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然离开,县令夫人嗔怪的问了句,
“你就这么轻易把令牌给他了?一个刚刚上任的小捕快,你就这么信任他。”
张县令闻言乐了。
“呵呵呵,如果说别人的底细我没调查,是真的不清楚。
但她吗?我却是了如指掌。”
张县令见夫人好奇的望着自己,便又笑着说道:
“她叫安然,刚刚自立门户,而且你可别小看她。她可是文试第一,武试我是看着她把一个高她一头的汉子给打倒了的。
这孩子过了年才十六,看着有那么点真东西。
就让她去查吧!
万一她是个人材呢,也说不一定。”
县令夫人闻言,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
张县令也心情好的继续吃早饭。
他没有跟他夫人说,这安然是个女孩子,就是怕她多心。
而且安然身份特殊,他也不太放心她和那些汉子们去街上办差。
这丫头能自己找案子,也不错。
那就由着她去,看她能查出个什么里表来。
*
安然拿到令牌后,没有直接去地牢,而是先去找来了关于白莲花教的卷宗。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更何况原着里关于白莲花教只是粗略的提了一嘴,也并没有深入描写。
反正这教派就是被定义成邪教。
朝廷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把这个邪教连根拔除,以绝后患。
须臾,
安然从卷宗上收回视线,关于白莲花教,她已经了解了个大概。
白莲花教崇奉白莲花神,规定信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等,
相传这教派是由海外流入,至于为啥被朝廷定义为邪教。
是因多起少女失踪案,源头直指白莲花教,而且在明国建国前期。
白莲花教还和明国军队发生过不止一次的冲突,就非常有夺权之嫌疑。
想想也能明白,哪个当权者的卧榻之下,能容他人酣睡?
而到目前为止,那白莲花教的教主很神秘,始终都没有露面,在外面行走的主要是他们的少主和圣女白若云。
安然还查看了关于白莲花教的服饰。
都是统一的白,头上一年四季都戴着帏帽,很难观其形容。
还有他们的令牌,多为玉制,上面还雕刻着持有者的身份和地位。
*
少顷,
安然了解完,就由一名牢头领进了地牢。
“安小兄弟,你慢着些!”
牢头在前面领路,对安然态度极好。
不过想想也能明白,毕竟她拿的可是县令大人的腰牌。
“有劳兄长了!”安然也同样礼貌回道。
两人继续往里走,
地牢光线昏暗,一进来就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加上阴暗潮湿,气味那是十分的不好。
安然捂着鼻子,强忍着不适往前走。
妈的,要不是想立功搞银子,谁会到这鬼地方来?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安然终于来到了一间牢房的门口。
“就是这里了,安小兄弟,有事你随时叫我!”
安然道谢,看向面前的铁栅栏牢房。
这里不管是从软装还是硬装上,给人的感觉都像是猪圈。
准确点说像是地下猪圈,因为采光仅靠上面的一个极小的窗口。
和现代监狱比起来,条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而这间牢房左右都没人,
是完全把这块孤立了,兴许是担心这货会传教吧?
“嗨,白离,早啊!”
安然对着里面那坨人,热情的打着招呼。
至于为何说是一坨,只因那人蜷缩在稻草堆里,似乎是还没睡醒。
安然话音刚落,眼瞅着那坨人就动了,竟微微翻了个身,
“是开饭了吗?今日怎么这么早?”那声音十分的嘶哑。
“没有,不过我给你带来了一本书,你有没有兴趣瞧瞧?”
白离闻言,睁开朦胧的睡眼,
他在这里每天用睡觉来打发时间,基本上不开饭就绝不起来。
他听到安然这么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眯眼看见牢房外的人。
“你是?”
“我,警察啊,你忘了吗?”
“我靠,孙子你还有脸来?”
白离咆哮着冲到牢房门口,手死死的扒着栏杆,似乎是想冲出来把面前的人撕碎一般。
“怎么有人来看你,你不应该开心才是吗?”
安然说着,从怀里掏出了答案之书。
“我可是为了帮你答疑解惑才来的?”
“妈的,你们县衙都是一群土匪,信你们好心,还不如信这世上有鬼!”
