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内,九个人幸福的吃着干粮。
那你说咋是九人呢?
是因为开船的那个副手也下岗了,毕竟没了船帆,现在他也暂时派不上用场了。
这副手叫齐大连,就见他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船长洛里巴,
“喂,你要不要再去劫个色?他们现在又放松警惕了呢?”
“去你的。”洛里巴空出一只手,直接呼在齐大连脑袋上。“要死啊你,说话注意点,我刚刚发的誓你是没听见咋的?”
“没听见,你再说一遍。”齐大连反击。“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被踢,我要是以后不能人事了都怪你。”
洛里巴干脆放下饼子和齐大连撕吧起来,“被踢那是你的福气,再说了安然一个姑娘家能有多大力气?”
“要不你试试,让她也踢你一顿?我保证她定能让你断子绝孙。”
齐大连一肚子邪火没处发,现在机会就来了。就见他边说边朝洛里巴挥拳。
其他人见了赶忙上来拉架,“行了,都别打了,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你们都别管啊,我今日必须揍他。”齐大连叫着,接着嗷一嗓子就扑向洛里巴。
“你说你一个船长,没个正经的,真是德不配位。
你说你一个船长,带着大家都跟着承受了无妄之灾。”
……
船舱里噼里啪啦的打的很是热闹。
船舱外,除了安然,其他三人则把甲板简单的冲洗了一遍,要不真的很脏,他们可不容许让安然待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
更何况,那些杂物里还有些是碎掉的人体组织。
黄飞率不敢让安然看,便勒令她坐着别动,也不许乱看。
安然很听话,便只盯着光秃秃的桅杆发呆。
这个修补起来应该很难吧?
安实和黄村长知道他俩坐船走了,应该会来救他们吧?
安然坐在那里胡思乱想着。
*
金乌西沉,玉礁岛上却迎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
乌松长船靠在岛子的码头上,所有人都被请进了岛子东部的一座古堡里。
在一个宽敞的宴客厅里,上首坐着一个头戴金冠身披黄色秀金纹锦袍的老者。
他的胡子有些长且有些花白,一双眼睛如鹰隼般锐利,鼻子有些高且下面带着勾,说起话时声音低沉且威严。
他就是夏礼士,人称吾主,玉礁岛真正的王。
“黄祁,海角村的村长,安实,神女教神子,白若云,前白莲花教圣女,呵呵呵,你们仨凑一起过来,还挺让我意外的。”他沉声说道。
可不意外?通常都是玉礁岛派人去海角村传教,发布夏礼士的命令,而他们只需认真的执行就好。
“吾主,是因为有这样一件事情,所以我们才来冒昧打扰。”黄祁把手交握在胸前打了个叉,身体向前45度弯曲,行了个大礼。
“我的侄儿和他徒儿,被你们运送生活物资的船给劫持了。我们是过来救他们的。”
“哈哈哈哈,真是有趣,你说洛里巴的货船劫持你侄儿和他的徒弟,那是为何?”
夏礼士笑起来时,胡子一颤一颤的,看着还挺开心。
“是这样,他徒弟是个年轻的女娃,颇有几分姿色。……”
他话落,就见主位上的夏礼士,冷哼出声,“哼,岂有此理。来人,去把洛里巴叫来。”
叫来个毛啊,人家还在大海上飘着呢。
没多会,众人就得到那货船失踪的消息,这不仅让夏礼士黑了脸,其他人也面露诧异。
“去查查,怎么回事?”他吩咐下去,声音中满是怒气。
缓了有一会,才又听他说道:
“你们既然来到玉礁岛,就别急着走,我已经吩咐人备宴了,咱们边吃边等消息吧!”
客位上,白若云急得不行,头不时看向门口方向,也因此她引起了夏礼士的注意。
“若云,我们也是好久不见了呢?你义父那老家伙现在怎样了?”
白若云听出夏礼士话里的不满,忙回道:“回吾主,我义父被明国国主囚禁,我也和他断了联系。”
“可真是个废物,他不是很厉害吗?哎!可惜了这几年精心编织的网,想收网时,却被他那个混账儿子给毁了。”
白若云低着头,任凭夏礼士发泄着情绪。
侍者这时陆续把菜品摆了上来,他这才停下牢骚。
“都饿了吧,别客气,赶紧吃吧!”
夏礼士向下面招了招手,很像一个慈爱的老人。
“谢吾主!”就见宴客厅各个角落都起身向夏礼士作揖,之后才又纷纷落座。
白若云没有胃口,吃得也有些漫不经心,等待的时光让她倍感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才又有人进来报告消息。
白若云立即就来了精神。
就听那人说道:
“回吾主,卖琉璃的船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五名货船上的船员。”
那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当着大伙的面讲了出来。
当听说十几个汉子居然被四人给制服的时候,夏礼士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们真是活该!不过那货船还是得找回来。这样吧……”
他最后下令明日搜查,毕竟此刻天色已晚,在大海上找一条失踪的船谈何容易?
所以这事只能放到明天了。
还真让人不省心啊!
白若云在内心感叹。
不过她也有些好奇,除了她之外的那三位都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把人家的货船给劫持了。
这趟也不算白来,毕竟知道了安然的下落。
她这才优雅的吃起东西,显然一颗悬着的心也落回到了肚子里。
安实和她一样,甚至他的唇角还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要不是现在在别人地盘,估计他都能笑出声来,还会拉着身边的人攀谈。
但现在就算了吧!毕竟自己的顶头上司还在盯着他呢。
*
另一边,漂泊在大海里的货船上燃起了灯。
到了夜晚,海面的风浪也大了起来。
安然四人和其他九名船员都缩在了船舱里,任凭它四处漂泊。
而安然此刻也没闲着,她化身厨娘,煮了一大锅的米饭,又做了个乱炖。就是把五花肉,土豆豆角茄子青菜统统搞里头。
这么多人吃,这样做最是方便了。
好在船舱里米面粮油菜品很是齐全,让他们几个吃上个半年都不成问题。
这就应了那句话了,家有余粮,心中不慌。
饭菜出锅,那味道香的,馋得人直流口水,咱也不知道那些食材炖在一起咋就那么香?
洛里巴打了一碗菜,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安姑娘,这个可以放心吃吧?”
安然抬头就看见汉子浮肿的眼眶,明显是被齐大连给打的,她一个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放心,咱们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呢,我害你作甚?”
“呵呵呵,安姑娘最是人美心善了。”
“你咋那么磨叽!”后面的人不耐烦的催促道,洛里巴这才捧着碗去一边吃了。
安然也才看清后面来人,是齐大连,他脸被抓花了。
想不到男人们之间打架还如此花花,可真有意思。
“你那里没事了吧?”安然说的隐晦,但汉子却听懂了。
“没,没事了。”
齐大连有些不好意思,脸刷的就红了,还好船舱里灯光昏暗,看得不是很明显。
安然给他多盛了些菜,以略表歉意。
饭菜都分完,安然这才收工和黄飞率孟流孟张凑到一起干饭了。
孟流和孟张还有些不好意思,他们怎么能和公主平起平坐呢?
“老板,我们去一边吃吧,这不合规矩。”
“让你坐你就坐,哪来那么多讲究?”
洛里巴闻言,调笑道:
“安姑娘,你这是雇了两个好保镖呢?”
他到现在还没搞明白,明明就是在码头上搬货的泥腿子,功夫咋能这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