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昭昭身形一顿,惊愕地转过头,“你干什么?”
谢安澜的手微微颤抖,掌心滚烫,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不停地摩挲着。
她瞬间明白过来,这是陆氏下的春药发作了,看着他的模样,她心中一阵慌乱。
目光匆匆扫向四周,自己顺着树梢悄悄爬下去不是什么难事,可带着发情的他一起下去,自己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更巧的是,谢安澜握住的正是她藏药的手镯,如今想掏出解药给他,也做不到了。
正焦头烂额,谢安澜已经红着眼眶,朝她缠了上来。
来不及思索,在谢安澜缠上来的瞬间,姚昭昭顺势抱住了他,一手捂住了他的嘴,狠狠咬上了他的脖子。
牙齿刺破皮肤,血腥味在唇齿间散开,谢安澜没有想到她会咬人,刺痛让他闷哼一声,混乱的意识逐渐恢复了清明。
“清醒了吗?”姚昭昭微微仰头,紧张让她的呼吸也有些急促。
谢安澜的眼神带着十足的侵略性,嗓音因喉咙的干涩而十分暗哑,“再不清醒,脖子都得被你咬断了。”
姚昭昭还贴在谢安澜的身上,他‘砰砰’有力的心跳声透过衣料传了出来,让她的心跳也跟着乱起来。
她此刻才惊厥两人的姿势太过亲密。
谢安澜就着相拥的姿势,手臂稍稍用力,将姚昭昭带到屋顶下面。
姚昭昭脚步慌乱地扔下一句:“你在这等着,别乱走。”
守在院外的冰城见她一个人出来,往她身后看了看,问道:“小姐,公子人呢?”
姚昭昭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说:“拿着玉佩,去找司文和司武……”
荣寿堂。
陆氏将自己从浏阳带回来的礼物递到了姚老夫人手中,“母亲,这养颜玉轮,我想着还是送给您最合适。”
姚老夫人抬了抬眼皮,接过玉轮摸了摸,虽然因饭桌上的事情生气但脸色到底也缓和了许多。
此时,门外有小丫头喊了一声‘三小姐来了’,掀开了门帘。
刚刚算计完大房的人,陆氏见她来了不免有些心虚,神色一僵,脱口而出:“你来做什么?”
姚昭昭扫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说“二婶不希望我来?”
陆氏心头‘咯噔’一声,想起鹿血被谢安澜喝光的事,难道出事了?
强装镇定:“你祖母要休息了,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去吧。”
说着,就要让丫鬟将她请出去。
倒是姚老夫人因献药的事,对她有所改观,开口问道:“昭丫头,可是有事?”
姚昭昭点了点头,“祖母,母亲和哥哥刚离开饭厅就觉得身子不适。细想了一下,怕是鹿血和晚膳的食物相克。又想起祖母喝得多,我这才急忙带着府医过来给您瞧瞧。”
直接说明,恐怕被人说有故意之嫌,姚昭昭因此特意想了个婉转的理由。
姚老夫人一听食物相克,脸色就变了,“那快瞧瞧吧,一碗鹿血也能出问题,底下的人是如何办事的。”
这话看似斥责下人,实则不满全冲着陆氏去了。
姚昭昭也看了陆氏一眼,继续说道:“来的路上还看见陆姨端着碗去了二叔的书房。给祖母看完,还得赶紧去二叔那边看看。”
陆氏却听出了弦外之音,嗷一嗓子喊出来:“陆书瑶端着鹿血去老爷书房了?”
不是要给姚朗送去的吗?这个小贱人竟然骗她!
姚昭昭点了点头,眼神无辜,“是啊,我还当是二婶惹了二叔生气,请陆姨去当说客呢。谢安澜去拦了,也不知拦下了没。”
陆氏‘腾’地站起身,身后的椅子被她带得‘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姚老夫人被陆氏的举动吓了一跳,忍不住斥责:“你真是学得好规矩,哪有让小姨半夜给姐夫送东西的道理!”
姚柔儿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姚昭昭心中犯了嘀咕。不知道母亲到底安排了什么事,但肯定是出了差错。
她赶忙上前,边替姚老夫人顺着气,边使眼色给陆氏:“祖母,先让府医给您瞧瞧,母亲也赶快去父亲那里看看,那鹿血到底喝了没有。”
一听关乎自己的亲儿子,姚老夫人也顾不上自己了,连忙摆手,“我不要紧,快去瞧瞧立业,把府医一并带过去。”
姚柔儿本想着再拦一下,可姚老夫人爱子心切,哪还顾得上其他,唤着小丫鬟搀着便直奔紫云院。
陆氏跟在后面,脚步踉跄,每靠近紫云院一分,就后悔一分,当初就不应该同意让陆书瑶进府。
一路上走到书房附近,静得可怕,连个伺候的小厮都没有,陆氏顿时就觉得不好。
怒火‘噌’得从心底冒出来,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陆书瑶!”
顾不上走得慢的姚老夫人,疾步就朝着书房跑了过去。
此时的书房内,人影重叠。
姚立业和陆书瑶还忘我的纠缠在一起,陆书瑶媚眼如丝,将姚立业的心勾得七上八下,没几下就交代在了她身上。
药效散了大半,姚立业的理智回笼。
自己不该这么控制不住,因为书瑶的几句话就在书房行了这事,又看到桌上的空碗,联想到陆氏的异样,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这鹿血让书瑶端到了他这里来,正想着抽身离开,叮嘱陆书瑶几句。
‘砰’的一声巨响,书房的门被撞开,陆氏被门口的东西绊倒,直接摔了进来。
姚昭昭落后几步,等她赶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就听见陆氏刺耳的尖叫:“你们……这对不要脸的东西!”
她站在门口,脸色因为一来一回急匆匆的赶路透着些苍白,扶着门廊大口喘气,暗处伸出的手将她稳稳地扶住。
谢安澜从暗处走了出来,看了看她的脸,“急什么?”
当然急。
谁知道你会不会临阵倒戈。
姚昭昭平复了下来,打量了他一会,“你身体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谢安澜垂眸见她面色不再苍白,才漫不经心道,“你以为我是姚立业?这种事我不想,下药也没用。”
姚昭昭嗤之以鼻,没用你还抓我的胳膊。
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见陆氏又骂了一句“小贱蹄子。”
紧接着就听见一阵激烈的拉扯和重物坠地的声音,擦着门框还飞出来一只茶杯,差点砸到了姚老夫人的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