里反复横跳,不断加快速度,试图将这群人引开。
身后的吵嚷声不远但近,白芷心下微惊,普通人靠脚力能追上轻功的寥寥无几,这群人平时究竟是做什么的,体力速度都如此骇人。
紧接着身后传来不明物体破空声,白芷凭借听力躲过七八个抛掷,后面的脚步声依旧与她保持着同样的距离,但脚步声渐渐少了几个。
白芷不敢回头去看,只顾埋头苦奔。
“好了。”
耳边呼啸的声音夹杂着听不太清的话语传到白芷耳中,白芷跑的更快了,秦砚只得继续追赶她。
“姐姐。”
白芷一顿,侧头看去,右后方是满脸无语的秦砚,身后似乎没什么其他动静了,才慢慢站住脚。
“这……人呢?那么大一群呢?”
白芷围着秦砚转了两圈:
“你处理的?没受伤吧?”
“没有,我从后面攻击他们的,他们没有防备。”
秦砚摇了摇头,示意白芷继续往前走,神色凝重起来:
“我们最好尽快离开,这里的人武力虽没多高,但速度却是很快,惊动了其他人,想离开怕是得费一番功夫。”
白芷闻言也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刚刚飞奔中她就有所察觉,这里的人并非善类,对于这种陌生的地方,她的方向感一向很差,只能亦步亦趋跟在秦砚后面。
秦砚面无表情的站住脚,白芷猝不及防狠狠撞在他的后背上,鼻尖撞得生疼。
“嘶……怎么不走了。”
白芷捂住发疼的鼻尖,不解开口。
“这里我们刚刚好像走过。”
秦砚伸手指向一棵没有什么明显不同的树。
“什么?”
白芷往前走了几步,仔细打量这棵树,疑惑极了:
“这里的树看起来都一样啊,没什么不同,会不会是你认错了?”
秦砚坚定摇头:
“不会,你看这里。”
秦砚蹲下身,手指在树干下端一个微微凹进去的痕迹处摩挲:
“这痕迹是我刚刚踢石子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