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娴嫔和海答应被禁足于翊坤宫后,众人都老老实实的缩在宫里,也没人作妖。
后宫倒是风平浪静。
皇后也算以身作则,穿着简朴,还要求各宫姐妹们都尽力节俭。
世兰白眼差点翻上天,你怎么还不如宜修呢?
宜修好歹是自己故意节俭做给所有人看,也不要求其他人。
你倒好,还在这儿要求其他人了。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这些布料放着也是浪费了,还不如裁制新衣。再说了,若是让外人听说了后宫如此节省,还不知道背地里怎么编排咱们皇上呢。”
“这皇室颜面还要不要了?”
“再说了,姐妹们都不打扮,一个个穿的跟太妃似的,还怎么伺候皇上,还怎么开枝散叶?”
“别回头皇上又在哪儿看见了鲜嫩貌美的小宫女,封个答应什么的,又多一个人的开销,那不就是得不偿失了?”
皇后闻言一愣,贵妃说的好有道理……
慧妃闻言,也深觉有理,“贵妃娘娘说的也对,咱们要是多出新的姐妹,开销岂不是更大了?”
皇后只能战术性喝茶,“既然如此,妹妹们便看着处理吧,莫要铺张浪费便好。”
世兰见皇后乖巧,便给她个台阶下。
“其实宫里这烛火费用倒是不低呢,娘娘有所不知,这翊坤宫上个月可是要了不少烛火。”
“咱们的衣裳布料都是各地制造局进献来的,宫中又养了绣娘们,做衣服不过是自掏腰包给绣娘们一些赏银。依臣妾看来,这烛火可比衣服贵呢。”
皇后一听是娴嫔宫里用的多,也顾不上其他的了,立马义正言辞地问道:“哦?”
世兰低头理了理手上的护甲,漫不经心地说道:“许是娴嫔诚心抄写《孝经》,连夜里都不曾停歇吧。”
皇后闻言,眼睛一亮,“既然如此,娴嫔妹妹也太不顾惜自己的身子了。那本宫便做个表率,不在夜间挑灯看书,省下些烛火银子,也是不少银钱,还能为已故的先帝和两宫太后祈福。”
世兰笑着说道:“皇后娘娘好生贤德,臣妾也自当效仿。且这夜间用的烛火过多,也是容易引起火灾,夜里就该好好休息,哪能彻夜灯火通明。”
心里却是不停地吐槽,乌拉那拉氏没人了吗?怎么就选了这么个糟心玩意儿入宫?
脑子、手段跟她姑母可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样也好,在自己手底下翻不起大浪。
毕竟当年老虔婆太后和宜修还有狗皇帝一起算计自己落胎、又拿欢宜香哄骗自己的仇,得好好报啊。
爱新觉罗氏可以父债子偿,乌拉那拉氏便姑债侄偿吧。
于是,当天夜里,翊坤宫便乱作一团。
看了一天话本子的娴嫔,晚上想抄会儿《孝经》,却发现没多少蜡烛了。
想让阿箬明日去找内务府多要些蜡烛来,却被告知是皇后娘娘带头节俭,后宫上下都省些烛火银子,要为先帝和两宫太后祈福。
娴嫔有些无奈,淡淡地说:“阿箬,那你明日便拿些银子,去找内务府买些蜡烛回来吧。”
阿箬叹了口气,看了眼四心,二人一道跪下了。
“主儿,内务府已经连着两个月都没给咱们发放月例银子了。宫人们的月例银子也有两个月没发放了。”
“主儿使银子买蜡烛,不如先把宫人们的月例银子发了吧。”
“何况这熬夜伤眼又伤身,主儿不如以后都白日里抄写《孝经》可好?”
娴嫔微微皱眉,语气平静而坚定,淡淡地说道:“本宫绝不相信,内务府竟敢如此大胆,竟敢克扣咱们宫里整整两个月的月例银子!”
说完,她的眼神中还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满。
阿箬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闷闷地回答道:“千真万确啊,主儿。奴婢昨天已经再次前往内务府催促,但却得到了那位管事的秦公公好一顿阴阳怪气的奚落。”
娴嫔轻轻摇了摇头,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神情依然淡淡的。
阿箬发愁地继续说道:“由于这月例银子一直拖延未发,宫人们现在干活都变得十分懒散懈怠。有些人甚至开始动起心思,想要另攀高枝儿离开咱们翊坤宫呢。”
然而,娴嫔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慌张或恼怒。
她沉思片刻后,淡淡地吩咐道:“这样吧,你们这几日就和海答应一起,为宫人们裁剪制作两身新衣裳吧。他们平日里当值也确实很辛苦,想来得了新衣裳就不会有怨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