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板,您放心,这木头来路绝对正,是我家老宅拆迁的时候挖出来的。祖上说是明朝的东西,一直埋在地基下面,要不是这次拆房子,还真发现不了。”
唐安拍着胸脯保证,语气诚恳。
白老板眯缝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唐安,一副老江湖的做派。
这年头,拿着宝贝上门的小年轻多了去了,十个有九个来路不正,剩下那一个,也多半是被人当枪使了。
他拿起放大镜,再次仔细地端详着金丝楠木的纹理,沉吟不语。
唐安心里有点打鼓,这白老板的眼神像刀子似的,在他身上刮来刮去,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他甚至开始后悔,是不是不应该来镇上,万一这白老板起了歹心,他岂不是羊入虎口?
“嗯……”
白老板终于开口了,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小兄弟,这木头确实不错,金丝楠木,品相上乘。不过这玩意儿,你也知道,来路不正的太多了。我老白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诚信,要是收了赃物,我这店也不用开了。”
唐安连忙点头如捣蒜.
“白老板您是这个!”他竖起大拇指,心里却暗骂,这老狐狸,装得还挺像。
白老板又把玩了一阵,眼神中渐渐流露出惊喜的光芒。
这木头,确实是真品!而且还是难得一见的极品!
他心里盘算着,这要是出手,少说也能赚个几倍的利润!
“小兄弟,你这木头,我收了!”
白老板一拍大腿,豪爽地说道,“上次给了你两千定金,尾款还剩两万八,我这就给你拿。”
唐安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他接过厚厚的信封,心里一阵激动。
三万块!这在七十年代的农村,可是一笔巨款!
白老板递过一张名片,“小兄弟,以后要是还有这样的好东西,尽管来找我。我老白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识货!”
唐安双手接过名片,恭敬地说了声谢谢。
他心里明白,这白老板虽然看着精明,但也不是什么善茬。
不过,只要能把钱拿到手,其他的都好说。
走出古董店,唐安紧紧握着装着钱的信封,深吸一口气。重
生一世,他终于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回村的路上,唐安思绪万千。
这笔意外之财,该如何使用呢?
首先,得把家里的债务解决了。
重生之前的那段时间,为了给母亲治病,家里欠了村里大户王富贵一笔钱,那王富贵可不是什么好鸟,三天两头就上门催债,还总是言语羞辱他们一家。
其次,得留一部分钱作为创业资金。
他记得前世,后世九十年代末期,正是国内房地产行业蓬勃发展的时期。
他打算利用这笔钱,先从小做起,慢慢积累财富,最终成为房地产大亨!
“爹,娘,我回来了。”
唐安故作轻松地打了声招呼,却发现父母两人眉头紧锁,像两座小山似的挤在一起。
屋里的气氛凝重得像一潭死水,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安子回来了。”
母亲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父亲只是叹了口气,深深地吸了口旱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更加苍老。
“咋了这是?出啥事了?”
唐安心里隐隐不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母亲抹了抹眼角,哽咽道:
“安子,这……这税要交不上了……”
“税?”
唐安一愣,随即想起这个年代农村的苛捐杂税确实不少,可也不至于让父母愁成这样啊。
“今年的税比往年多了一倍不止!”
父亲重重地敲了敲旱烟杆,语气里满是愤。
“说是要支持什么建设,可这地里的收成一年不如一年,这税却一年比一年重!这不是要逼死我们吗!”
唐安心里一沉。
他记得前世,七十年代的农村税负确实很重,很多农民都因此负债累累。
他家虽然不至于揭不开锅,但也一直紧巴巴的。
这次税收突然加重,无疑是雪上加霜。
母亲接着说道:
“前段时间你接的那些活儿,也没挣到几个钱。我和你爹商量着,明天去镇上找点零工做,看能不能攒点粮票,先把税交上。”
听到父母要去镇上做苦力,唐安心里一阵酸楚。
他清楚地记得,前世母亲就是在镇上做零工时,因为过度劳累,积劳成疾,最终……
想到这里,唐安再也忍不住了。
他二话不说,起身走到门前,反手将房门关上,然后从怀中掏出那个鼓鼓囊囊的信封,走到床边,“啪”的一声扔在了床上。
信封落地,散落出一沓沓崭新的钞票,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芒。
父母看着床上散落的钞票,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仿佛两尊石像般僵在原地。
半晌,母亲才颤抖着声音问道:
“安……安子,这……这是……”
父亲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唐安,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唐安看着父母震惊的表情,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道:
“爹,娘,这是我卖那根木头得来的钱。”
“那根……破木头?”
母亲难以置信地指着床上散落的钞票,“能卖这么多钱?”
唐安点点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可不是嘛!白老板一眼就看中了,给了我三万块呢!”
“三……三万!”
父母再次被震惊了,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安子,你……你没骗我们吧?”
母亲还是不敢相信,这笔钱就像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
唐安走到父母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安慰道:
“爹,娘,我怎么会骗你们呢?这钱是真的,你们就放心吧!”
“爹,娘,这钱你们先拿去把税交了。”
唐安指着床上的钱,语气坚定,“剩下的,咱们还有用呢。”
父母对视一眼,母亲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从床上拿起几张钞票,数了数,刚好够交税的数目。
她将钱紧紧地攥在手里,仿佛握住了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