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惠云昂首挺胸,面上不见丝毫胆怯,坦坦荡荡地直视着二人的目光。
像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纤细的身形中瞬间迸发,让人无法忽视。
江弘志喉结滚动,说了一个字:“好”。
苏惠云坐直身子,将内心的猜测说出。
她和苏敏敏唯一一次接触就是在客厅碰了肩膀。
很可能就是那时,苏敏敏将项链塞进她的口袋,借此栽赃陷害她。
“江阿姨,江同志,我想拜托你们帮我演场戏,一块把罪魁祸首抓出来!”
苏惠云杏眼划过凌厉锋芒,白嫩的小手紧紧握着。
此时江母已经信了大半,但想到项链是从苏惠云口袋拿出的,心里还是膈应。
“嗯,我答应你。”江弘志眼中的凝重和猜忌全然消失不见,闪着欣赏的光。
王婶在门外急得团团转,两手心满是汗,不停地搓来搓去。
咋办啊?惠云肯定不是这样的人,可江同志和夫人是咋想的?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啪嗒”一声。
门开了。
王婶吓得差点心脏骤停,立马抬眼看过去,发现出来的人是苏惠云。
苏惠云一脸凝重,垂头丧气,像是被迫屈服那般。
王婶儿急得嘴唇直颤,过去拉住她的手:“惠云,到底咋回事啊?夫人的项链肯定不是你拿的,对不对?”
苏惠云嘴一撇,委屈的泪水顺着脸颊蜿蜒而下:“王婶,是我做的,我兜里实在没钱,当时看到那条珍珠项链,我没忍住……”
王婶眼睛瞪得溜圆,呼吸差点骤停,死死地抓住她的手。
“怎么可能?你是个好孩子啊,你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王婶语气笃定,只觉得这话像个晴天霹雳,把她的魂儿都劈没了。
苏惠云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失声痛哭。
江弘志和江母推门出来,看到这一幕,明显有些意外。
江弘志眼中闪过玩味,嘴角微微勾起。
做戏做全套,两人神色如常,像是没看见她俩似的,径直下楼。
苏敏敏正在楼下等着,看见江母脸色铁青,立刻凑过来:“江阿姨,你怎么跟姐姐说的?”
“咳,那是你的姐姐,她偷东西被罚,你就这么高兴?”江母对她这副小人嘴脸感到厌烦,也不再掩饰。
苏敏敏嘴角咧了咧,尴尬地挠头:“我只是不想让她给苏家丢脸,江阿姨,您该罚就罚,不用顾及苏家,我们都是支持您的。”
“苏惠云已经承认了,这珍珠项链是她拿的,她还在二楼,现在哭的很伤心,你过会儿上去安慰她吧。”江母语气平淡,夹杂着些许怒气。
苏敏敏很是惊诧,不对呀,苏惠云不是很有骨气吗?
如果不是她做的事,她百分之百不会承认。
今天怎么妥协了?
但转念一想,项链就是从她口袋拿出来的,她实在百口莫辩。
看来苏惠云也知道解释没用,只能认了。
“知道了江阿姨,您也别生气,姐姐她一直是这种人,之前还说要向您要一千块,唉,她把钱看的太重了!”苏敏敏故意说着,偷看江母的反应。
见江母满脸厌恶,她的心终于落定,装出一副紧张的模样往楼上走。
刚来到房间门口,就看见苏惠云趴在王婶肩膀上哭泣。
王婶心疼得不得了,一个劲地安慰着她。
“别哭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其中一定有误会,对不对?”
“能有什么误会啊?”苏敏敏扭着身子走过来,语气尖酸刻薄:“我了解她,她就是爱钱,连江阿姨的珍珠项链都敢偷,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王婶的脸瞬间涨红,站起来就要跟她掐架。
苏惠云立马拉住她:“王婶,您先下去,让我单独跟她说两句话。”
王婶十分犹豫,要按体格,苏惠云可不是苏敏敏的对手啊。
她这细胳膊细腿的,怕是苏敏敏一下就给她撂倒了。
苏惠云递过去安心的眼神:“我会跟她好好说的,王婶。”
王婶一步三回头地下了楼梯。
苏敏敏嘴角扬起讥笑,像是迫不及待地要向苏惠云炫耀她的胜利。
她走进房间,还特地把门关上。
“我的好姐姐,这回你怎么不解释啊,你不是伶牙俐齿么?”苏敏敏眼中的轻蔑异常晃眼,要是此时她有尾巴,定然能翘到天上去。
“苏敏敏,我承认是想替你遮掩,是你拿的那个项链,可我们都是苏家人,你一定要搞得这么难堪吗?”
“对!我就是想让你难堪!”苏敏敏瞬间暴起,咬牙切齿地道:“凭什么你能嫁给江弘志?现在他成了空军长官,江家人也喜欢你,这一切是凭什么?苏惠云,当初爸妈以为你嫁的是个死人,这才答应这门婚事,谁知道……”
砰!
她话还没说完,木门就被人用力踹开,发出巨大的响声。
苏敏敏被吓了一跳,尖叫着往后躲。
苏惠云神色平静:“你终于承认了,苏敏敏。”
苏敏敏惊慌失措,立刻转过头去,发现江母和江弘志就站在门外。
江弘志神色紧绷,黑沉沉的眸子死盯着她,周身气压极低,风雨欲来。
一旁的江母胸脯上下起伏,指着苏敏敏道:“真的是你,你想破坏他俩的感情,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苏敏敏紧张得直吞口水,双眼看来看去,慌张得不能自已,连声音也恐惧得发颤。
“不是这样的,你们听我解释。”
“呵,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竟敢诅咒我儿子是个死人,原来这就是苏家的教养!”
江母声音饱含怒意,让王婶把她拉出去。
现在王婶才回过神来,原来这是他们一块做的局。
王婶兴冲冲地走进来,一手掐住苏敏敏的手腕,见她挣扎,另一只手直接往她脸上扇。
真是个不要脸的臭娘们,还敢栽赃陷害惠云!
王婶强行把苏敏敏拖了出去,她拼命挣扎,声音喊得嘶哑:“不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怪苏惠云,就是她拿走了项链……”
苏惠云长舒口气,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
江母走过来,“惠云,你觉得该怎么处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