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轩也组织了民兵巡逻队,昼夜警戒,防止偷猎人再次来犯。
几天后,王大婶突然找到周晓,手里拿着一个布包。
“周晓,这是……这是那些偷猎人给我的东西,我……我不敢留着。”
王大婶的声音颤抖着,脸上满是愧疚。
周晓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些银元和一些布匹。
他看着王大婶,“婶子,你这是……”
王大婶低下头,“我……我当时害怕,所以……所以才收了他们的东西,我……我不是故意的。”
周晓叹了口气,“婶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把这些东西交出来,就说明你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他把布包收起来,“这件事,我会和大队长汇报的。”
随后,村里召开了村民大会,讨论如何处理王大婶的事情。
王翠花第一个跳出来,“王大婶跟偷猎人勾结,必须严惩!把她赶出村子!”
奎尔多也跟着附和,“对!把她赶出去!”
其他一些村民也纷纷表示赞同。
周晓站出来说道,“王大婶虽然犯了错,但她已经主动交出了赃物,并且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觉得应该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周晓,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要包庇她吗?”王翠花怒道。
“我不是包庇她,我只是觉得应该给她一个机会。”周晓平静地说道。
赵轩也站出来说道,“我同意周晓的意见,王大婶只是一时糊涂,应该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最终,村民大会决定,将王大婶定为“受胁迫群众”,暂时看管,并对她进行思想教育。
王翠花和奎尔多气得脸色铁青,但就是那周晓没有办法。
草原上的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又干又冷。
周晓搓了搓手,望着黑沟子村口那棵歪脖子的老榆树,心里很不是滋味。
“爸,咱回家吧,冷。”
小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看着小小冻得通红的小脸,心里满满的心疼。
周晓弯下腰,把小小抱起来,裹紧了自己破旧的羊皮袄。
“走,爸带你回家。”
黑沟子村笼罩在一片萧瑟之中,土坯房低矮破败,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几乎听不到人声。
只有村口王翠花尖利的声音划破了寂静。
“奎尔多,你个窝囊废!看看人家周晓,人家好歹是个民兵队长,还是猎队里的一把手,你呢?就知道窝在家里!”
奎尔多唯唯诺诺地应着:“翠花,我这不是…没本事嘛…”
周晓抱着小小路过,王翠花眼珠子一转,阴阳怪气地开口。
“哟,周队长,这民兵队长当不成了,日子也不好过吧?”
“最近怎么就没见你那个大白狼啊,是不是饿死了?”
周晓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劳你费心。”
王翠花被噎了一下,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着什么,拉着奎尔多走了。
周晓回到家,把小小放在炕上,摸了摸她冰凉的小手。
“小小,爸去给你弄点吃的。”
小小懂事地点点头,“爸,我不饿。”
周晓心里一阵酸楚,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懂事,都是他这个当爸的没用。
他推开柴门,正准备去后山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就看到村口一阵骚动。几
个穿着干部服的人,带着几个红袖章的年轻人,气势汹汹地进了村。
“四清运动开始了!”
有人在喊,“县里来工作队了!”
周晓心里一沉,这所谓的“四清”,就是一场风暴,一场席卷全国的风暴。
他回到屋里,把小小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小小,别怕,爸会保护你的。”
接下来的几天,黑沟子村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工作队挨家挨户地调查,要求“清政.治、清经济、清组织、清思想”。
队长老李,一个戴着厚厚眼镜,一脸严肃的中年男人,对一切都充满了怀疑。
他一来就宣布,要清查村里的“四不清”问题:不清政.治、不清经济、不清组织、不清思想。
周晓因为曾经的猎队队长和民兵队长身份,成了重点关注对象。
李队长拿着周晓的档案,眉头紧锁,“周晓,你私自组织武装,性质恶劣!”
周晓皱了皱眉,“李队长,猎队是为了保护村民不受野兽袭击,民兵队也是为了维护村里的治安,这怎么能说是私自组织武装呢?”
“你还狡辩!”
李队长猛地一拍桌子,“现在,我宣布,撤销你的一切职务!”
周晓的心沉了下去,在这个时候,被扣上“私自组织武装”的帽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队长走后,村民们看周晓的眼神都变了。
以前,周晓是村里的英雄,是他们的保护神。
现在,他成了“坏分子”,人人避之不及。
王翠花更是得意洋洋,逢人就说,“我就说嘛,这周晓看着就不是个好东西,这下露馅了吧!”
奎尔多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我之前就举报了,就是没人信!”
周晓听着这些风言风语,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他回到家,小小正坐在炕上,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
“爸,他们为什么要撤你的职?”
小小仰起小脸,眼神里满是疑惑。
周晓摸了摸小小的头,“没事,爸以后就专心照顾你。”
接下来的日子,周晓的日子越来越难过。
村民们都躲着他,生怕被他牵连。
只有以前跟他关系不错的大壮,偶尔带着东西来看他。
周晓能理解村子里的疏远,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小小。
只有赵轩和大壮,还偷偷地来看他。
“晓哥,你别担心,我相信你。”赵轩拍了拍周晓的肩膀。
“晓哥,我永远跟着你!”大壮握紧了拳头。
周晓感激地笑了笑,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候,能有几个真心朋友,是多么难得。
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
白狼不见了。
周晓心慌了,这小白从来没离开过自己这么久,而且就算是用意念也没有办法呼唤。
他把后山翻了个遍,灌木丛,乱石堆,甚至连平时白狼最爱待着的山洞都找了,空空如也,没有半点白狼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