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你上楼给小翠收拾下东西,送她离开。”江母开口命令。
“知道了,夫人。”
王婶答应得很干脆,径直上楼。
她把小翠房间里的东西打包一通,塞进黑色大袋子,丢到门口。
“东西都收拾好了,你赶紧走吧。”王婶不耐烦地道。
“哼,我看你就是被猪油蒙了心,王婶,咱们俩处了五六年,你为啥偏偏向着这个女人?”
走到门口,小翠还是不死心,转头对着王婶喊。
王婶脚步一顿,长长地舒了口气。
“小翠,你是聪明,但你也该分清楚,地上的泥和天上的月亮是有区别的,你要是老实本分的在江家当个丫鬟,谁都亏待不了你,但这条路是你自找的!”
……
处理完小翠的事儿,江母拉着苏惠云坐下。
“惠云,也怪我跟弘志大意了,没发现,这回让你受委屈了。”
苏惠云摇摇头:“不委屈,我还要多谢江阿姨和江同志对我的关心。”
在江家吃完饭,苏惠云和王婶礼貌地道别。
江母看了一眼院子,紧张地说:“外头天都黑了,你们两人回去不安全,我让弘志送你们。”
还没等苏惠云开口,江弘志率先应道:“好,走吧。”
王婶在旁边偷笑,碰碰苏惠云的胳膊。
江弘志手里拿着车钥匙,迈开长腿往外走。
他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
苏惠云下意识想往后坐,却被王婶推到副驾驶:“哎呀,惠云,我今晚吃得撑,一个人得坐两个人的地儿!”
她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想着撮合俩人。
江弘志知道王婶的心思,只是低头系安全带,没吭声。
苏惠云坐上副驾驶:“那麻烦你了,江同志。”
江弘志嗯了一声,见她没系安全带,自觉地探过身,长臂一挥。
他捏住安全带时,整个人和苏惠云挨得极近。
苏惠云下意识向后靠,屏住呼吸,只能看到江弘志这张俊脸无限放大,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在夜里格外明亮。
扑通!
苏惠云心跳快了一拍,像是一颗小石头丢进心里的那片海,泛起阵阵涟漪。
在王婶这个方向看,两人更像是抱到一起。
王婶立马捂嘴,害怕自己高兴地叫出声。
哎呀,少爷真是出息了!
江弘志把安全带扯过来,系到苏惠云腰上。
“坐稳了。”
说罢,他一脚踩下油门。
苏惠云脸颊染上红晕,摸着安全带,只觉得掌心的温度一节节攀升。
江弘志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没再搭话。
把两人送到别院,王婶率先跳下车,她朝着江弘志挥手:“少爷,我想起还没烧水,你和惠云先聊着,我进去了。”
“嗯,辛苦了王婶。”
王婶一走,车上只剩下两人。
苏惠云用手摸索着,想解开安全带,但她扣了半天,也没能解开。
苏惠云尴尬地抬头求助:“能帮我解开吗?”
江弘志侧着身,缓缓靠近,慢条斯理的为她解下安全带,还温柔地放回原处。
这次他没有立马松开,在离苏惠云最近时突然俯身。
苏惠云险些惊叫出声,心脏狂跳,她眨了眨眼睛,小心地问。
“江同志,怎么了?”
江弘志看着她发亮的眼睛和波光潋滟的唇瓣,喉结动了动,眼里像是点燃了把火。
“苏同志,高考时间就快到了,你那些题……”
“哦对,我确实有些题不会。”
一提到做题,苏惠云立马来了精神,把手搭在江弘志胳膊上。
可现在夜色沉沉,把江弘志请进做题,实在不礼貌,苏惠云只能打消念头,沮丧地道:“这么晚,我还是不打扰你了。”
她打开车门下去,刚想朝着江弘志挥手,就见他朝着这边走来。
“我这会儿还睡不着,走吧,去看看习题。”
苏惠云觉得莫名其妙,这大晚上的,江弘志真想做题吗?
她迟疑了几秒,一抬头,发现江弘志已经走到了院里。
苏惠云急忙跟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江弘志把题目讲完,已经是凌晨一点钟。
苏惠云神情疲惫,但眼神亮的惊人,里头充斥着对求知的渴望。
“江同志,你讲的真好,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苏惠云一激动,站起来对着江弘志鞠了一躬。
江弘志立马扶住她,忍不住笑:“不用这么客气,今天太晚了,我在这睡吧。”
“好,那我去给你收拾客房!”
苏惠云把客房简单打扫了下,发现桌上有不少灰尘,又出去打了盆水。
江弘志是江少爷,还是空军长官,哪个身份都不能随便对待。
她端着盆凉水走进来,手上还拿了块抹布。
“江同志,你等等,很快就好了。”
苏惠云把那盆水放在地上,涤了条抹布,仔细地擦着桌子。
“咳,不用这么麻烦,我看现在就挺干净的。”江弘志不忍看她这么辛苦,劝阻道。
可苏惠云不以为然:“那怎么能行?你好不容易在这留宿一晚,不能随便糊弄!”
终于把房间收拾干净了,苏惠云擦了把头上的汗,朝着他挥手:“江同志,那你快睡吧,晚安。”
困扰苏惠云多天的题目一一被解开,此时的她心情格外愉悦,忍不住低声哼歌。
江弘志也情不自禁地笑了。
第二天一早,苏惠云推门出来,江弘志已经离开。
王婶正在厨房里忙活,见她来了立马挤眉弄眼:“惠云,昨天你跟少爷咋这么晚都没睡?”
知道是她想歪了,苏惠云连忙解释:“我有题目不会,昨天江少爷给我讲了半天,还耽误他休息了。”
果然,听了她的话,王婶边叹气边点她的额头:“你这丫头,咋就是不开窍啊?要我说,少爷也真是的,你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怎么就不能主动点?”
“哎呀王婶,缘分这种事急不得,如果我和江同志确实有缘分,那……”苏惠云的脸迅速红了。
这几天她感受到了江弘志的好,也不再跟以往似的排斥这段婚姻。
“惠云,听你这意思,是想跟少爷好了?”王婶把白面馍馍放到一旁,高兴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