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期盼时,那种美好的心情是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就连平时最看不惯的事也会耐心的去处理。
盛展在酒馆的后院里忙忙碌碌,走起路来有一种脚下生风的感觉,小厮知道盛展人逢喜事精神爽,嘴甜的说:“展哥,银楼里新出了一个头饰,把小姑娘们迷的日思夜想的,您用不用给我未来嫂子也买一个?”
盛展笑呵呵的问小厮:“你小子懂的还不少,该不会是你买了吧?”
小厮冤枉的连连摇头:“没有,是我在家听我妹妹说的,她们小姑娘爱俏才会注意那些,我哪懂那些。”
“你妹妹多大?”
“我妹妹十五,她也是听别的女子说起一嘴才留意,回去跟我娘缠了好长时间,我娘磨不过才给她买了个小一点的。”
盛展拍了拍小厮的肩膀:“我这还有点事,你去把窖里的库存数一下。”
小厮得了差事往窖里走去,盛展也迫不及待的准备出门去,谁知,刚准备跨出大门,被南和给叫住:“盛展,你过来一下,我这边有事要跟你商量。”
盛展心里那是一万个不愿意,可又怕是把事情给耽误,带着不情愿的表情追随着南和的脚步。
等俩人都坐下后,南和带着郑重的说道:“盛展,南边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本来还心不在焉的施盛展在听到这个后,表情瞬间调整,开始严肃起来,担心的问道:“咱们的人有没有受伤?”
南和幽暗的眼神没有看向盛展,走到窗户旁看着外面,语气凝重的说道:“咱们派出去的人已经安全回来,只是事情办得不顺利,我打算把主家的钱给人家退回去。”
盛展在知道自己的人员无事后,紧张的心慢慢的放松下来:“事情没办成,钱是应该给人家退回去的,这个咱别无怨言。”
“好,今晚需要去探筱阁安排一下。”
“好,今晚我跟你一起去。”
待到夜深人静,南和褪下裹装,一身黑衣来到后山坡,盛展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俩人一起往探筱阁走去。
唐伯和方叔早已把茶备好,静静地等候着俩人的到来,直到在换第三盏热茶时听到了推门声,俩人起身开门。
唐伯是南和在学艺时认识的,那会南和沉默寡言,师傅又很是严厉,唐伯一直对南和多有照顾,南和铭记在心,直到南和创办探筱阁需要多加人手,南和才得以机会把唐伯请了过来。
方叔是盛展在一次执行任务时受伤晕倒在山林里面,是方叔进山采草药把他给救下的,方叔一直是四海为家,没有个固定的居所,等盛展伤养好后决定把他带回来时,他不声不响的走了,直到俩年后的一个雨夜,盛展路过一个村庄躲雨,走进了一个废弃的房屋,恰巧碰见方叔也在这个这里,那会方叔浑身滚烫,嘴里喃喃宁宁的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盛展守了方叔好几天,方叔的身体才痊愈,经历一场大病后方叔执拗的性格才慢慢的扭转,在盛展的再三劝说下才同意跟着盛展回探筱阁。
谁知这一呆就是好几年,方叔的性格不喜跟人接触,值得一提的是方叔写的一手好字,大家一致认为让方叔管账是最合适不过的。
等四人全部落座,方叔把早已准备好的银两放在了桌子上,沉稳的说道:“这是三百两,先前雇主给的是一百五十两,这次的任务是我们失职在先,理应照双份赔偿。”
唐伯捋了捋胡子,缓慢的点了点头:“老方说的对,照理是这么个赔偿,这关乎到店里的声誉。”
南和:“虽说这单是赔了,不过,最重要的是咱们阁里的人没有伤亡,这是千金难买的。”
盛展:“对,钱没有了咱们可以在赚,这些个钱不算什么。”
大家同心协力的去经营探筱阁,不是什么活都接,这次的预算失算,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全当长心了。
南和问:“方叔,账上的钱可够日后的周转?”
方叔走到案桌前,拿起算盘打的啪啪响,待算好后,在账簿的一页用毛笔写了一个总数。
“账上的钱,除去这次支出的费用,还剩三百六十两,阁里的人加上我和唐伯一共十八人,够我们半年的费用。”
唐伯:“够半年就可以了,我们以后又不是不接单子,还会在挣的。”
南和是酒楼的管事,盛展是只要接任务就会乔装打扮一番,阁里的对外接单都是唐伯,南和把银钱推到唐伯面前:“还请唐伯给雇主好好解释一番,如果雇主好说话咱此事就算了结,如若雇主纠缠,我们在做商议。”
唐伯拍了拍南和的肩膀:“放心吧,雇主是个体谅的人,不会刻意的刁难咱们的。”
“那就有劳唐伯了。”
“你这孩子,怎么老是这样。“
南和对谁都谦和有礼,唐伯一直把南和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因为武馆馆主怕有人习武的原因会害了武馆的名声,所以收人时会调查的很仔细,在唐伯知道南和习武的原因后,一直对南和照顾有加,后来在武馆解体后,知道南和举办探筱阁的初衷时,唐伯义无返顾的加入了其中。
商量好事情后,漆黑的夜色开始变得发暗青,天快亮了,盛展和南和趁着暗青色的月光往回走去。
晚春在夜里起身喝水时,看到床上的位置是空的,联想到昨天傍晚南和回来时的神情,不似平时无事时的样子,虽然南和努力的遮掩,可一个关心你的人是会观察你的一举一动的,晚春猜想,可能是有事情发生。
南和小心翼翼的回到家时,看到屋里烛火一晃一晃的跳跃着,晚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扭转着身体,南和想去抱住晚春,可又怕身上的凉气会过给晚春,忍着冲动坐到了床边,小声的叫着:“晚春。”
晚春在南和回来推门那会就知道他回来了,把身体故意的转到床的里侧不看他,南和从晚春的呼吸声里听出来晚春没有睡,听不到晚春的回答声,又不死心的接着喊到:“晚春。”
晚春心里虽然生气,可也不是真的想不理他,不忍心的转过来身体,用眼神瞪了眼南和,气鼓鼓的说道:“你出去跟我说一声就是了,我又不是不让你出去,何必要偷偷摸摸的。”
晚春说着坐起来,南和知道晚春是生气了,把手放到晚春的背上顺着气,好言好语的哄着:“你别生气了,消消气,我这不是怕跟你说了你晚上担心我睡不好吗。”
“你不说,我也没睡好,我已经等了你快一夜了。“
“是我不好,害你一夜没睡,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
南和在这十几年里还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等待,心里被晚春的爱意塞的满满的,觉得身上的凉意已去,抱住晚春和衣而躺。
晚春有注意到南和今晚的穿衣是没有带驼背,心里已经猜到他可能是去探筱阁,看着他眼底的乌青,也不舍在去细问,乖乖的在他怀里陪他一起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