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八……标儿!”
“你们怎么都成这样了?”
“这……这是哪啊?”
马秀英的反应,和孙权刚苏醒过来的时候如出一辙,显然都还没搞清楚状况。
她知道自己死了,难道这里是阴曹地府么?
可为什么朱元璋和朱标都会在这里,和她一般变成了这个模样?
“妹子,你先别着急……咱……和标儿也都已经死了!”
朱元璋说到朱标的时候,流露出了一丝羞愧地神色。
是他没能照顾好他们的嫡长子,让朱标三十八便英年早逝了,从这点上来说,他愧对马秀英。
毕竟不光是朱标,老二朱樉和老三朱棡,可都走在了他的前头呢!
妹子还不得心疼死啊?
但他很清楚,这些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只能实话实说。
“什么?你……标儿怎么会死的?”
“你告诉咱,咱已经死了多久了?”
马秀英猛然意识到,自己还不知道已经死了多久,原本她想问朱元璋怎么会死,但转念一想朱元璋死不奇怪,毕竟年岁大了,但是朱标可还年轻啊!
即便是朱元璋死了,朱标没个几十年也不应该死啊!
“已经……已经22年了!”
朱元璋满脸苦涩地说道。
“娘,还是我来说吧!”
朱标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朱元璋有些难以启齿,索性直接接过话头,帮着解释了起来。
“你说啥?”
“咱死了十年之后,你就病死了?”
“朱重八,你是怎么照顾咱儿子的?”
果然,马秀英在听到朱标居然在洪武二十五年就病逝了,立马朝着朱元璋怒目而视!
大孙朱雄英没保住也就罢了,没想到连朱标也英年早逝,难道真的是他老朱家罪孽太重的缘故么?
“妹子,都是咱的错,你要打要骂,咱都受着!”
朱元璋心虚的不敢跟马秀英对视,或许也只有这个女人,能让他心怀内疚。
“这也不能怪爹!”
“是儿子没能自己照顾好身体!”
朱标赶忙帮着朱元璋开脱道。
“那现在又是谁当皇帝?”
“是允炆还是允熥?”
马秀英赶忙追问道。
朱雄英虽然没了,哪怕朱标也没了,但是她还有其他孙子啊!
当然,在她心里,朱雄英没了之后,第三代当中,那就是常氏所生的朱允熥最有继承大统的资格!
而她死的时候,朱允熥也才只有四岁而已。
身为庶出的朱允炆虽然比朱允熥大了一岁,但是在马秀英这边存在感肯定弱得多!
“娘,你先别着急。”
“你看那边……”
朱标并没有着急给马秀英解释什么,而是指着依旧还在沉睡当中的常氏、朱雄英等亡灵。
“常丫头……天德、伯仁、雄英!”
“他们怎么都在这里?”
马秀英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几个亡灵,更是一脸的震惊之色。
朱标这才将朱高煦会拘灵遣将之术,将他们的亡灵都从孝陵内带出来的事情简单地解释了一遍。
“高煦……那是老四家的老二?”
马秀英对于朱高煦,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只能说停留在知道有这么个孙子。
毕竟燕王朱棣在洪武十三年就藩,而朱高煦也是洪武十三年出生在北平,刚两岁的时候,马秀英就病逝了,这祖孙俩压根连面都没见过!
包括朱高炽,也仅仅是在还年幼的时候见过马秀英,但那时候还在吃奶呢,哪还能记得?
“皇奶奶!”
朱高煦笑着打了个招呼。
“没想到你都已经这么大了!”
“这又是哪里?”
马秀英察觉到自己和朱高煦之间存在的羁绊关联之后,心下也是诧异,同时她也能感应到朱高煦的存在,以及外界的情况。
“这是登州,孙儿就藩的封地。”
朱高煦继续解释道。
“就藩?你封王了?”
“你如何会有封地?”
马秀英闻言,却是一脸的吃惊之色。
要知道藩王世子也就只能承袭自己老子的爵位而已,而朱高煦虽然是嫡子,但也只是老二,即便是承袭了老四朱棣的爵位,那也应该是燕王,封地在北平,怎么会跑到登州来了?
难道老四后来换封地了?
“这事情说来就话长了!”
“还是让大伯给您好好解释一下吧!”
朱高煦可不想废这个嘴皮子,主要是他和马秀英是真的不熟悉,还是让朱标代劳吧。
“标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秀英目光再次转向了朱标,赶忙追问道。
朱标这才开始给马秀英讲述起了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而顺带着一旁的孙十万,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恩,以后得给老朱家打长工,自然要好好的了解一下雇主对吧?
……
知府衙门,后院。
“有消息了没有?”
正在院内来回踱步的何大广,看到姗姗来迟的管家,急忙询问道。
这太阳都要落山了,按照道理,就算是劫杀冯征那边的人马失败了,黄川那边也应该得手了才对,怎么还没消息回来?
冯征死不死的,其实对于何大广而言区别不大,两人虽然不对付,但冯征管的是卫所,对他的事情哪怕有所了解,也并不深入。
但黄川就不一样了!
这厮不死,说不定就会给他捅出多大的篓子!
已经看出了朱高煦这位刚就藩的汉王对他不满了,这个节骨眼上,一切能够威胁到自己的人和事,都必须要处理妥当,绝对不能让朱高煦拿到把柄!
“派去查探情况的人已经回来了,在十八里庄的官道边上,发现了不少血迹,但是尸体已经被处理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无法判断。”
管家脸色有些难看地禀报道。
“那钱有才呢?”
“跟钱有才联系上了么?”
钱有才,是那帮山匪的二当家,也是整个寨子的实际掌控者,相当于是何大广的代言人。
“没有,到处都找遍了,没有他的踪迹!”
“我们也没有发现黄川的踪迹,会不会……”
管家苦笑着摇了摇头。
“先别慌,上百山匪难道还搞不定黄川那几个人?”
“说不定钱有才已经得手了!”
“这样,你马上派人送这封信去曲阜,一定要快!”
何大广嘴巴上虽然说着不慌,但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时,手却明显有些颤抖!
管家不敢怠慢,接过信立马转身送了出去。
“希望只是虚惊一场!”
何大广看着管家离去的背影,脸色却是阴晴不定。