白离嘴里仍骂骂咧咧,可视线却看向安然手里的那本书。
“这本书是我做出来的第三本噢?”安然笑眯眯的扬了扬,
“是给我家人和身边的朋友玩的,上次看你那么感兴趣,我便求着县令大人偷偷跑过来看你。”
安然说完悄咪咪的向左右看了看,“喂,趁狱卒没来,你赶紧的。”
“那,你把书给我。不都是手搭在书上,再说出愿望吗?”
安然瞪了眼他,嫌弃的说道,
“你看看你那脏手,摸书都是对这本书的亵渎。
这样你来许愿,许完愿,说出你想翻到的页数,我帮你翻开再给你看。”
白离无奈,说实在的,他是真想玩。
不过这也能理解,毕竟白离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对待新鲜事物,都有一种尝鲜的心态。
“答案之书,请你告诉我,我什么时候能从这鬼地方出去?36页。”
安然闻言,直接翻到了那页,就见上面写着,
“说出救你之人的名字!”
安然展开书页给他看。
“谁会救我呢?”白离挠了挠头。“我还要回答这个问题吗?”
“那必须的,然后才可以继续向这本书提问。”
安然语气认真,看着不似作假。
“白若云!”
“好,那你继续提问?”
“请告诉我,她何时能救我出去?38页。”
安然闻言,煞有介事的翻到了38页,就见上面写着,“你还记得她腰间挂着什么吗?”
“白色莲花玉佩。”
安然很满意,示意他继续提问。
“她什么时候来救我?18页。”
“猜猜她此刻会穿什么颜色的袍子?”翻到页数的安然回道,
白离想了想,回道:“白色,噢不对,她应该穿黑色,黑色更便于行事。”
安然闻言合上书,
“你和我交待这么多,就不担心那个白若云会被我们县衙抓起来吗?”
“不会,你这是不知道我们白莲花教的强大!”
安然闻言冲他翻了个白眼,“那既然你们教如此强大,你这个少主咋还这么弱鸡?
这么轻易就被我们抓到了,我现在都怀疑,你就是个摆设。”
安然扶额继续刺激道:
“我觉得就你这智商,你们教肯定是要放弃你了。”
“他们放弃谁也不会放弃我。”
“为什么?教主是你爹还是你娘?”
“是我爹,他不会放任我这个儿子出事的。”
安然看了他一眼冷笑。“要我是你爹,肯定考虑再生一个,而不会让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来继承他的衣钵。”
白离闻言笑得一脸自信,“他必须得救我,也只有我才是他唯一的血脉。”
“莫非他不孕不育?噢,我的意思是他不能人事了?”
“我凭什么告诉你?”
白离闻言有些恼。
谁自己爹被说那方面有问题,估计都不高兴吧?
“那你娘呢?你娘万一给你爹戴绿帽子,再生出来一个,又当如何呢?”
“你,你放屁。我娘,我娘她早死了。”
安然唇角勾起,“该说不说你生活在单亲家庭,也挺不幸的。”
安然一脸的同情,接着话锋一转,
“说说,你们是如何传教的?你们传教是为了赚钱吗?”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是想取取经,毕竟你也能看出来,我很需要钱?”
“开什么玩笑,我们可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天道,我们可都是在按照上天的旨意做事。”
“那你可真是不容易,实话告诉你,白若云已经被抓了,你现在逃出去的可能微乎其微。”
“呵呵呵,你可别开玩笑了,她怎么可能被抓?
抓到我赏银一百两,那抓到她我估计赏银至少得一千两。”
这回换白离看着安然冷笑了。
“你为何这么笃定?”
“原因很简单,她厉害啊,哈哈哈哈哈!”白离笑着笑着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种日子我受够了,快来把我救出去吧!”
白离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这一幕看得安然都有些心疼了,她就好像看谁家没断奶的好大儿似的,眼睛里竟多了一丝同情。
“你也别太难过啊,要不你告诉我她长什么样?我找到后帮你带过来。”
“滚,你赶紧给我滚!”
白离怒了。
是真当他傻吗?
不知道她这是在套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