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南和走出余家很远后,晚春从屋里走了出来,余母知道晚春是不好意思的,说话时一直避免着,怕晚春尴尬。
谁知,自己千注意万注意的,被刚从学堂回家的余梁没个把门的就给问了出来:“姐,听说你落水了,有事没?是南哥把你救出来的?”
晚春听到余梁的问题,神情微微怔住,随后,咳了一下嗓子:“对,是南大哥把我救出来的,外边的小孩还说了些别的什么?你全部讲给我听”
晚春就知道现在外面的言论肯定传的有声有色,自己还真是备受瞩目,前段时间是退婚,现在是被南和从水里救出来,自己可真是备受欢迎,虽然余梁是从小孩子嘴里听出来的,可小孩哪有什么是非心,最终还不是从家里大人的嘴里说出来,小孩子出来有模有样的学着说。
余梁一听姐姐有点生气,低着头小声的说:“他们都说你会嫁给南哥。”
其实余梁是很高兴姐姐会嫁给南哥,那样南哥就会成为自己的姐夫,但是现在看到姐姐有点生气的样子,余梁也不敢说些什么。
“嫁不嫁不是他们说了算的,我也不会被他们的言论左右我的思想。。”说完晚春回屋去了。
走到一半时又想起什么,转过身对着余梁说道:“你在在外面听到什么关于我的话,不许跟他们打架,别理他们就是了,听到没?”
余梁顿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姐姐这是想嫁还是不想嫁?只能怯怯的“哦”了一声。
晚春一直到晚上也没出屋,余母想着让她静静也好。
等到晚上忙完躺下后,才问起余父:“你今天跟南和都说了些什么,南和走时,我看他忧心忡忡的。”
余父调整了一下躺着的姿势,随手拍了拍枕头:“我什么也没说,也没问,倒是他,老老实实的全给交代了。”
余母一听这个,来了精神,催促着:“赶紧给我说说,他是怎么说的。”
余父除了南和驼背的事没说,别的倒是一字不差的说给余母,余母听完后,唏嘘道:“这真是个实诚的孩子,可我现在不知道晚春是怎么想的,这事先别急,慢慢看。”
“不过,说真的,这孩子哪都好,就是是个驼背,要不哪哪都好。”余母又叹息一声。
余父听完也没给余母解释这个驼背,毕竟当初答应过南和,不会告诉第三个人,即使余母以后知道,那也不是自己说的。
便安慰余母说道:“咱娘在世时经常说,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哪有什么完美的人,再说他这个缺点是在明面上的,总好比那些背地里看不见整些个孬点子的好。”
余母一听这说话声带着嘲讽,就知道余父在说谁,赶紧岔开话题,说些别的。
晚春在床上跟个烙饼似的一直翻身,只要一闭眼,脑海里就出现水里的那一幕,那种感觉扑面而来,晚春脸上瞬时跟在烤火一样,脸上冒着热气,手摸摸脸,试图讲一下温度,然后自己劝自己,人家就是简单的救自己,没别的。
起身走到窗边,抬头仰望着天空,看着寥寥无几的星星,好似在使劲的眨着眼睛,晚春觉得隔着窗户没有院里看的广阔,打开屋门就朝外走去。
拿了个小板凳坐下来,找了个舒服的坐姿开始欣赏起来,不一会,耳边传来了余父余母的说话声。
晚春打算重新换个地方,可就在搬着板凳准备走时,听到言语间是在说南和的,晚春就悄悄的放下可板凳,坐那仔细的听着。
晚春听完呆住了,在院里站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等缓过准备回屋时,才发现腿麻了,麻到感觉都不是自己的腿似的,蹲下去揉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劲。
晚春回到屋里,坐在床边,原来他是这么打算的,只不过是被今天发生的事情催的提前了,不是因为救了自己而娶的,为了怕自己受外面的议论,他把自己的想法全部给父亲交代了。
可转念一想到在水里的那一幕,那他是不是故意的,又开始恼怒起来,爹娘还说他实诚,如果要是故意的,那他对自己一点都不实诚。
可又仔细一想,当时在水里的时候,他是怎么游到自己身边的,还真想不起来,也许当时真的是在救自己吧。
一会想成这样一会想成那样,一会纠结,一会想开,辗转到后半夜才睡着。
余母早上都吃完早饭收拾好了还没看到晚春起来,开始担心起来:“你看这都日上三竿了,还没起来,难不成昨天被吓住了?”
余父道是很平静:“你啊,别老成天事事的,不起就不起呗,又没什么活,说不定昨天下午睡的多,晚上不困,睡得晚也就起得晚。”
“我又没说啥,你看你说的比我都多,我都懒得跟你说。”说完拿着手里的成品布衣向着门外走去,走到一半不走了,转身又回来坐到了椅子上。
余父好奇的问道:“你不是要去串门吗,怎么又回来了?”
“不去了,这会外边还指不定的说些什么呢,我又懒得跟他们掰扯,还是在家吧,落个清净。”话罢就坐下打开手里的成衣开始绣。
这时就听到晚春带着慵懒的声音说道:“能说些什么,还不是我要嫁给下水救我的人,他们说,你就大方的告诉他们,还真是说对了,就是要嫁给他,堵住他们的嘴,看他们还说什么。”
余母和余父对看一眼,余母问道:“你这是接受南和了?”
晚春《嗯》了一声就向厨房走去,从昨天就没吃多少,一直到现在还真是饿极了,打开锅盖就去盛饭。
晚春觉得就是接受了南和,也不能给他好颜色,底下得问问他是不是故意的,拿着筷子的手恶狠狠的吃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