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府?盛展在从掌柜的嘴里知道路府的具体位置后,带着兰兰直奔而去。
来到路府门前,盛展在侧门跟门房说清楚后,和兰兰一起在门前静静的等候,不到一会的功夫,门里面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从脚步声里,盛展判断出,这应该是两个人,大门的里面传来:“打开大门,欢迎池店家的朋友。”
里面发出木棍相碰撞的声音,接着就是沉重的大门缓缓开启,路老爷和池大哥并肩而站,路老爷笑着走出来:“欢迎远道而来的朋友。”
盛展双手握拳回礼:“不请自来,还请路老爷莫要见怪。”
路老爷笑着攀谈:“哪里是不请自来,分明是我没有尽到地主之谊,还要请盛展兄弟莫要怪罪才是。”
池易在一旁打趣:“你们就不要在这里谦让了,弟妹还怀有身孕,赶紧请进去,莫要累着才是。”
路老爷:“哎呀,就是,还是池店家说的有理,快快里面请。”
说着就往一旁移去,好让出路请人进去,兰兰跟在盛展身后,表现的从容不迫,对于这些场面,,兰兰从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和局促不安到现在的坦然接受和表现出来的淡定,那真是明显的改变。
对于这些,盛展是很欣慰,毕竟被自己带出来的人,那可是很有成就感的。
路夫人的到来,打破了安静的大厅,本就是不大的兰兰很是喜欢和这些人在一起攀谈,听着他们说的那些奇闻逸事,和一些生活中的所见所闻,兰兰感觉探索了另一面自己不知道的世界,听的是津津有味。
前厅里的男人相对而坐,就连墨音也被请了过来,对于路老爷的安排,那是安排的面面俱到,盛展怎么也联想不到,就是这么一个谦谦君子的模样,在十几年前把吴家害的惨淡无比。
盛展努力的压制住自己心中的疑虑,配合着男人们之间的你来我往,一下午的接触,盛展对这个没有老爷架子的路老爷放下了芥蒂。
说到感觉这件事,不但是只有女人的感觉准,男人有时候在这一方面也是灵敏的很,单从墨音在这里的言谈举止中,盛展看得出来,路老爷并没有把墨音当成是下人一样,而是处处对他礼遇相待。
酒饱饭足后,窗外的天色也变成了青色,天开始慢慢的暗下来,盛展起身准备告辞,被路老爷提前给拦了下来:“盛展兄弟,我跟你一见如故,再说,墨音和池易也都居住在这里,如果兄弟不嫌弃我这人多嘈杂,还请也留下来吧。”
对于这种结果盛展早就猜到了,没有推脱,直接应承下来:“多谢大哥对兄弟的款待,哪有嫌弃一说,更多的是感激。”
在小厮的带领下来到居住的客房里,兰兰关好房门,柔柔笑的有点酸的脸颊:“笑的有点多,脸有点酸。”
在山上的时候,虽然兰兰的脸上也是一直带着浅笑,可是跟此时的笑相比,这是发自内心的。
盛展帮着兰兰一起揉着脸颊:“瞧把你给高兴的,脸都笑酸了,我给你好好揉揉。”
盛展的手一直帮兰兰做着脸部按摩,兰兰闲下来的手抱着盛展,说着今天下午她们这些女人们的话题,说的是津津有味。
盛展看的出来,路夫人和十一对兰兰也是真的喜欢,面对这错综复杂的爱恨交加,盛展只想化解他们之间那些隐藏的仇恨。
尤其是对于父亲来说,那是一副沉重的枷锁,无形中紧紧的夹箍着父亲的脖颈,紧到这就是他赖以生存的目的。
听着兰兰发出均匀浅薄的呼吸声,盛展知道她已睡熟,盛展给兰兰掖好被角,轻手轻脚的推出了房间。
墨音一直在院外等候,听到里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墨音向前迎了过去,俩人在看到彼此后,点头以示问好。
墨音带着盛展来到路家后花园的凉亭里,因为季节的 关系,花草不是很茂盛,地势优越,对于想要来这里的人,一目了然,因此说起话来也不怕外人听到。
墨音开口:“我知道你找回了自己的亲人,恭喜你。”
对于这个话题,盛展不知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你要是听我说完后面的话,你就知道我现在的心情了。”
盛展对这个同是探筱阁里出来的兄弟有一种无比的信任,他毫无保留的把这些天的所有事情倾囊吐尽,他的怀疑和各个事情串联起来的结合,还有对一些事情的追溯,终于有个人可以倾诉了。
墨音在盛展说完后,还一直在缕着他们之间的微妙关系,盛展的父亲就是背后的那个始作俑者,十一是他的徒弟,而池店家还一直钟情于十一,路老爷是十一师傅的仇人,这关系还真是……
墨音的沉默和此时寂静的夜一样深沉,盛展给了墨音足够思考的时间。
良久,墨音开口询问:“你是怎么打算的?”
盛展的内心一直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完全不假思索的说:“就在我今天出来前,我还在劝说我父亲放下,虽然知道着对他来说不起任何作用,但我还是想尽我的一点绵薄之力。”
墨音:“就你说的这些而言,他岂是那么容易轻易放弃的人。”
盛展此时完全没有在人前的那份从容,在墨音面前他不用伪装,可以卸下心防,颓丧的语气说道:“这也是我为难的地方。”
墨音:“以你的推测,路府的种种皆是跟你父亲有关,那要是这样推算下来的话,说不定以后的路府更加危险。”
盛展:“他让十一来这里,也就是想来个里应外合,我知道我的劝说不管用,可是我不想在看到有血腥的事情是因他而起。”
墨音笃定的说道:“你的劝说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也许还会加快他对路府的计划。”
这句话对于盛展来说犹如醍醐灌顶一般,他刷的一下后背凉意四起,下面的事不能想,越想越……
盛展细思极恐,他对父亲的偏执了解的不是很深,但是从他前面不经意提起过的事情,他知道父亲也不想自己过多去知道这些,而他也在潜意识里渴望着父亲对自己的亲情,自动的去忽略这些。
自己可真是自欺欺人的可笑,可悲,可气又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