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宫宴中途,金鱼眼便离席了。
没多久,玉氏王爷也借口喝醉了不胜酒力,退下去歇息了。
不一会儿,宝芝悄悄来汇报,二人已经在景阳宫汇合了。
世兰点点头,吩咐道:“找人盯好娴贵人和海答应,别让她们俩坏了好事。”
“今儿晚上还得好一顿喝,你今日也伺候累了,咱们也先回去休息吧。”
于是世兰也借口喝醉了,出发回宫休息。
哪知刚出了宁寿宫,辇轿经过庑房时,便听见一个恶心的声音,像是王钦。
“阿箬姑娘,你怎么在这儿哭呀?”
“可是你们青主儿又嫉妒你年轻貌美,数落你了?”
宝芝很有眼力见儿地打了个手势,让抬辇轿的小太监暂停下来,也别出声。
只听得阿箬闻言也顾不上恼他,只自顾自的哭着说:“还不是因为我阿玛在前朝又立了功,皇上夸我,我们主儿便不高兴了。”
“想着今日冬至,我阿玛也会入宫参加宫宴,便心里高兴,穿了身新衣服,也好让阿玛看见了高兴高兴。”
“哪知我们主儿看见后便数落我行事张扬,不过立了区区小功便如此得意。”
“我们主儿定是见皇上和我说话,吃醋了,便故意数落我。”
王钦那油腻恶心的声音再度响起,“阿箬姑娘,不若你跟了老奴,做个对食,也好过跟着你们主儿在外受欺负不说,回了翊坤宫还要被数落。”
“你看你如今想哭,都还得躲出来哭,多不自在啊。”
阿箬闻言,大叫着,“走开,别碰我!”
王钦继续说道:“阿箬姑娘,你不愿意也没关系,你把我哄高兴了,我送你去皇上面前做个答应小主如何?”
阿箬一边跑一边喊:“你不要过来,我是打死不会让你得逞的。”
“你仗着御前总管的身份,祸害了多少小宫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
世兰听到此处,冲宝芝使了个眼色。
宝芝十分懂事地走近了大喊一声,“阿箬姑娘,贵妃娘娘喊你上前回话。”
阿箬听到贵妃娘娘四个字,如蒙大赦。
立刻飞跑上前,手上还拿着个簪子,那姿势,竟然还真有些像个刺客。
世兰不由得噗嗤一笑,“你是娴贵人的陪嫁侍女吧?你们刚才说的,本宫都听到了。”
阿箬闻言,立马跪下,不住地磕头道:“奴婢只是受了些气,口无遮拦罢了,求贵妃娘娘恕罪。”
王钦闻言,也吓得赶紧跪下。
宝芝笑着说道:“我们家娘娘最是人美心善,既然叫你前来问话,便不会治你的罪。”
“再说了,年节高兴,穿件新衣服想给家人看看罢了,何罪之有?”
阿箬闻言,更是一头雾水,“那……求贵妃娘娘不要责罚我们主儿,我们主儿也不是故意数落奴婢的。”
世兰撑着下巴,有些好笑,“本宫是想问你,王钦意图调戏你,可想拿他出气?”
阿箬猛然抬起头,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贵妃娘娘为奴婢出气?”
世兰笑了,“站起身说话,你也是官家小姐,怎么这么没底气?”
王钦此时也懵逼了,“贵妃娘娘为何要帮阿箬?”
下一秒,世兰瞥了一眼王钦,冷冷地吩咐道:“来人呐,王钦行事不端、公然调戏宫女,秽乱宫闱,有违宫规。”
“今年的枫叶还真是不够红啊,既然如此,便赏王钦一丈红吧。”
旁边马上有宫人上前按住王钦,让他动弹不得。
王钦吓得不住地摇头,口中不停地大喊:“饶命啊,贵妃娘娘饶命……”
“贵妃娘娘您无权罚我,我可是御前总管。”
宝芝悄眯眯地看了眼世兰的脸色,十分生气地大声说道:“贵妃娘娘协理六宫,你秽乱后宫,其罪当诛,娘娘心善,念你是御前总管,才改为赏你一丈红,你竟口出狂言?”
“来人,把他舌头拔了再行刑,以免扰了主子们的清净。”
“娘娘也说了,今年宫里的枫叶不够红,你这狗奴才的血要是真能染红了宫中的枫叶,那才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阿箬在一旁看到宝芝骄傲得意的神色,又看到贵妃娘娘只是宠溺地看着她,也不怪她张扬跋扈。
顿时心中十分羡慕,眼泪一下子就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