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夜色俱乐部守门的不是夜幽,而是一个穿着战盟中级军官服饰的年轻人形男子,笔挺的身姿与门童职责格格不入。
而且,虽然是人形,感觉总有些奇怪。
比如正常人向两边看的时候,转头幅度怎么也不会超过90度。
但是这个身着军官服饰的男子,愣是转了有120度望向凌何理一行三人。
“云隐,你也来了。”黄鹂老师点头致意。
“黎老师。”云隐温和打招呼,“啾啾怎么样?”
一说到女儿,黄鹂老师的表情总是更丰富一些,不自觉带了一点温柔和脆弱:“又恶化了,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办法。”
“也是,战盟虽然人多势众,神秘系还是夜色俱乐部更强一些。”云隐说着,伸出手指。
等黎老师交完进入的费用,又体贴地帮她引路进去。
凌何理和曜恩都拥有神秘系技能,不需要付费进入。
不过云隐也没有忘记他们,等黄鹂老师进到大厅,又自然地走到两人面前:“这边。”
“今天的主题是灵魂类技能,有免费体验虹际花的活动。”
凌何理对云隐的军装比虹际花更感兴趣。
他好奇询问:“云哥是战盟军官?”
云隐倒是不介意回答:“一个小小的医疗师,常年跟着军团东奔西跑,日常失联。”
“这次聚会正好碰上我休假,就过来看看。”
“那云哥怎么会在这里守门?”凌何理继续询问。
“我是夜色俱乐部的成员,被拉来当苦力。”云隐耸了耸肩,然后头转了180度,“又有人来了,你们自己进去吧。”
黎老师看上去认识俱乐部里不少人,正一一打过招呼,脸上却多了一点焦躁。
——可能对她来说,熟人意味着已经尝试过救助女儿的事情并且失败了,反而不是好消息。
“你们自己逛,有事情叫我,我会立刻过来。”黄鹂老师叮嘱了一下,向着几个生面孔走去。
凌何理和曜恩谁都不认识。
不过,想到云隐介绍今天的主题活动,凌何理转头问曜恩:“去试试虹际花?”
光脑智能告知:虹际花产自已经消失的天虹行星,是一种近乎灭绝的神秘系植物。
靠近这种植物并吸入盛开的花朵浓香,会随机体验七情之一的幻境。
据说,如果能够自己从幻境中挣脱,对于灵魂成长会有很大好处。
凌何理深吸一口花香。
虹际花的香味并不浓郁,但是极其霸道。
吸入香味的下一刻,凌何理的思绪几乎完全停止,大脑全部被用来感受花香的味道。
他感觉到的是喜。
幻境直接衔接现实一切。
他看到自己成功从战魂学院毕业,接任了战盟第五军团长,率军平定卡利斯托尔星云魔物狂潮,最终凯旋而归,成为星际第一指挥官。
不过,在带着自己的舰队回到蓝星之前,他自己从幻境里退了出来。
怎么说呢?
情感体验非常到位,但是实际什么都没有学会,差评。
事实上,幻境里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凌何理已经感觉到了不对。
专业分第一的确值得欣喜。
但是,只要他一想要了解具体战斗方案,幻境就会自动模糊他的记忆,然后他的心情反而更加开心起来。
挺好识破的。
从幻境里退出以后,凌何理倒是感觉自己神清气爽,不知道是不是和传说中对灵魂的好处有关系。
至于一旁的曜恩,还在幻境中。
他体会的可能是悲。
因为凌何理看到他脸上泪水不停流下,已经悲伤得不能自已。
这股情绪太过浓烈,还引起了曜恩身体里的能量反应,凌何理感觉有点不妙。
不远处,黎老师率先反应过来,快速靠近凌何理两人,然后一翅膀扇晕了曜恩。
“云隐,帮忙救治一下我的学生,我会先垫付安抚技能费用。”
门童云隐快步走了过来,右手伸出,不知何时竟然变成翅膀的样子,然后抚过曜恩头顶,技能生效。
曜恩身上的能量明显平稳下来,只不过还没有苏醒,脸上依然充满悲伤。
凌何理一眨不眨地看着云隐又恢复了人形的模样。
大概是他的心思太好懂了,云隐解释了一下:“人形是我的伪装形态,我的种族是雪鸮。”
凌何理表示理解。
种族信息在星际属于私密信息,云隐不想暴露很正常。
与黄鹂老师对接收取了星际币,云隐笑起来:“挣点外快也好,第九军团最近穷得不行,上个月的薪水还没发,我们军团长都想出去打劫了。”
“这玩笑不好笑。”黄鹂老师摇了摇头,“如果第九军团真的出去打劫,仲裁者战争学院一定会清理门户。”
云隐的笑意顿时变成苦笑:“母校也真是,毕业了还要我们苦修,我休假出来都没敢换掉军服,就怕被人看到衣着不够严肃。”
黄鹂老师倒是对此十分赞赏:“这就是仲裁者战争学院能够一直占据top1位置的原因。”
凌何理在一旁守着还没苏醒的曜恩。
也没守多久,曜恩很快苏醒过来,只不过整个人有点浑浑噩噩,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醒来的第一句话,是来自灵魂的悲鸣:“老师,您把神谕共鸣传承给我,是不是一个错误?”
凌何理感觉,曜恩应该是把幻境里的内容信以为真了。
但是凌何理并不清楚曜恩在幻境里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把自己破解幻境的理论说出来有没有用。
就在这时,夜幽轻柔的声音传了过来:“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曜恩望向他,希翼一份答案。
夜幽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伸出了左爪:“你身上的神秘系技能很强大,要加入夜色俱乐部吗?”
曜恩并不了解夜色俱乐部,摇了摇头:“我不需要。”
“你在害怕夜色俱乐部。”夜幽轻轻叹了口气,“神秘系可以给你足够的底气,你应该无所畏惧。”
曜恩眼中的戒备更严重了,连对刚刚的答案都不再渴求。
夜幽优雅地走近几步:“那么你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