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纳托利?”
听到这个名字,那名邪教徒很明显的愣在了当场。
这个时候,他甚至连脱困后反击的本能都被抛在了脑后。
藏在意识深处的记忆开始复苏,阿纳托利脸上的表情渐渐由茫然变得诡异。
“难以想象,会长大人。”
“过去这么久了,您竟然还记得我。”
这个时候的阿纳托利就仿佛是被激发了某种开关一般,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之前的他,无论是说话的语气,亦或者是神态,都给林幽一种“不大聪明”的感觉。
但此时此刻,“开关”被打开之后,阿纳托利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态,都给林幽一种“这才是邪教徒该有的样子”的感觉。
“百年而已,你们...我都记得。”
洛希扫了阿纳托利一眼,眼中尽是冷漠。
见此情景,林幽的好奇心顿时就被勾了起来。
他那双好奇的目光在洛希和阿纳托利身上来回游走,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你们?我们?”
就在林幽好整以暇的准备开始吃瓜之时,信息缺失的弊端在此刻就体现了出来。
洛希口中的那个“你们”,再次让阿纳托利陷入了宕机。
尝试了许多次的重启之后,阿纳托利低下他那张看不出人样的脸,表情诡异的注视着洛希。
“百年不见,会长大人别来无恙啊。”
看着阿纳托利的这副模样,洛希轻叹口气。
“唉...”
她的视线越过阿纳托利,看向坐在后方的林幽。
“这家伙你还要吗?”
“不要了,你看着办吧。”
林幽摇头。
在其让洛希看着办之后,洛希直接挥了挥手,一股无形的力量作用到了阿纳托利的全身。
在这种力量的作用下,阿纳托利的身体如同光粒子般,缓缓消散于收容室之中。
“这就把他给弄死了?”
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林幽感觉很诧异。
一个可以正常交流的邪教徒,一个洛希认识的邪教徒,本应有着很大的研究价值才对的。
但洛希竟然就这么干脆的将其给杀了?
这未免有点太草率了吧?
林幽的疑惑直接被他放在了脸上,洛希很轻易的就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她摇着头,解释道:
“他只是一团被从本体血肉上剥离出来的部分信息,其身上压根就没有重要信息,因此根本没必要把他留着。”
听着洛希的解释,林幽点头,明白了过来。
李真之前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说这名邪教徒无论是因果层面,还是信息层面,都非常干净,没有什么重要信息。
...
“话说,听你刚刚与那个邪教徒的交流,你和他们认识?以前打过交道?”
当洛希在林幽对面坐下之后,林幽没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开口询问了一下对方与刚刚那名邪教徒的关系。
洛希顿了顿,她脸上闪过一丝纠结,但最终她呼了口气,还是开口了。
洛希声音平静,但林幽却能从其中听出丝丝冷意。
“他们以前是理事会的成员。”
听到这话,林幽愣在了当场。
他面色古怪的看着洛希,一股莫名的既视感在他心中一闪而过。
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小说里才会有的情节啊?
此时此刻,林幽已经脑海中脑补出了“理事会叛徒与理事会的恩恩怨怨”的全过程。
如果按照他脑补的内容来写一篇小说的话,小说至少可以写上一百万字。
在想着这些的时候,林幽心中也升起了一丝疑惑:
“按理说,理事会这种势力,应该有‘思想钢印’这种东西吧?”
“况且,就算理事会没有这种东西,你们应该也有其它防止成员叛变的手段吧?”
然而,在听了林幽这话之后,洛希却是面色复杂的摇了摇头。
“理事会不会对自己人使用思想钢印。”
“至于你说的‘防止叛变的手段,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的行为还没到叛变的地步。”
见林幽疑惑,洛希双手撑着一把,耐心解释:
“虽然他们离开了理事会,接受了孽母的力量。”
“但从他们接受力量直到现在,他们从未对理事会及理事会成员动过手。”
“从未对理事会动过手?”
林幽很诧异。
“没错。”
洛希认真的点了点头,接着道:
“很难以置信,但这就是事实。”
“或许,目前理事会还没有和他们产生什么利益冲突吧?”
林幽猜测道。
想到之前在异空间的时候,邪教徒疯起来连自己主子都能卖的架势,林幽并不觉得他们这是心里还有理事会。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目前和理事会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或许吧。”
洛希摇了摇头,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
因为她接下来要和林幽说的内容,依旧要涉及这个话题。
...
轻轻的敲打了两下桌面,当林幽将目光落在洛希身上时,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你现在应该猜到了,我之前为什么会说,理事会有畸变信徒总部的情报了吧?”
林幽点头,示意洛希继续。
“虽然我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不可思议,但这却是事实。”
“在百年前,那一批人离开理事会之后,他们的领导者——雅罗斯拉夫。”
“近百年来,种种迹象表明,雅罗斯拉夫仅用了20年的时间,就成为了畸变信徒的领导者。”
说到这,洛希也不由得发出了一声不知是不是赞叹的感慨:
“他是一个天才。”
“是啊,这确实可以称得上天才。”
林幽也跟着附和了一句。
虽然20年这个时间,对他这种才20多岁的人来说,似乎有些长了。
但这对于理事会这种势力来说,就短的可怜了。
“天才啊,可惜了...”
洛希叹了口气,接着道:
“在雅罗斯拉夫成为畸变信徒之后,理事会就失去了他的行踪。”
“即便你想要从理事会与其的因果线上寻找线索也是不可能的。”
“百年来,他们那一批人与理事会的一切因果都已经被抹除了。”
“因此,你想直接从我们这里了解到他们的行踪的话,这是不可能的。”
“不过,我会把我所知的雅罗斯拉夫成为畸变信徒的经过,完完整整的告诉你,你可以从这些线索出发,去寻找一下他的踪迹,理事会在这件事上也会给予你最大的支持。”
“但在这之前,你需要保证,我们今天的对话,除了你身边的那两位伟大存在之外,谁都不能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