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
张家大郎站在前面,
把目光不自觉的投向了他的那些亲戚和狐朋狗友们。
心话,都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们可别想着那些活都让我一个人干。
下面被盯上的众人,开始目光还躲躲闪闪的,最后也无奈的统统站了出来。
毕竟被点名更丢人不是?
苦主安然垂头站在了一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笑出声来。
“安然啊!你也别太生气了。”
村长目光柔和的望了过来,“我这就带着他们去给你平了那片荒地。”
“谢谢,谢谢村长,也谢谢你们!”
安然憋的眼角都溢出了泪水,身体也不停的颤抖。
她为了不让人瞧出破绽,就把腰弯成了90度。
“多有礼貌的孩子呀!”
有位面善的大娘笑着说道。
最后,众人就在她这向遗体告别的大礼下,陆续离开。
见人都走了,最后随着院门咣当一声被关上,她才慢慢的直起腰。
“啊哈哈哈哈哈!”
安然放声大笑。
可突然,
“喂!你就不能等我们走远些再笑吗?”
这冷不丁的一声传来,把安然顿时吓了一跳。
谁啊这是?
就见墙头上,刘学一懒洋洋的坐在了上面,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接着,他隔空在她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你可真淘气。”少年声音带着宠溺,
“我爹说了,介于你还小什么都不懂,这房子他和史叔叔包下了。就先拿五十两,不够了再管你要。”
刘学一说完,竟又隔空点了下她,这才离开。
须臾,
院门外就传来,
“刘学一你可真坏,你就不能等她彻底笑完了再去?”
“就是,她可是憋得很辛苦呢!”
……
小院里,安然呆若木鸡。
她有种被看穿的尴尬。
好半天,少女才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回了西厢房,抱起那本明国律法就读了起来。
估计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那尴尬的小情绪慢慢平复吧!
*
安然的房,在两位叔叔的帮助下,紧锣密鼓的建了起来。
她会抽空去现场看看,偶尔两位叔叔也会来祠堂小院找她。
就比如那火炕要怎么搭?毕竟他们这块一年四季都是睡床的。
两人没见过,便过来请教。
大槐树下,
安然拿出炭条笔,详细的把土炕的内部结构图画了出来。
画完后,又详细的给他们讲解。
“噢,懂了。丫头,莫非你原来的家在东北郡?据说那里冬天也会有类似的土炕。”
当然,他们以为,安然能隐约记得小时候的事情,毕竟她来到清河村那年都已经八岁了。
可他喵的,她啥记忆也没有啊!
因为原着里,作为炮灰女配,根本也没介绍过她的原生家庭啊!
安然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
“那倒没有,我只是根据灶台引发的灵感罢了。”
“那你就不怕这土炕把你烤糊啦?”
刘学一在一旁懒洋洋的插话道。
“当然不会,你想啊,炕只是起到了一个大烟囱的作用,它只能像汤婆子一样有温度而已。”
安然自信满满,耐心的给刘学一解释着。
一旁的刘崇山,噢,也就是刘学一他爹看着两人,笑容和煦。
“那就这样,我和你史叔就先去忙了,你们继续!”
“好嘞,两位叔叔!
安然笑着冲他们挥了挥手。
*
等出了院子,刘崇山摇头感叹,
“史衷啊,你瞧出来没?他们俩还真是般配啊!”
话音刚落就听,
“呵呵,那你可就是想多了,我倒是觉得这丫头和我家史进般配的很。
你可能不知道,她有多喜欢史进送的灰袍子。”
闻言,刘崇山暗暗咬牙。
妈的,连儿媳妇都跟我抢,史衷你可真不够哥们啊!
他压下不悦,笑着说道:
“有句话叫日久生情,不知道你听到过没有?”
“没有,我倒是听说过日久生厌的,他们这天天见面,难免会看腻歪。你就比如吧!”
史衷凑近了些,小声嘀咕道:
“你就说王浩廉王夫子,他为何总不归家,还不是看老妻看腻歪了?”
王浩廉是谁,不难猜到,正是王意波的老爹。
闻言,刘崇山笑容一敛,
“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啊,闲谈莫论人非。”
“我那就是大比方好吧!”
……
两人你来我往,渐渐就走远了。
*
小院里,
两人在继续干什么?
就见,刘学一教完安然一些搏斗的基本招式,就去旁边温书了。
偶尔抬眼看一下认真练习的安然。
见她招式有偏差还会立刻指出来。
安然练的认真,那真可谓是一丝不苟。
这点让刘学一很是佩服。
至少他跟师父习武那会,自己便有些吊儿郎当的很不上心。
想想师父,他可是很久没见到他了呢。
*
安然白天习武,晚上背书,时间那是安排的满满当当。
转眼之间就到了月底,安然的房子已见雏形。
小院地面和院墙、包括小楼的第一层都已经搭建完成,估计再有一个月就能彻底竣工了。
这时也到了安然去县城考试的时间。
可安然就开始犯愁了呀!
这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啊!
那本明国律法倒是背了下来,可功夫方面吗?就太不尽人意了。
她就觉得吧,自己学的那两下子,连皮毛都算不上。
安然就是在这种情绪下去的县城考试。
她今日没有跑着去,怕第一场,噢,就是武试,再跑没劲了就糟了。
可她却带了三个陪同。
是谁呢?
估计你也猜到了,对,那就是清河三少。
牛车上,刘学一还在不停的给安然打气。
“安然你要记住,要随机应变。打不过就跑,就绕着比武台跑,只要你能坚持到最后,那你就赢了。”
“有道理啊!”
安然认可的点点头。
“喂,刘学一,你这二十多天都教了安然些什么?”史进疑惑问道。
“是啊!真怀疑你把心思都用在了别处。”王意波语气冷冷。
“你俩都闭嘴吧,还不是因为时间太短。
要说我可是跟我师父学了足足三年呢,她才学几天啊,是不是安然?”
“没错,”安然闻言语气蔫蔫,
“要是能遇到一群弱鸡就好啦!”
……
*
安然就是在这种忐忑的心情下进入了兹霸县,来到了县衙门前。
这时天光已经大亮,县衙门口已经聚集了百十来号人。
她在清河三少的陪同下,跳下了牛车。
“我的天,这些不会都是来参赛的吧?”
安然看着面前乌泱泱的人群,更加崩溃了。
我这还比个锤子啊,这不得一上去就把我踹下来啊!
不怪安然没底气,只怪这些人长得各个精壮彪悍。
反正吧,一看就很不好惹。
黄飞率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安然,只因这货今天的装扮有些特殊。
标配的灰袍子不说,头上竟多了顶瓜皮小帽,手上还戴了副白色手套。
见她还在四处张望,便招呼道:
“安然你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