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初沉默了。
“他值得你为他这么做吗?”季贺辰眉头紧蹙,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解和忧虑,再次追问道。
沈若初微微抬起头,目光有些迷茫地望向远方,轻轻开口道:
“也许现在看来是不值,可是感情的事谁又说的准呢?都是慢慢培养出来的,哪有那么多的一见钟情啊!”,她的声音轻柔又显出一丝无奈。
“而且时远他对我又那么好,我又怎么能辜负他呢!”,沈若初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想起与时远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禁感叹道。
季贺辰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突然大声喊道:
“若若!你不要再傻了,时远他哪里对你好了,他根本就不爱你!从始至终他心里爱的恐怕只有他自己!”,
这突如其来的吼声让沈若初不禁一颤。
沈若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季贺辰,嘴唇颤抖着说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呢,你知道吗?我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差点就死了,当时情况是那么的危急。”
“就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是时远他紧急动用了一切可动用的关系,在短短半个小时之内火速将最顶尖的医生调到医院里来为我接生。”,
“如果不是时远,恐怕那天我都走不出产房了。”,沈若初立马解释道。
“原本我也以为他对我没有那么爱了,可是自从我知道了这件事,我就感觉是我多虑了。”
“是谁跟你这么说的?是谁跟你讲,你难产的时候是时远帮你找来了医生?到底是谁告诉你这些事情的?”,
听到沈若初如此这般地诉说着,季贺辰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惊诧万分,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一般。
沈若初目光坚定地望着季贺辰,缓缓开口道:
“时远啊!你不知道当时我躺在产房里面,那种疼痛和恐惧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真的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我拼尽全力向医生哀求,让他们保住孩子就行,不用管我。可是时远在产房外却一遍又一遍地反复跟医生交代,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一定要先救大人!”,
说到这里,沈若初的眼眶微微泛红,似乎回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刻仍心有余悸。
她轻轻吸了口气,继续说道:
“好在最后,上天眷顾,我们母子都平安无事。那一刻,我真的感激涕零,感觉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被拉回来一样。”,
“真的很感谢老天爷,让我和儿子都平平安安的”沈若初颇有劫后余生的满足感。
季贺辰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这么告诉你的?”
“就在刚刚呀,我一直待在楼上没有下来。时远上去喊我一块下来的时候,顺便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我。”,
“当我得知真相后,内心真的特别感动,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能做到当初对我的承诺。”,
接着,沈若初的思绪仿佛飘回到了预产期前的那些日子。
她回忆起自己曾询问过时远,如果生产时出现意外状况,他会选择保大人还是保孩子,而当时时远回答说是保大人。
如今看来,他的确说到做到,履行了自己的诺言。
“若若,他是骗你的,那天找医生去产房里的人……”,季贺辰心急如焚地想要把真相告诉沈若初,但话到嘴边却被突然打断。
只见保姆神色慌张、脚步匆匆地朝他们这边跑来。
她一眼看见沈若初,便急切地喊道:
“夫人,原来你在这儿呢!我这儿到处找你,都快找疯啦!小少爷饿得直哭,那哭声响震天,都哭了好一会了呢,你赶快回去看看吧!”
沈若初闻听此言,心瞬间揪紧,满脸焦急。
还未等保姆把话说完,她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会这样?宝宝不是一直都挺乖的吗?”
保姆喘了口气,说道:
“谁知道呢,今儿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给他喂奶粉,那小嘴紧闭着,愣是一口都不喝。老夫人都急得不行了,吩咐我赶紧找你回去喂奶呢!”
“好,我知道了,这就去!”沈若初一听儿子正在在闹,哪还顾得上其他,立刻转身准备往回赶。
刚迈出两步,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回过头来,对着季贺辰匆忙说道:
“贺辰,做人不能只考虑自己,对不对?以后你和时远依旧是好兄弟,而我跟你,就做个朋友吧。”,
“今天能够见到你,我心里真的特别高兴,宝宝在哭,我得走了。”
话音刚落,沈若初已然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踩着那双精致的高跟鞋,“嗒嗒嗒”声,像一阵风般飞奔而去。
留下季贺辰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时远,你这个无耻至极的王八蛋!居然能做出如此下作的事,你竟然欺骗若若!
刹那间,季贺辰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气得他浑身发抖,拳头紧握,恨不得立刻找到时远冲上去给他一顿暴揍。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随后猛地转过身,迈开大步便要去找时远当面对质。
然而,就在这时,只见时远竟慢悠悠地从旁边的一个小侧门里走了出来,脸上挂着一副得意洋洋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贺辰,看看你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可真是好笑!怎么着,我跟我老婆儿子都已经生了,你怎么还是对我的若若念念不忘,不肯松手呢?” ,
“看来我妈说得一点儿没错,你就是我老婆身边一只死心塌地的舔狗而已!”,
时远一边说着,一边发出刺耳的嘲笑声,那充满鄙夷和不屑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了季贺辰的心窝。
“时远,亏我一直把你当作好兄弟,与你相交多年,却万万没有想到,原来你竟是这般阴险狡诈、卑鄙下流的人!你为什么要骗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