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飞率这边安排完监视的人手,接着转身就往衙门赶去。
今日这出戏,可谓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虽说白莲花教是存在些伤亡的,但假囚犯被救走,就说明了他们行动的失败。
“也不知道安然现在如何了?”
他在心里想着。
*
安然不如何,只不过此刻她在地上跪着呢。
周围还围了一圈的人,对她那是恶意满满。
其中那个赶车汉子表情尤为悲愤。
“主子,我看把她做了得了,留着以免夜长梦多。”
他话音刚落,又有一个人建议道:
“对,再把她的头颅割下来,扔进县衙大院里,也好震慑一下这些朝廷的走狗。”
安然闻言,腾得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喂,你们怎么说话呢,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亏我还一直以为你们白莲花教,是救苦救难的圣教呢。”
安然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你们以为我想出现在这里吗?还不是那个狗县令让我扮演白离少主。
还有,我让你把我救回来了吗?”她指着那个车夫,
“你连人都能认错,那只能说明……”
‘你眼瞎’仨字还没出口,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眼瞅着那赶车的汉子眼里在喷火。
安然立马改口道:
“那只能说明我演技好!”她边说边把那把刀挡了回去。
“要不就让我当你们少主得了,你们看看我这雍容的气度,是不是很像?”
“啊呸,你也配!”
周围这群人像喷子似的,齐齐对她进行了人身攻击。
什么你不知天高地厚啊!不知廉耻啊!云云。
反正说了一大堆。
白若云看着安然,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这货脸皮咋那么厚呢?
“行了,暂时先留她一命,等救出少主在处置她也不迟。”
“是!”
那些汉子齐声应道。
虽说眼中还有不服,可主子既然决定了,那他们还能说什么?
几人离开。
门外再次传来落锁的声音,安然也不意外。
哎,能多活一会是一会吧!
她来到床前躺下,这环境可比那白离住的地下猪圈好多了。
那就养精蓄锐,瞅准机会开溜。
安然心里盘算着,接着她挑了个惬意的姿势合上了眼。
*
白若云几人出了安然的房间后,没走远,而是进了另一间房。
“去查查这个柳依依,看看她说得是不是实话?”
“主子,有这个必要吗?”一个汉子发问道。
白若云没回答,而是扭头瞪了他一眼,那汉子吓得立马闭上了嘴。
“是在下僭越了。”他说道。
可还有人提出疑问。
“主子,你是看中她的相貌了吗?”
这次白若云没有反驳,而是略微点了下头,说道:
“说不清楚,这女子给我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她很像一个人。”
“像谁?”
其余人立马好奇问道。
“还不能确定,如果我再次见到他,兴许就想起来了。”
“所以这才是你不杀她的原因吗?”
“兴许是吧!”
白若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伤亡统计出来了吗?”
“出来了,死了十个兄弟,受伤的有八个。”
白若云闻言变得一脸肃穆,接着她从腰间解下来一个钱袋子,递了过去,
“好好安葬他们,愿白莲花神保佑他们早登极乐世界吧!”
*
傍晚,
兹霸县衙,本该到了下班时辰,可好些捕快和衙役都没有回家。
今日捕快死了三个,受伤七个,该抚恤的抚恤,该治伤的治伤,这些暂且不说。
大堂里此刻死气沉沉的,安静的落针可闻。
张县令愁眉不展的坐在了上首,其余捕快衙役皆一脸肃穆的站在了下方。
“我是真没想到啊,这白莲花教会如此厉害。如果知道是今日这结果,我宁可不去抓那白若云。”
黄飞率闻言,上前一步抱拳说道:
“大人,今日的伤亡比起白莲花教来说已经是最小的了。
大家都节哀吧!
而且是我们抓了少主白离在先,那么和他们对上也是早晚的事情。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白莲花教此刻正想着如何劫牢,把白离救出去呢。
所以当务之急是加强守卫。”
张县令闻言,起身向周围抱拳:
“你说得对,那辛苦大家这几日就住在县衙吧!”
……
这只是个简短的碰面,张县令交待完,地牢那边就增派了人手。
而且是12个时辰轮流守卫,不容有一丝懈怠。
除此之外,县衙里也留了一些捕快驻守,其余的都派出去打探消息了。
黄飞率和一些捕快换上便衣,去了西街那里巡查。
安然留的线索直指群芳院,他便想着一探究竟。
*
而此时的安然居然在房间里睡着了。
睡梦里,不知是在什么地方。
恍惚间她瞧见,有两拨人马在一处山脚下拼命厮杀。
一个穿着铠甲的男人把她放到了一个平板车上的筐子里,又小声交待了句。
“囡囡别怕,爹爹很快就回来救你!”
可她等了好久,也没等到那人回来。
再次睁开眼时,就是安诚朴那张熟悉的脸。
就见他先是皱眉,接着扫了眼自己的穿戴后,脸上竟然露出了贪婪的笑。
“来,把这镯子玉佩都交给爹保管。”
说着就伸手过来抢。
“不,不要。”
安然一激灵从睡梦中醒来。
此时屋里漆黑一片,她忙摸向腰间,见那硬硬的东西还在,才长出了一口气。
安然缓了缓心神,看向握在手里的玉佩。
只见即使在这漆黑的屋子里,它仍然发出淡淡的荧光。
“怎么会做这个梦?”安然抚了抚额头,百思不得其解。
“穿铠甲的爹爹?难道这原身的父亲是个将领?”
怎奈原着里,作为炮灰女配的她,对于身世根本没有介绍。
她也只能是瞎猜。
安然看着手中的玉佩,不过除了瞎猜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找到认识它的人。
“但我需要爹吗?”
安然扪心自问。
“不需要,”
安然果断的摇了摇头。
她可不是原主本身,而且灵魂还来自现代。
这万一认了个爹,再不拿她当回事。
给卖了,或者是作为联姻的工具啥的,那可就惨了。
既然醒了,就很难再睡着了。
安然悄咪咪的走到门口,拉了拉门,拉不开不说,还传来哗啦啦的声响,
吓得她赶紧收手。
“老实点,”外面传来一个男子粗犷的呵斥。
见门这里没戏,安然就往浴房摸去。
这里面有两扇窗她是知道的。
她费了好半天才摸到窗边。
安然这回学聪明了,她先是用手指把窗户戳了个洞,在眯眼看向外面。
可外面黑洞洞的啥也看不清楚。
索性她手上发力,直接推开了窗户。
正惊喜呢,却见一个脑袋突然就冒了出来。
“想跑?”
“啊,没没,我只是想找人聊天!”
安然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那我进去陪你聊吧,正好外面的夜风我也吹够了。”
那人说完下意识就要翻窗而入,吓得安然砰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啊!”
男人被磕到了头,低叫出声。
“该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