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站住脚。
“你说什么?”
少女有些不可思议,这安实找自己买洗发水是什么鬼。
“是这样,”安实赶紧解释道,
“我看刘学一他们用着效果都不错,加上我头皮痒便想来你这里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买到一些。”
安实说完,还从篱笆门外递进来一个钱袋子。
“弟弟,你干嘛给她钱?你还真想买啊!”
安果有些不高兴。
心话,弟弟哪来的钱?还不是爹娘给的?可爹娘却很少给自己钱。
少年冲安果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安然这次确定没有听错,可还是开口拒绝道:
“安实,我可不想再和你有什么交集,我是不会买给你洗发水的。”
可少年不死心,继续哀求道:
“安然,我也不进去,这不是有道门隔着呢吗?你就看着给些就行,大过年的拜托了。”
安然这下心软了。
她瞥了眼那钱袋子,伸手接了过来,又倒出里面的铜板数了数。
嚯,足足有五十文,他可真大方。
少女点了点头,“你等着。”
别误会,她可不是看在这钱的份上,她只是想拯救一下这头皮痒的少年。
没多会,安然从屋里捧出一个小坛子,翘着脚从篱笆墙上递了过去。
“洗发水也给你了,就不要再来了。”
“好,谢谢你!”
安实接过坛子,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心里那叫一个美啊。
安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嘟囔道:
“弟弟,那可是五十文啊,什么洗发水这么贵?
还有洗头发用草木灰就可以了呀,干嘛那么多讲究。”
安果说完,就要接过安实的坛子瞧瞧。
“给我看看,她该不会是骗你了吧!她会造什么洗发水啊?”
少年没让,抱着坛子跨步走在了前面。
“她会。”他笃定的回道。
“那她在咱们家的时候怎么不做?”
“她那是没时间,再有爹娘也不会允许的。”
“让爹知道你在她手里买东西,肯定会揍你的。”
“他不会。”
两人争论着,背影渐渐消失。
安然有些无奈。
她回到屋里,拿出笔纸,写了几个大字。
‘安然不在家。’
接着拿浆糊出去,把这张纸贴在了篱笆门上。
不仅如此,她还弄了把链子锁,在门上缠了几圈,直接就在外面给锁上了。
这样就能造成家里没人的假象。
回来之后,安然上了炕,继续在炕桌前鼓捣。
那些不标准的手枪零件,被她用磨石不停的打磨。
好在这些零件大致形状没出什么大问题,只是不标准罢了。
但里面的弹簧是完全不合格的,必须得回炉重造了。
安然在家里捣腾了一小天,直到外面驴叫,她才从工作中抬起头来。
好嘛,日头早已偏西。
午饭还没给小摩托吃呢。
安然麻利从锅里舀了些温水,撒了些盐。又抱了颗白菜走了出去。
水桶往地上一放,白菜往驴槽子里一扔,又去忙了。
小摩托一脸委屈的望着它,这大冬天的就不给点主食吗?
可安然却没看懂它这小眼神,径直回屋了。
可要说她也没吃午饭呢好吧!
没办法卷王的世界太卷,那股子卷劲已经深入骨髓,估计这辈子也改不了了。
安然门口贴的‘安然不在家’果然管用。
村长媳妇及他家儿子来的时候都被挡了回去。
村长媳妇还嘟囔了句,“这孩子大过年的又去衙门啦?”
王飞宇,“娘,咱赶紧回去吧,这大过年的你自己来就来吧,还非要把我带来。”
“你懂什么臭小子,这还不是让安然对你有个好印象?”
王飞宇被吓了一跳,“娘,你是想让我入赘安家?”
“你在说啥屁话?是让你娶。”
村长媳妇抬手就给了少年一个爆栗。
少年也没躲,脑袋上的发髻立马就变凌乱了。
“娘,你省省吧,有清河三少在,她根本看不到我。”
少年嘟囔着,“我倒觉得雨荷很适合我。”
他说得小声,村长媳妇倒是听见了,“傻儿子你说谁?”
“刘雨荷,我觉得她不错。”
村长媳妇听清后,脑袋瓜子嗡嗡的。
想起来了。是刘家那个丫头,模样倒也不错。
莫非是她在县城做工,两人见得次数多了,便暗生了情愫?
“小子,你这话可不许在跟其他人提及,免得坏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村长媳妇加快步伐,“走,赶紧家去说。”
*
而这一次锁门,不但谢了客,还遭了灾。
刘瘸子死了,就在安然家西边的小溪旁被发现的。
大年初一,村子里的人一大早上起来拜新年,刘瘸子的娘发现儿子一晚上未归,就派人四处找,结果就在安然家西边的小溪旁发现了刘瘸子的尸体。
他娘当即就哭得晕死了过去。
等醒过来时,她一口咬定这就是安然干的。
要不谁家大过年的锁门不在家?
安然家门口人群熙熙攘攘,堪比集市。
安然换了身王意波给的白色襦裙出门,直接被那刘家亲戚们逮了个正着。
“你这个狐狸精,还我儿子命来。”
一个老太太朝着安然就扑了过来。
安然愣住了,下意识躲到了一边。
“您老是哪位?您儿子又是谁?”
“你别在装糊涂了,我儿子就是你害死的。我的宝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老太太!”安然有些不乐意了。“你儿子到底是谁?”
“刘大宝啊!你不认识吗?”
刘家一个亲戚有些气愤的说道。
“不认识,”安然摇了摇头。
“你就装吧!你差一点就成他媳妇了呢?”
“啥?”
安然听这话十分的刺耳,她咋就差一点成那个刘大宝的媳妇了?
“噢,”安然想起来了。“你们是说刘瘸子。”
呵呵不好意思,咱就说这刘瘸子。
原着里给的好听的称呼就是刘家大郎,是个三十好几的老光棍。
但这突然就死了。
着实给安然吓了一跳。
原着里也没写他死啊?怎么自己现代的灵魂穿过来了,他没啥用便让某种神秘力量给抹杀了?
安然在原地发呆,直到那老太太再次扑过来让她偿命的时候。
她利落躲开,然后来了句。
“你这么说,可有证据?”
这回换老太太懵了,她就感觉是安然干的,而且赶巧她大过年的还不在家,肯定有蹊跷。
“没证据就凭空污蔑人也是要坐牢的。”
老太太一听就傻眼了,扑通就坐在了安然家的篱笆门口,扯着嗓子就哭了起来。
“我那可怜的儿啊!”
可刚哭到一半,就见安然麻利的跳进院门。
众人见这一幕,立马变得愤怒。
“她这是要干什么?畏罪潜逃吗?”
“不过也不对,她为何往自己院子逃。”
“有后门也说不一定。”
“走走,咱们也跳进去瞧瞧。”
有两个刘家的男亲戚,看着也都二十来岁的样子,说完就翻墙而入。
却撞见安然刚换好捕快的行头走了出来,就见她腰间一把大刀看着微风凛凛。
见此她气愤大喝:
“私闯民宅,按明国律法,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
反了天了,更何况自己还是一名女子,刚刚她可是在换衣服,若被瞧了去那怎么得了。
安然掏出令牌。
“兹霸县衙捕快安然办案,两位还不赶紧束手就擒。”
笑话,谁会喜欢没事让人给绑了啊!
那两个男人闻言,跳出篱笆墙就跑没影了。
至于刘瘸子死了。
死就死呗,关他俩屁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