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过了好一阵子,他才见到时远跑出来问护士:“请问一下,我老婆呢?她现在情况怎么样?怎么到现在还没出来?”言语之间也是满含关心。
“哦,原来你才是产妇老公啊!她没事,只是例行观察,很快就可以出来了。”护士微笑着回答道。
听到这句话,时远好像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了下来,他感激地说道:“嗯,好,谢谢啊!”,
然后转身又匆匆回到了病房。
而此时此刻,在产房里面的沈若初正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之中。
恍惚之间,她似乎看见有个护士手中拿着针和线,但由于身体极度疲惫,她并未过多在意,只是随意地想着也许那是给其他产妇用的或者别的什么操作吧!
便继续闭上眼睛躺着休息,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两样小东西即将给自己带来多么大的痛苦。
然而没过多久,令沈若初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刚才看见的那两件不起眼的小东西竟然被用到了她的身上。
只见那位护士不声不响地走到了她的跟前,示意她保持原有的姿势不要乱动。
沈若初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非常顺从地照做了,天真地以为接下来可能只是一次普通的检查而已。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按照护士所要求的方式重新张开了双腿。
可就在这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剧痛瞬间传遍了全身,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了她的身体一般。
这种疼痛实在太过剧烈,以至于沈若初根本无法抑制住自己的反应,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啊……哎呦”,
疼得眼泪就要落下来了,她根本就来不及看清护士究竟在对她做些什么,只希望这可怕的折磨能够尽快结束。
但命运似乎偏偏喜欢捉弄她,还没等沈若初喘过气来,第二波更为强烈的刺痛紧接着又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她感觉这一次的疼痛比之前还要厉害数倍,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沈若初紧紧咬着牙关,嘴唇都咬破了,双手死死抓住身下的床沿,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分散注意力、减轻痛苦。
但好像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整个产房里回荡着她凄惨的哭喊声,让人听得心惊胆战……
疼得沈若初忍不住“嗷嗷”地大声喊叫起来,就这样,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袭来,整整持续了三次,而每一次之间仅仅相隔大约几秒钟而已!
沈若初实在想不明白,护士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这时,护士才缓缓抬起身子,轻声说道:“你分娩时产道撕裂得比较严重,所以需要缝合伤口。刚才就是在帮你缝针。”,
“现在好了,已经缝好了,再稍等片刻,你就能够离开产房了。”说完,护士动作利落地收拾起工具,转身离开了房间。
此时的沈若初疼得全身不停地颤抖着。原来刚刚护士是在给自己缝针呀!
天哪,那怎么事先连个招呼都不跟我打呢?好歹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啊!疼死啦!
而且缝针居然也不给打点儿麻药,这感觉简直比刚才生宝宝还要痛苦千万倍啊!
与此同时,季贺辰始终焦急万分地守候在产房门外。
当看到护士从里面走出来时,他急忙迎上前去询问沈若初的状况。
得知她的确已经脱离了危险之后,季贺辰那颗悬着的心总算稍稍落回了肚子里。
紧接着,他听到护士去通知时远,告诉他产妇可以转移回到普通病房接受后续护理和观察了,让他推把轮椅去产房把沈若初推出来。
他缓缓地挪动脚步,再次朝着产房内望过去,那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担忧,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牵挂。
然而,仅仅只是这匆匆一瞥之后,他便慢慢地转过身去,一步一步地远离了那个房间。
因为此刻,他的心里在想,如果若若在此时看到自己,会有什么反应呢?
会不会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导致情况变得更糟呢?一想到会有这个可能性,他的眉头不禁紧紧皱起,内心满是忧虑和不安。
他深知此时此刻沈若初的身体十分的虚弱,经历了生产这样一通折磨后,她再也经不起任何外界的刺激了。
而且我跟她已经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猛地出现在她面前,会不会再惊着她?
她现在才刚刚生下时远的孩子,看到我又会怎么样呢?会不会让她很难堪,算了算了,我还是先不要出现在她面前的好。
一切都等到若若出了月子之后再说吧!
于是,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他最终决定暂时先行离开,以免给沈若初带来更多不必要的困扰。
正当季贺辰下定决心准备转身离去之时,脑海中突然又闪过一个念头:就这样不看沈若初一眼直接走了,真的能够安心吗?万一出现什么意外状况怎么办?
这样想着,他原本迈出的脚步瞬间停住,迅速回过身来,悄悄地躲藏到了旁边的一扇门后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没过一会儿,只见时远小心翼翼地推着沈若初从产房里慢慢走了出来。
当季贺辰第一眼看到沈若初的时候,他的心猛地揪紧了一下。眼前的她面容憔悴不堪。
往日那双明亮动人的眼眸如今已失去了光彩,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生气,软绵绵地瘫坐在轮椅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尽了一般。
不仅如此,她身上所穿的那件病号服早已被汗水浸透,几乎贴在身上了。就连头发也是湿漉漉的。
可想而知,刚才在产房里的那段时间对于她而言,是一种多么痛苦的煎熬。
望着这样的沈若初,季贺辰只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一般,狠狠痛了一下。
然而,纵使心中万般怜惜与疼爱,他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就连站到她面前轻声安慰一句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